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我给你找的老师吗?”
男人低沉熟悉的嗓音,由远而近。
沈清沅停下动作,脚尖点地,从秋千椅上下来,侧目看他。
霞光火红灿烂,地面被照得波光粼粼,他长身立于落日余晖之中,踏着地上的波光朝她而来。
沈清沅刚想抱怨他,又回想起mary说的话。
如果实在无法避免,适当地装乖,可以让生活好过一些。
能不能拥有自由,还得面前这个男人说了算。
她垂下眸,蝴蝶般的羽睫轻轻扑动。
“喜欢。”
祝怀砚已经走到她面前,高大的身影逼近时,压迫感也随之而来。
冷峻的凤眸浸染余晖,冰川融化。
薄而淡的唇轻勾。
“好好学。”
此时的沈清沅,并没有意识到他话里有什么不对。
学演技,装乖嘛。
不难,他说什么,她应什么就是了。
祝怀砚坐上她刚坐的秋千椅。
秋千椅很大,可以容纳两个人。
他招了招手。
沈清沅慢慢吞吞走过去,大手揽住她的腰肢,让她坐到他腿上。
嗅到熟悉好闻的沉香,夹杂特有的冷调。
祝怀砚脱下黑色西装外套,披盖她弱小的身躯,清丽的容颜背对霞光。
冰凉的指尖捏住她下巴。
吻随之落下,压上她的粉唇。
探入,纠缠。
呼吸渐渐发热,气息紧密纠缠。
她一动也不动,乖巧地任由他索取。
素白的小脸染上潮红,双目微阖,瞳仁漆黑黯淡,氤氲水雾。
有这么一瞬间,好似回到遥远的以前。
吻从一开始的温柔缱绻,转为凶狠贪婪的掠夺。
仿佛凶残的暴风雨,席卷而过。
她偷偷攥紧拳头,忍住咬他的冲动。
交换气息的缝隙,听到他喉腔深处溢出的低笑。
嘶哑,性感,蛊惑到极致。
“学得不错。”
沈清沅眼眸一亮,黑瞳星光流泻。
“那我什么时候能出去?”
原形毕露。
面前的男人,脸色肉眼可见的沉冷。
“下辈子。”
沈清沅再也装不下去:“祝怀砚,你做人不能这么过分!”
说完,挣扎着要从他身上下来。
挣扎地同时,身体却被他横空抱起,朝别墅走去。
“你干什么?”
进客厅,上楼,最后进卧室。
沈清沅被摔到柔软的大床上,顾不得头晕目眩,翻身要往后爬。
腰肢却被男人扣住,狠狠拽回身下。
背后紧贴结实坚硬的胸膛,灼热的气息,紧密地烧在她颈后。
团团燃烧的火焰,滚烫灼热。
烧得她眼眶发红,惊恐地开口。
“祝……怀砚……纵欲过度会死人的。”
想起昨晚的凶残,她头皮一阵发麻。
吃不消,完全吃不消。
“不错的死法。”
祝怀砚吻了吻她的香发,眸光愈发沉暗,幽邃无底。
“可以试试。”
当然,死之前也要先掐死她。
话音刚落,他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
大好心情被败坏。
他不悦地松开她,眉宇间尽是阴戾,眸底杀意丝毫未减。
起身出去接电话。
沈清沅大松一口气,惊魂未定地从床上下来,准备跑。
对上他杀气腾腾的眼神。
又默默退回床上。
祝怀砚接通电话。
男人低沉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
“你是不是忘了我的邀约?”
祝怀砚扫一眼床上的人儿,正抱着被子瑟瑟发抖,看他跟看凶神恶煞似的。
不耐地冷哼一声。
“我什么时候答应过?”
男人在电话里笑。
“欧洲有个新能源企业,是块不错的肥肉,考虑听听分析员的信息吗?”
祝怀砚顿了顿,视线紧锁沈清沅,来了恶趣味。
轻抿唇瓣,笑容意味深长:“等我。”
-
巨型豪华私人游艇。
繁星夜幕,海面幽蓝深邃,倒映着斑斓的灯光,游艇高达六层,设施一应俱全,四周环绕四艘快艇,奢华极致,歌舞升平。
海风拂面,凉意彻骨。
沈清沅来不及发抖,宽厚的长款风衣披盖到她身上,幽淡的沉香沁入鼻息。
“你带我过来干什么?”
她抬眼看身旁的男人,正在跟迎面而来的合作伙伴交谈。
祝怀砚微微低头,侧目看她。
“你不是想出来?”
沈清沅似有若无地点头。
她是想出来,但不是想跟他出来啊。
服务员带领他们来到密闭式包间,一路上奢华程度难以想象,就连楼梯也会发光,仿佛踩在碎钻上。
很快,他们看到了这艘游艇的主人。
男人西装加身,领口解了三颗纽扣,慵懒地靠在沙发上。
五官精致冷峻,瞳孔幽蓝深邃,蕴藏森冷阴森,嘴里叼根雪茄,气场相当强大。
身材性感火辣的女人,乖巧依偎在他身旁。
那个女人,沈清沅认识。
正是白天才见过面的mary,那双漂亮的狐狸眼,生来招人注意。
沈清沅看到这一幕。
只想说,贵圈真乱。
她默默戴上mary白天送的耳机,更方便听清他们对话。
“终于肯赏脸过来了,这位是?”
游艇主人眼睛微眯,细细打量沈清沅。
无形的压力悄悄压来。
祝怀砚气场不减,拉着她走上去,习以为常:
“女友。”
“宝贝,出去等我,好吗?”
男人扭头看向mary,嗓音沉磁性感。
mary乖乖点头,眼神示意坐立难安的沈清沅。
沈清沅看懂了。
他们谈事,外人要退散。
如此压抑沉重的氛围,沈清沅巴不得赶紧走。
“别乱跑。”
临走前,祝怀砚叮嘱她一句。
沈清沅点头,撒腿就跑。
刚一出门,mary笑意盈盈地跟她打招呼。
“又见面了。”
沈清沅也回她一个笑:“幸会。”
回完,好奇地问。
“里面那位是?”
mary大方解释:“赛尔罗威家族的大公子,萝拉你应该认识,她哥哥。”
“她也来了,但没跟我们在一起。”
沈清沅扫视一圈,觉得有道理。
游艇太大,船上邀请的客人众多,全是陌生面孔。
mary拉着她到观景台上的躺椅闲聊,服务员递上来香槟。
“我今天教你的,效果怎么样?”
沈清沅小抿一口香槟,回想下午的情形,摇摇头:“很一般。”
差点没被他生吞。
“不应该啊,有可能是你表情没控制好。”
mary有些郁闷,但看到她一脸不高兴,好似发现了问题。
沈清沅抬眼看她:“你跟里面那位,也是装乖吗?”
她不相信,真的有人能做到对不喜欢的人事事顺从,喜笑颜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