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姑娘。”金千里面对唐凤舞这般情态,纵使他心如磐石,也难以再维持冷静。他轻声呼唤,手欲伸出却又理智地收回。
“爱我!怜我!”唐凤舞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力,身子轻盈地倾向金千里,使他不得不伸手扶住。
“唐姑娘。”金千里再次轻唤,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
“我愿为你生,不求长久,只求此刻欢愉。”唐凤舞的话语中透露出决绝。
金千里心中五味杂陈,身处此地,他心中的道德防线已在不知不觉中动摇。然而,他毕竟是金千里,历经生死考验的修为在此刻发挥了作用。他悬崖勒马,没有与唐凤舞更进一步,而是想起了与巴音格的经历,想起了诗敏。他轻轻推开唐凤舞,语气中带着一丝歉意。
“金郎,难道我不美,不值得你怜惜吗?”唐凤舞泪流满面,整理着衣衫,望着背对她站在窗口的金千里。
“唐姑娘,请勿误会。自上次西域书寓之事后,我便立下规矩。今夜之事,实属情难自禁。天色已晚,我该离去了。”金千里解释道。
“我们之间真的没有希望了吗?”唐凤舞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甘。
“我们可以成为朋友。”金千里回答道。
“但我不想只和你做普通朋友。”唐凤舞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坚决。
“唐姑娘,多谢你的青睐。但我的心,真的无法接受你。”金千里无奈地说道。
“你……你走吧。”唐凤舞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金千里看见唐凤舞泪流满面的样子,心中一阵不忍,但想到自己的处境,还是毅然决然地离去了。他不敢多看唐凤舞一眼,匆匆行礼后逃出门去。
唐凤舞见金千里离去,脸上的泪水还未擦干,但表情已恢复平静。这时,门口闪进一个人来,动作敏捷如狸猫,瞬间站在唐凤舞面前。
“呵呵,师妹,你的这一招似乎不管用啊。”来人笑道。
“管不管用是我的事。师姐,你有何事?”唐凤舞冷冷地问道。
站在唐凤舞面前的是一个丰满娇媚的美人,身上的衣服穿得极少,透出一股不羁的气息。
“我是为你好。他一人独闯西域书寓,让六个姐妹又怕又爱,可不是个容易对付的男人。”师姐提醒道。
“我……”唐凤舞欲言又止。
“看来你是真的动心了,不想再保持清白之身了?”师姐调侃道。
“这是我的事。”唐凤舞冷冷地回答。
“但我们来洛阳是为了探听消息。”师姐提醒道。
“我没有因为私欲而耽误师门的大事。”唐凤舞解释道。
“师门并不禁止人欲。”师姐笑道。
“我会自己把握分寸。”唐凤舞回答道。
“就怕你把握不住。”师姐担忧地说道。
唐凤舞没有再回答,自顾自地出门去了。金千里已经离去,她顿时提不起心情接待客人,也自己回屋去了。
这天,金千里在教场忙碌了一整天。因为唐凤舞的事情,他推掉了所有的应酬,想早点回家和巴音格共度时光。然而,当他回到家中,还未走进内院,婢女金敏便告诉他家里来了女客人,夫人正在厅里与客人交谈,让他回来后去客厅里见一见客人。金千里听了不由苦笑,心中暗自思量:“见她,还是不见她?”这个问题让他陷入了沉思。
金千里在教场度过了一整天的忙碌时光,拒绝了所有的外部应酬,满心期待着回家与巴音格共度宁静的小日子。然而,刚踏入家门,婢女金敏便告知有女客来访。金千里心中立刻浮现出一个名字,但随即又犹豫了:是见,还是不见?他并非薄情之人,对唐凤舞也并非没有好感,只是过往的情感经历让他难以轻易释怀。尽管唐凤舞美丽非凡,但在金千里心中,诗敏的影子始终挥之不去。经过短暂的思量,金千里决定还是见一见这位勇敢多情的姑娘,以解开心中的疑惑。
鼓起勇气步入厅堂,金千里却意外地发现,来访的并非唐凤舞,而是一位陌生少女。这位少女年约十八九岁,长方脸庞,身材高挑,身着武士装,头戴黄绫巾,手中把玩着一条镶满珠宝的马鞭。她身边还站着两位同样装扮的婢女,三人英姿飒爽,与唐凤舞那种歌舞场中的女子截然不同。
“千里,你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又有应酬,会晚些回来呢。”巴音格一眼便看到了金千里,忙用她本民族的语言打招呼,同时站起身迎接,显得非常高兴。
“事情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我自然就早些回来陪你,免得你又说闷。”金千里回应道,“家里有客人,你好好陪客人说话,我去洗漱一下再来。”
“她,公主,找你。”巴音格用不太熟练的汉语说道。
“公主?找我?”金千里闻言一惊,刚准备离开的脚步又停了下来,转身面向少女,有些不敢置信地打量着她。
“我就是当今的公主,是我找你。”少女坐着未动,大方地接过话茬,一双凤目在金千里身上流转,仔细打量着他。
“这……这恐怕不太合适吧……”金千里有些迟疑。
“我已经说了,你去吧。”公主的语气不容置疑。
“那……我就失礼了。”金千里不再客气,转向巴音格说,“你陪公主好好说话,我去去就来。”
“我正在和公主聊天呢。”巴音格回应道。
“好。”金千里说完,向公主拱手行礼,然后退出了厅堂。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猜测着这位自称公主的少女是否真的是皇室成员,以及她为何会来到自己家中找自己。然而,这些问题暂时无法得到答案,他只好将疑惑暂时放下,打算等会儿再探明真相。
金千里再次步入大厅,见巴音格与公主仍在交谈,便默默等待。待巴音格正式介绍过公主后,他温和地请巴音格去准备些茶点,自己则与公主攀谈起来。
“公主大驾光临,定有要事相商,请公主直言不讳。”金千里恭敬地说道。
公主脸上泛起一抹红晕,略显羞涩地回应:“其实并无特别要事,只是听闻你从漠外归来,还带回了一位漠外美女,便心生好奇,顺道前来探望。”她随即转移话题,“你夫人的汉话学得真快,听她说之前几乎不会说。她提及你通过观察她的口型来教她,竟能如此迅速地掌握,你是如何做到的?”
金千里微笑着解释:“其实很简单,我能理解她的表达方式,清楚她的想法,因此教学起来就轻松多了。”
公主显得有些惊讶:“你会说漠外语吗?”
“不会,”金千里摇头,“我只是擅长通过观察人的口型和表情来理解其话语。”
“仅仅通过观察就能学会说话?这真的可能吗?”公主显得难以置信。
“对于聋哑人来说,这是他们交流的一种方式。”金千里看出公主的疑惑,为了避免误解,他坦然相告,“我曾经也是聋哑人。”
“真的?聋哑人也能治愈?”公主的好奇心被彻底激发了。
“确实可以,但需要满足一些特定条件,并非所有人都能治愈。”金千里回答道。
“那需要哪些条件呢?”公主追问,显然对这个话题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金千里微笑着回应:“公主若只是好奇,那便罢了。毕竟这是我的私事,不便多言。不过,公主既然提及武功,我倒是听说朝中高手多与我有过切磋,但并未真正分出胜负。公主也是习武之人,不妨亲自体验一番?”
公主闻言,眼神一亮:“哦?我听说你的武功相当了得,连朝中高手都对你赞不绝口。我虽不才,但也想领教一二。”
金千里心中暗喜,已有了应对之策。他笑道:“可惜我夫人巴音格也是习武之人,公主来访这么久,她竟未能与公主切磋一番,实在可惜。”
公主轻蔑一笑:“她是漠外人,想必只会些摔角之类的技艺吧。”
金千里正色道:“公主误会了。我夫人实则是我的师妹,我们所学的武功基本相同,修为也相差无几。”
公主闻言,仔细打量了金千里一番,才缓缓问道:“你是在漠外学的武功吗?难道是神宫的传人?”但她随即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不对,我听说你似乎与神宫的人有过节,在漠外难以立足才回到中土。那么,你的武功又是从何学来的呢?漠外除了神宫,似乎并无其他高手。”
金千里见公主即将产生误解,连忙正色道:“我是在中土学的武功,也是我教我夫人的。不过,我夫人天资聪颖,根基扎实,跟我学了一两年,修为已与我相差无几。”
公主听后,眼神中闪过一丝怒意,眸光闪烁不定。金千里却依旧保持镇定,面容平和地望着公主。
“你莫非认为,只有我击败了你的夫人……或者说你的弟子,才有资格与你一较高下?”公主的语气中带着质问。
“公主误会了。”金千里虽然口头上这样说,但他的眼神和态度已经清楚地传达了肯定的意思,这一点连公主身边的两个婢女也看了出来。
“大胆!金教头,你怎敢如此与公主说话?难道你不想做这个小小的教头了吗?”圆脸婢女怒斥道。
金千里对婢女的话并不在意,干脆地说:“公主是否需要微臣将我的夫人请出来?”他同时盯着公主,表明自己的话并非戏言。
公主听了金千里的话,脸色更加冷峻,她挥手制止了婢女再说下去,语气平淡地说:“就按照你的规矩来,我不怕你因此自抬身价。”
“金诗,去请夫人来。”金千里点了点头,转身对门口的金诗吩咐道。
很快,巴音格出现在门口,她笑着用本民族的语言说:“我正让韦嫂、方嫂准备一些吃的,好招待公主,你又叫我做什么?”
金千里回答说:“是公主想和你比一比武。”同时,他用手势暗示巴音格要好好教训一下公主。
巴音格一时没有明白他的意思,但还是点了点头。她转身用汉语对公主说:“公主,刀剑无眼,我们还是比拳脚吧。”
公主微微一笑,说道:“好。青锋,你上去领教一下金夫人的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