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直接单手抠住天花板上突起的花雕,直接依附在上面。
要是攀岩职业运动员看到了,估计会哭泣的吧。
这种时候,没人会注意天花板的吧?应该吧。
接着她在没有发出声音的情况下,来到护士台前。
护士虽然在值班,却也在空闲时候看看手机,没有注意头顶。
安悄悄摸走了值班护士的巡查表。
“亨特在......706.”
其余的都是些不认识的名字,他们估计是受伤的巡回警察,在安看到奥赫恩这个警察局长的名字之后,她确认了这一点。
“叮——”
“欸?”护士抬起头,连忙按掉了手机的闹铃,“又要巡逻了。”
“我的表格呢?”护士在确认桌上没有之后,低下脑袋,“难道是掉地上了?”
是飞到天上了。
安抿抿嘴,松开手,表格飘落在护士台的另一头,然后朝着706的方向前去。
和他们打招呼也行,但是太麻烦了,兴许还要签字探望表格之类的,安想直接过去。
706到了。
安轻轻推开门,里面传来的是亨特压抑不住的痛哼声,似乎是在睡眠中发出的。
哼哼,毕竟是腿断了,现在估计是幻肢疼吧。
安合上门,轻轻敲了一下。
“叩。”
里面的亨特还在睡觉,安静静端详了会。
睡得真死啊,别说,这样看的话,感觉长的还是蛮帅的。
以前怎么没感觉到?
应该是长了这张嘴的缘故。
有点想揍一下。
好刺激的感觉,就像是在偷腥......
偷锤子哦!她摇摇头,将想法甩出去。
那就揍一下!
安突然想起了一个好法子,她缓缓伸出手。
“啪!”
一巴掌扇在亨特的脸上,然后趁着对方睁眼迷糊的时候,迅速将其脑袋抱在肩头里安慰。
“别怕,你只是做噩梦了。”
太哥们了!趁着半夜给你精神依靠。
谁能想到哥们其实是来揍你的呢!
安觉得这个计划很好。
“不是,我没睡着......”亨特难受的睁开眼睛,眼中充满哀怨,“我只是太疼了不想说话,你为什么上来就是一巴掌......”
“你tm怎么进来的?我记得门口有护士啊?”
亨特没继续说,他感觉脑袋靠上了一个硬硬的东西,是安的下巴。
用力一点可能就会戳爆自己的脑袋,吸血鬼的力道他已经感受过了,胸骨都几乎骨折了一遍。
“揉脑袋是一种增进感情的方式,你应该珍惜会揉你脑袋的人。”
安冷声说道。
“而不是用【你tm怎么进来的】这种冷漠的话回应。”
“......”亨特知道她想说个笑话活跃气氛,但是他实在笑不出来。
安松开手,慢慢的退到房门旁,竖起一根指甲,轻轻的在扶手上划出一道痕迹,威胁的盯着亨特。
“算了,太尴尬了,我们重来吧。”
“好。”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亨特回答。
安的脑袋缩了回去,又探出来。
“你怎么来了。”亨特说。
“你怎么样?我看看你还活着不。”
安扒着墙壁,露出脑袋,仿佛刚刚的情节不存在。
真是怪可爱的。
确实是又怪又可爱,比以前开朗多了,也不会那么偏激了。
但有点神经了,也不知道和谁学的。
......不会是我吧。
“我肯定活着啊,要是挂了,你记得把我手机和电脑都用粉碎机粉碎一下。”
“你是说,那个看似用了1t的,但是打开之后发现只有300G的内容的E盘吗?”
“你偷看我的电脑!”亨特有气无力的问道,“你怎么知道密码的?”
“密码不就是我的名字缩写?”安奇怪的回答,“你肯定想着,你的电脑密码怎么可能是我的名字缩写对吧?”
这不是废话吗,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是啊 ,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买了另一部手机,全部拍下来了。”安无所谓的甩甩头发,“谁知道你密码一直不改,哦对,手机早就被我拿走了, 你找不到的。”
“这种东西无所谓了,你找不到我的电脑在哪。”
“不是在衣柜上的隔层吗?正好放在你的内裤旁边,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摸你的衣服?”安凑近点,狡猾的说道。
“咳咳咳!”亨特突然咳嗽几声,不再说话了,反正......
“你不生气?那我明白了,你也知道我的电脑和密码吧。”安翻翻白眼。
“被你猜到了。”亨特绷不住了,也露出一个有些苦涩的笑容。
“哼哼。”
安看起来心情不错。
“现在感觉怎么样?”
扯了一阵,安坐在床边,伸出食指戳戳亨特的手臂。
亨特回过神,对上了安那红宝石般的眼睛。
她也穿着一身病号服,情绪看起来似乎挺愉悦的。
“如你所见,在受难呢。”
亨特双眼无神的望着天花板,他的两条腿已经进行过了清创手术,此刻只能摆着同一个姿势不能动。
“幻肢疼,我又拿他没办法。”
疼痛又不算负面情绪,倒不如说疼痛是一个非常好的机制,所以无法屏蔽,屏蔽的是痛苦带来的负面效果,比如疼到晕过去。
“我记得大衮说过,你不会站着走出小镇。”
“啊哈哈哈。”亨特痛苦的笑了一声,“我是躺着飞出小镇,他完全说对了。”
“就是在飞机上,稍有晃动,我的双腿就和断了一样疼痛。”
“事实上不就是断了?”
亨特的躺在病床上,吃力的伸手按动按钮,将床抬起一段距离,变成靠背。
反正也睡不着,不如陪安唠嗑一会儿。
“你大晚上又精神啦?”
“是啊,反正也不能出去,不如来看看你。”安拿出手机,熟练的解锁,打开游戏。
“你就在我这玩?现场直播是吧。”
“嗯,顺便给你送点外卖。”安单手拉开衣领,露出雪白的颈。
“外卖?”亨特心头一突。
“含住这个。”
一根塑料管塞进了亨特的嘴里。
“嗯?”
亨特看到另一端,是一根针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