沈清沅只当他是疯病发作。
不愿搭理他,自顾自钻进被窝,拉被子裹紧自己。
手腕忽然被一只大手扣住,强行止住她的动作。
祝怀砚有些难以置信,执着地扣住她,势必要得出令他满意的答案。
可他也不知道究竟想要什么答案,才能令他满意。
“会不会?回答我,会不会?”
“你看着我的眼睛!”
他的力道有些重,语气也遏制不住的变凶。
狭长凤眸戾色一闪而过,似有危机起伏。
沈清沅被他近乎癫狂的举止激怒,腕骨被捏得生疼,他再加一分力,可能骨头要碎裂。
她澄澈的眸被水雾覆盖,依然倔强地怒视他:“会!不管你走不走,我都讨厌你!你满意了吗?”
“你今晚就是杀了我,我也讨厌你!”
俊颜在她眼前无限放大,唇被他狠狠封住。
大手捏住她后颈,逼迫她承受凶狠强势的吻,来势汹汹。
不见半点温柔,只有蛮横地冲撞,疯狂掠夺。
她反抗得多激烈,他的吻就有多凶狠。
已经不像是吻,更像是惩罚。
而这次沈清沅像疯了似的,十分抗拒跟他接吻,哪怕唇被咬破,也要死倔到底,手脚并用地挣扎,反抗。
终于在她小脸涨红,差点窒息才松开她。
晶莹的眼泪跟脱线的珍珠似的,大颗大颗掉落,大口大口喘息。
她的情绪遏制不住失控,恶狠狠地盯着他,几乎要把他整个人盯穿,撕成碎片。
“祝怀砚!你混蛋!只会逮着女人欺负,算什么本事?”
“我明确告诉你,我不爱你,相反还恨你恨得要死!我恨不得你死,恨不得你现在就暴毙!”
“有本事你现在就杀了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明明答应了放她回家,又莫名其妙对她发疯。
明明她可以过安全稳定的生活,却被他毁了!一切都毁了!
他还敢恬不知耻地说出,如果没有抛下她这种话。
祝怀砚的眸色愈发黑沉,瞳中燃烧团团烈火,倏然撑起身子,像蓄势待发的毒蛇,绷直背脊,随时等待冲上来用锋锐的利齿撕咬,吞噬她。
“你说什么?”
她的唇瓣沾染血色,殷红刺眼。
他抬手,指腹磨砺在她咬破的唇瓣上,刺痛感从唇上源源不断地传来。
沈清沅猛地用力咬住他,下颌被狠狠掐住,咬肌疼得使不上力,莫名就成了另一副模样。
祝怀砚的眼圈愈发猩红,眸底沾染色.欲,动作愈发肆意,色.情。
沈清沅脸色骤变,又红又厌恶,恶狠狠推开他,忍住作呕的冲动,湿红眼怒瞪他:“你真恶心!”
祝怀砚薄唇轻掀,冷笑:“怎么?”
“作茧自缚了?”
她居然敢嫌弃他,嫌他恶心,嫌他脏。
沈清沅拉开被子,冲到浴室漱口。
祝怀砚来到她身后,从后面揽上她的腰肢,微微低下头,薄唇贴在她耳垂,气息沉重炙热。
“我放你回去,不气了好不好?”
吻细密地落下,流连在她白皙的肌肤,所有不安分因素,接连而出。
“别碰我。”她控制不住地轻颤,紧张又害怕,眼眶湿红,酸涩不已。
从大大的镜子里清晰看到身后男人动情的模样,容貌英俊出众,五官精致立体。
以往的清冷矜贵,不复存在。
如出尘不染的神仙,走火入魔,沾染本不该属于他的七情六欲。
走火入魔的人,自然不会听她的。
女孩被抱到洗手台上,紧张地攀住面前身姿挺拔的男人,后腰被大手托住,小脸苍白而脆弱。
男人修长白皙的手藏在衣裙下。
肆无忌惮。
沈清沅强忍厌恶,轻轻阖眼,黑长羽睫缓缓下压,阴影愈发深重。
他要娶萝拉。
却跟她在这里做那种事。
祝怀砚凝视她紧锁的眉心,眼角处的湿润。
漆黑眸子深沉似海,薄唇轻吻她的唇畔,吻顺延而下,落到她白皙的锁骨,再向下……
声音沉哑磁性,蛊惑人心:“要我。”
“沅沅,你要我。”
“好不好?”
绯红随着激情,弥漫上她清丽白嫩的面颊,好几次差点坐不稳,要跌下来。
沈清沅咬紧唇瓣,死活不肯出声,手指死死攀紧他的肩,指节泛白。
薄唇再度压上来,在她粉润的唇上辗转,毫不费力地侵入。
占据她的所有。
齿间溢出支离破碎的声音,温柔而绵软。
而祝怀砚却怎么也不满意。
一遍遍诱哄她。
逼迫她唤他的名字。
“叫阿砚……”
“……”
沈清沅被折磨得不行,额间沁出绵密的薄汗。
眼睛又酸又红,水雾在眸里弥漫,幻化成一汪温水。
倒映他英俊无双的容貌,对上盛满欲.望的黑眸,黑暗沉静,似无底的深渊。
……
清晨,微光乍现。
沈清沅从噩梦惊醒,衣衫被汗水浸湿,抱着被子大口喘息。
她一定是疯了。
居然会梦到祝怀砚跟萝拉结婚,还不放过她,将她囚在黑暗无光的暗室,永无天日。
白天,他是萝拉的丈夫,光鲜亮丽,夫妻恩爱和睦。
夜晚,他化身恶鬼,狠狠痴缠她,彻夜折磨她。
她费尽心思逃跑,被他的手下捕捉回来。
双腿被残酷的打断。
任她苦苦哀求,而他却丝毫不动摇,高高在上的俯视她。
唇边泛起罪恶顽劣的笑,森寒阴冷,俯下身触摸她苍白的面孔,温柔地安抚她:“忍忍,以后就再也跑不掉了……”
她的动静,影响到熟睡中的男人。
狭长凤眸微微睁开,眼眸深处生出寒意。
阴戾与警惕一闪而过。
视线逐渐清晰,看清女人瘦弱的背影,才慢慢心安,森寒融化。
他微微撑起身子,将她拥入怀。
沈清沅能清晰感受到他平缓的呼吸,胸膛微微起伏。
他没好气地笑了笑:“你知道自己昨晚说了什么胡话吗?”
沈清沅一脸懵懂,茫然的摇头:“记不清了。”
是真的记不清了。
她昨晚昏了过去,完全承受不住他的索取。
也不知他是什么时候结束的。
没完没了,周而复始。
总之,醒来的时候,身体没有一处不酸痛。
“你求我不要打断你的腿。”祝怀砚低声笑,眼神露出阴寒。
沈清沅背脊寒凉。
论做噩梦说梦话,被正主听到。
她是真害怕,害怕原本祝怀砚没有这个意思,听到她这么一说,就来了灵感。
而这个疯子是真做得出来。
“那你会吗?”她极力压制心中的恐惧,脸色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