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落下的时候,砸毁了一切碰到的事物,所以腿没了,没有接回去的可能性。
但是不疼,没感觉啊。
亨特尝试用牙齿咬了一口嘴角的肉,哪怕尝出来了血腥味,也没有痛感。
是肾上腺素的功效吧,待会就疼了。
真是令人烦恼。
“可流血流别死了,我给你止血.....”
“我可没想过我会成为残疾人。”亨特苦涩的笑笑。
“我会给你喝我的血长回去的。不用担心。”她说,“哥们带你走,兄弟带你去找医生.......”
安想动起来,但是腿一软,先是跪下,随后倒在他身旁。
“欸?为什么......”
她尝试着站起来,但是肌肉抽动的厉害,再也没办法动弹,肌肉抽搐起来,能够在白皙的体表看见肌肉收缩的痕迹。
她的肌肉在痉挛。
“肌肉超越极限的爆发,现在肌肉估计都受损了,很疼的,别动了。”
亨特轻声说道。
“对不起。”
安抽搐着说道,有些压抑的声音从牙间发出来,因为疼痛,声音有些颤抖,皮肤也有些粉红,那是毛细血管和肌肉崩裂的原因。
“哥们帮不上忙,我想,但是做不到,走不掉了,对不起。”
“没事。”
亨特拍拍她的肩膀,朝她脑袋上摸了一把。
有沙子,手感不大好。
但是安的情绪好像没那么偏激了,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不是你问题,你已经做到最好了。”
“他会伤心的吧。”安叹气道。
说的应该是奥蒙德。
“没事,以后我们的坟墓离得近一点吧,这样晚上还能一起出去鬼混......但是得几十年,甚至上百年以后,我们还得活很久。”
亨特叹息着回答。
“你也没办法了?不像你的风格。”安静静的侧躺在地上,幽幽的回答,然后语调奇怪的问了一句。
“......等等,你刚刚说了什么鬼话?”
“我说,我们会活下来的,一起活下来,和奥蒙德一起。”亨特抬起手,当他看到手腕上的开头数字是1的时候。
他知道自己赢大衮太多了。
“为什么?”
“因为,你是最后一块拼图。”亨特安静的,和善的回答。
“所以已经足够了。”
“?”
“我也是第一次感觉到,真正的愤怒是如此的平静,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亨特从牙缝里挤出字眼来,他看了眼距离海滩不远的警察们。
“我刚刚还花了一秒钟思量,是否要在人群前使用面具,因为那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可是却差点忘记最初的愿望。”
我可是要给奈亚拉托提普一巴掌的人,何必循规蹈矩?
你要我的命,那我就和你爆了。
只要戴上面具,神我也杀给你看,谁还不是个神了?
大衮的指头已经重新抬了起来,如同月亮一样大的黄色眼睛轻蔑的看着他,亨特平静的眼睛也和祂对上了。
对大衮而言,用指头碾死亨特这招只是一个游戏而已。一次没有成功,就再来一次。
但是法阵不是,现在计划破灭,在很长一段时间内,牠都很难有所作为了。
对亨特而言,大衮严重威胁到了他的生存欲望,还妄图干掉他所认真对待的人。
安和奥蒙德就像一个水杯,若是摔碎了也不会伤心,只会觉得重新买个麻烦而已,对,麻烦而已......
【编不下去了,说的什么屁话,反正我很生气,想把大衮的头拧下来发射到银河系。】亨特咬紧牙关,眼瞳死死盯着大衮的手指。
大衮再次伸出手指头,这次速度更加的快,看不清的头部张开了一个黑洞般的嘴巴,发出令人耳鸣的怒吼,周围建筑的玻璃直接被震碎开来。
【所以在离去之前,这个打乱牠计划的人类,一定要让其充满绝望的死去!!】
“你想干掉我,这很好,因为我也想干掉你。”
看着指头即将落下,亨特右手摸上了带有数字的手腕。
“不管摸到什么能力,我都会第一时间想出杀了你的办法,对你来说我是宣泄情绪的消遣,对我来说,你是我不论如何都要弄死的东西。”
“我的大脑将会超过极限的运转,在它粉碎前,它都会想着如何弄死你。”
“我还会弄死所有的深潜者,克苏鲁的追随者......你的老婆海德拉死在驱魔人手里的是吧?那我就去把海德拉的骨头挖出来炖汤喝,你家的所有鱼卵都会被对半切开,完整的按照从大到小的顺序排列在海滩上,至于你的本体,我要让你去到马里亚纳海沟里,永远也上不来!我要让食腐生物堆满你的尸骨,让你千年都没法长回去。”
“沟槽的旧日支配者,我敢说,你一定会死在今晚,骨头都不剩。”
不是,哥们,你是神秘生物还是他们是神秘生物啊?
他的声音在周围的警察们听起来都有些毛骨悚然。
所以,来弑神吧!
“奈亚拉托提普!”——亨特低沉着声音,用尽全身力气吼道。
......
“我在呢。”
亨特睁开眼。
这里是脑内空间,还是那熟悉的布置,桌子,椅子,浮在空中的大屏幕,笔记本电脑,放面具的桌子,还有......
马桶,这次好像升级了,变成纯金马桶,闪着金光。
亨特面容出现了波动。
那该死的马桶!这玩意能不能别出现在这里啊!
在其中有一个飘荡的身影,毫无疑问这就是奈亚拉托提普,虽然看不到表情,但亨特猜想祂一定带着狡猾的笑容。
“这次的面具是什么样的 ?”
“我手上的面具非常强大,只要你拿到了,几乎可以宣告游戏通关的那种。”
热水煮沸的声音,仿佛开了变声器。这个家伙还是和往常一样漂浮在空中,像是泡在水里的裙带菜。
不过这次对方好像一直在看着自己,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似乎带着几分无聊和几分饶有兴趣。
这两种矛盾的情绪怎么会同时出现?牠莫非又想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