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尔沁心里一时间难以割舍对金千里的情感,真想与巴音格一较高下,因此心神不宁,芳心难以平静,连路都忘了走。就在这恍惚之间,她突然感觉到背后被人轻轻点了一指,眼前随即一黑,一条袋子便从头直套下来,将她整个包裹住。在她的意识中,最后留下的印象就是那条紧紧束缚着她的袋子。
金千里由于有巴音格在身边陪伴,又与霍林特相谈甚欢,竟然完全忘记了珠尔沁的存在,根本没有想起要去见一见她。其他人也同样没有注意到珠尔沁的消失,一时间也没有人觉得必须去找她,更没有想到她会遭遇不测,会有人对她下手。
珠尔沁的追求者其尔根是第一个注意到她不见的人。起初,他还以为巴音格让珠尔沁去做什么事了,因此不好意思询问她们姑娘家的私事。然而,当天亮后,众人在雪地上打雪仗时,其尔根仍然不见珠尔沁的踪影。他终于鼓起勇气,走到巴音格面前询问。
巴音格一边挡开伊乌格打来的雪球,一边躲到其尔根身后,随意地说道:“她说有事先回左旗去了,也许真的回去了。”
其尔根闻言,皱眉道:“她一个人回左旗?”
巴音格不以为意地说:“有什么关系?这里回左旗仅五六十里路,又是平路,积雪不深,也不会有狼出没,她应该不会有事的。”
其尔根追问道:“那她说回去有什么事吗?”
巴音格不耐烦地说:“哎呀,我早告诉你了,姑娘们的私事你少问。”
其尔根听了这话,不再为巴音格挡雪球,而是转身向马篷走去,准备亲自去左旗看一看珠尔沁的情况。巴音格一时没有注意到其尔根的离开,让米戈娃一个雪球打在脸上,又气又痛,大骂其尔根不讲义气。她抓起雪球追打米戈娃,却完全没有细想其尔根刚才的话中可能隐藏的深意。
在那之后的数日里,正值串帐季节,其尔根未能寻得珠尔沁的踪迹,却也未过分焦急;而左旗头人索伦对珠尔沁的行踪似乎并不在意,因此,珠尔沁的失踪并未在呼伦族中引起太大的关注。
巴音格与金千里的关系日益亲密,他们常常共度美好时光。尽管巴音格有时会感到有些吃力,但总的来说,她感到快乐、满足,激情总是胜过疲惫。她身体强健,正值青春年华,对这份感情也愈发投入。金千里则已放弃回归中土的念头,决心在呼伦族定居。面对巴音格这样一位身材高挑、丰满迷人、肌肤如雪、充满魅力的女子,他心满意足,享受着当下的生活。
某个夜晚,两人再次沉浸于彼此的陪伴中,直至深夜。巴音格感到有些难以承受,便轻轻推开金千里,喘息着说:“千里,你是不是该向我父亲提亲了?”
金千里将头埋进巴音格温暖的怀抱中,含糊地应了几声,表示同意。
“那你得快点行动,别等到我有了身孕,再去求婚,那样我就尴尬了。”巴音格催促道。
金千里此时已无暇他顾,只是不断地亲吻着巴音格,让她无法安宁。巴音格被他逗得娇笑连连,最后推开他,嗔怪道:“你这男人真是的,我都怀疑是不是该让珠尔沁来分担一下了!她这几天也不知跑哪儿去了,连个人影都见不着。”
听到巴音格提及珠尔沁,金千里心中一紧,他停下动作,认真地点了点头,用手势询问:“她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会有什么事呢?我们呼伦族,在我父亲这位头人的带领下,一直安宁祥和,从未发生过女子失踪的事情。”巴音格不解地说道。
金千里并未太过在意,他用手势表达道:“我只是有种预感,她可能遇到了麻烦。自从白节过后,已经十多天没有她的消息了,其尔根也显得有些不对劲,每次见面都匆匆忙忙的。”
“我听其尔根提起过,但我没当回事。那晚我和她聊了一会儿,之后就没再见过她了。”巴音格回忆道。
金千里用手势询问:“你和我提起过她?”他的脸上不禁露出一丝苦笑。
“当然,我和她谈过让你同时与我们相处的事情,我们自然要把话说清楚。”巴音格坦然说道。
金千里再次用手势询问她们具体谈了些什么。巴音格见金千里并无他意,只是想寻找线索,便说道:“她只想做你的情人,并不想嫁给你,所以我就让她不要太过张扬。”
金千里沉思片刻,用手势表示:“她不会躲起来不见人的。”
“我也想不通她为什么会失踪。”巴音格无奈地说道。
金千里闻言,用手势示意巴音格安静,然后转身面向帐门,用汉语问道:“外面是哪位朋友?”
“嘿嘿,阁下的艳福真是不浅啊!我师弟还在对巴音格这个女人念念不忘,没想到她早就成了阁下的囊中之物。”一个声音从帐外传来。
“原来是耶律族的朋友,阁下是神宫的人吗?”金千里问道。
“本少宫主正是神宫的大弟子,复姓鲜于,名少坤。阁下应该就是金千里吧,不知有何来历?”那声音回答道。
“没错,我就是金千里,呼伦族的勇士。”金千里坦然说道。
“嘿嘿,以阁下的能力,却躲在呼伦族里与人私通,这可不是英雄所为啊。”那声音带着几分嘲讽。
“少宫主言辞不雅,我金千里不想与你多费口舌。神宫弟子若只是徒逞口舌之快,那便算了。”金千里冷淡地回应道。
“本少宫主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点虚假。巴音格此女,确已由巴特头人做主,许配给了耶律王子,她如今已是耶律家族的一员,身为人妻。而珠尔沁,她乃呼伦左旗头人的心头肉,尚未出嫁,却不幸被你所玷污。金千里,你摸着良心说说,你这样做,是否对得起江湖道义,难道你真把自己当成了那种不顾伦理,轻浮孟浪之人?”
“我近来一直为珠尔沁的突然失踪而感到困惑,没想到她竟是被少宫主您给带走了。好,既然如此,只要您肯告诉我她的下落,我金千里定当拼尽全力,也要将她平安无恙地救回来。”
“哈哈,金千里,本少宫主初见你时,便觉你气质非凡,与众不同,因此一直对你以礼相待,未曾有过半分怠慢。但没想到,你竟如此自负,把自己看得如此重要。也罢,既然你如此坚持,本少宫主就遂了你的心愿,让你们这对狗男女在光天化日之下相见,也让你亲眼看看,我神宫少宫主的身份与威严,绝非你等能够轻易冒犯的。”
神宫少宫主并未如金千里所愿让他们二人曝光于众目睽睽之下,反而是身形暴退,瞬间拉开了十丈距离,一屁股坐在了雪地上。然而,他并未就此停留,而是如同弹簧一般猛然跳起,怒目圆睁,死死地盯着刚从帐门走出的金千里。
“姓金的,你果然深藏不露!报上名来,说明你的来意!”鲜于少坤厉声喝道。
“哼,我早就说清楚了,没有什么别的话说。少宫主,我姓金的今天无论如何也要留下你,用你来换回珠尔沁姑娘!”金千里语气坚定,毫不退缩。
“嘿嘿,姓金的小子,你可真够狂妄的!”鲜于少坤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怒意。
“好说,我狂不狂,我们动手过招之后便知分晓!”金千里身形一震,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如此,我神宫少宫主鲜于少坤便来领教你的高招!”鲜于少坤大喝一声,身形如电,向金千里扑去。
金千里见鲜于少坤并未携带兵器,自己也不想使用腰中的短刀,于是身形如风,卷向鲜于少坤,想要以旋风十八转和大小环套环的招式击败他。鲜于少坤身为神宫少宫主,修为自然不凡,眼见金千里来势汹汹,他知道退避必败,于是干脆向后倒去,同时使出一招倒踢飞虎,留下后招连环十二踢和漠外摔角绝技搂脚式。
金千里一击不中,旋风十八转无法展开,眼前已是腿影如山,他不得不身形一飘,退出战圈。这样一来,他既让开了鲜于少坤的连环十二踢,又躲过了搂脚式。而鲜于少坤躺在地上,一时也不便追击。即使他想把连环十二踢的余劲使尽,也必须放弃搂脚式,再以手为脚,跟踪追击金千里。然而,鲜于少坤并没有这样做,他只是像僵尸一般又站了起来。
“好功夫!此种招式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鲜于少坤赞叹道。
“好说!更好的还在后头呢!”金千里冷笑一声,再次向鲜于少坤发起攻击。
鲜于少坤拳如石炮,如影随形地击向金千里,脚上像是安装了滑轮一般,一闪之间已经到了金千里面前。金千里见状,不想再后退,于是施出大小环套环的招式,由远及近,贴身攻击鲜于少坤。鲜于少坤大喜过望,一接触金千里就大吼一声:“小子,滚出去!”然而,结果却是鲜于少坤自己飞了出去,“轰隆”一声摔在地上,一时半会儿别想再站起来。原来两人都使出了漠外摔角术,相互背翻,金千里将鲜于少坤提漏了气,他就只好飞出去了。
就在这时,帐篷里传来一声惊叫,金千里闻声心中一惊,怒“哼”一声,跃起空中,一眼就看见帐后有两个人分东西各背一个口袋飞逃。金千里心中暗惊,气往上冲,怒“哼”一声,施展出阴阳九贴的招式,两个飞逃的人就不由自主地飞回来,落到帐篷门口,摔得死去活来。
金千里上前划开口袋,发现其中一个口袋里是巴音格,另一个口袋里则是被絮。他没有让巴音格说话,而是打手势让她进帐去。巴音格却悄声说道:“不要得罪他们,让他们把珠尔沁放回来就行了,神宫我们惹不起。”金千里略微考虑了一下,觉得巴音格的话有道理,于是点了点头,让巴音格进帐去。
巴音格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在福舒和浑汉身上踢了几脚,然后抱起被子进帐去了。她要修好帐篷,让她的爱巢暖和起来,等待她的爱人回帐去。
这时,鲜于少坤也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雪渣说道:“哼,姓金的,你这一趟草原之行收获不小啊!”
“草原上摔角之术看似简单,实则深奥玄奇。我虽然认真研究了这一段时间,但还是只得了一些皮毛。”金千里谦逊地说道。
“哼,你既然这样说,看来我们在那达慕大会上有得一拼了!”鲜于少坤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战意。
“少宫主既然定下了后会之期,我姓金的也不为己甚。珠尔沁的事如何说?”金千里问道。
“一个滥女人而已,我鲜于少坤自会请王子将她放回来。”鲜于少坤不屑地说道。
“这样最好。请!”金千里拱手一礼说道。
神宫少宫主狠瞪了刚才站起来的两个师弟一眼,然后挥了挥手,拱手一礼转身走了。金千里没有再说什么,直等三个人十分困难地走了之后才回帐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