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什么事啊嬷嬷?”欧阳蕴转过头问道。
“没事,我这就把东西送过去老夫人那里。”崔嬷嬷摇了摇头,算了吧,小姐只要平安,别的都是小事,只要小姐好好活着就好。
说着就走到布料前面选了一匹金棕色暗秀百福纹的云锦和一匹暗紫洒金的织金锦,一盒子杏仁蔷薇面膏,一盒子弥合安睡香。
“小姐,你看这些可好?”桂嬷嬷再次看了一眼,觉得并无不妥之后,将挑出来的礼品让欧阳蕴过目。
欧阳蕴点点头:“可以,给祖母送去吧。”
“小姐,咱们这没有香炉,要不就用新送来的这个?”琥珀转了一圈,没在清风苑找到香炉,就拿着桌子上的铜胎金丝珐琅香炉问道。
“就用它,点那个牡丹香吧。”欧阳蕴有些心不在焉的说道。
琥珀取了牡丹香,用火硝点燃,放在了香炉里,霎时,清淡优雅的香气袅袅的飘散开来,若有似无,就在鼻尖,可是仔细闻,又淡淡的,不仔细闻,却又觉得幽劲淡雅无处不在。
“小姐,这香真是好闻,比咱们在庄子上熏屋子香饼好闻多了,不但不呛人,还好闻的紧,奴婢的手都变得香香的了。”琥珀一边问了一下刚刚拿牡丹香的手指一边说道,“咱们会不会都被熏得香香的啊。”
“确实还不错。”欧阳蕴耸了耸小鼻子,闻着这香,确实还算可以,但不是极品,少了一味香料,加上那味香料,能让香气放大数倍。
欧阳蕴趴的累了,转身想要喊人过来帮自己翻身侧卧着,就看见玛瑙一双大眼睛看着胭脂盒里的胭脂好像看见糖的小孩。
欧阳蕴轻笑着说:“记得给你们一人留一盒胭脂,一盒子香,我一个人能用的了多少。”
玛瑙的眼睛瞬时变得亮亮的,不过须臾就又淡淡的了。
倒是琥珀摇了摇头说道:“奴婢哪里用的了那么名贵的香料,那一颗牡丹香都够买了奴婢了,主子留着吧,用不完以后送人也是极有面子的。”
欧阳蕴好笑到:“你这丫头,知道是好东西还不要,行啦,拿着吧,记得把牡丹香留给我就行,那什么胭脂,嗯,把那个梨花和桃花的留给我就行,记得给崔嬷嬷也留出一盒来。”
琥珀看自己小姐不耐烦的样子,知道再推辞就失了奴婢本分了,只得笑盈盈的应了。
“那奴婢谢姑娘了。”
“你俩过来帮我翻一下身,躺的全身骨头疼。”欧阳蕴说道。
两个小丫头赶紧放下手里的活计跑过去,将欧阳蕴侧身过来,还拿了靠枕固定好,免得主子身体用力扯着伤口。
两个小丫头守着香料和胭脂欢天喜地的选着自己喜欢的。
看着满屋子的宝贝,欧阳蕴的小脑袋,第一次,很正经的想着在这个世界要怎么活的问题。
除非穿越回去,要不然,自己估计是要嫁给那个沐王爷的。
虽然自己这个灵魂已经岁数小了,可是这身体才十二岁啊!这要搁现代,早恋都嫌早,况且,自己对那个男人还一无所知。
不过,穿越回去,好像不行,那个神仙说自己回不去了,有人替自己回去了。
既然,暂时要留在这里,就要活的像样一点,对生活有点品质要求,这方面就不指望自己那个渣爹和小娘了,首先,得有钱,钱不是万能的,可是没钱,万万不能的,这道理到哪都是对的。
那就得搞钱,不知道这个世界,干啥挣钱?
技术?有,自己会医,会毒,会制香,会做胭脂,还会做口红呢。
资金?欧阳蕴看了看满屋子的金银珠宝,点点头,这个,可以有!
店面?
店面,没有,不过欧阳蕴总觉得哪里不对,可是猛地想不起来。
好像有什么关键的东西,自己给忘了。
欧阳蕴使劲的想着,
然后,就睡着了,汤药里有安神的成份,所以不等欧阳蕴做完发财梦,就睡着了。
她睡得很安稳,可是整个京城都不太安稳啊。
先是永昌候家,上院。
“你管家当真这么说?!”欧阳文修拍着桌子立眉呵道,拿着折扇的手气的哆嗦着。
沈凌薇两只眼睛哭的红肿,娇弱的脸上悲愤难当:“那奴才还说,皇上的圣旨只说是永昌侯嫡女,并未说是哪个,倒不如都娶了去,按照长幼,那也是大小姐为正妻。”
说完,沈凌薇更是嚎啕大哭。
欧阳文修气的眼珠子都发红了,桌子上上的茶盏被拍的官官直跳,“不过是个奴才,居然敢 如此欺辱我们侯府,我要上上奏天庭!”
老夫人脸色平静,但是眉头皱的紧紧的,嘴角紧紧的抿着,握着佛珠的手关节都隐隐泛白了。
良久,佛珠停了,
“就算告御状,说什么?难道不是圣旨上的话吗?难道指责身上的不是?”老太太慢慢说道,“再说了,看那管家做派,这门亲事是躲不掉的,那以后还是要做亲家,告御状?是要做不死不休的仇人吗?”
永昌侯府虽然是京城四大侯府之一,可是也是最没落的侯府了,那个轩辕澈就算是残废,那也是皇叔,亲王。
就算他现在不再是将军,可是他随身的幽云七十二骑和亲王卫队银甲军也是招惹不得的。
何况,他是在太后膝下长大的,是和皇帝关系最好的皇弟。
永昌侯府没必要去得罪。
“母亲,那也不能让若若去给那个残废做妾啊!”沈凌薇的眼泪哗哗的落下,那个管家上来就是去云舒院,可不就是非要若若啊!
“嚎什么!”老夫人的佛珠甩在了桌子上,“这件事的问题在皇家怎么看,皇上应该不会让我们两个嫡女嫁到沐王府,只不过是蕴儿就不在京城,被人遗忘了,只以为是若若,没有写清楚。”
听到这话,沈凌薇更加绝望,泪珠一串串的掉,悲戚的看着侯爷,“侯爷,若若只是听到这个消息就晕厥了过去,真要她嫁过去,不是要她的命吗?”
欧阳文修也是着急,找皇上说这事,就怕最后说清楚了,赐婚的就板上钉钉是若若了,本来还想就因为赐婚圣旨没有说清楚名字,用偷龙转凤,让欧阳蕴替了若若。
可是不说清楚,那莽夫居然说圣旨说的是嫡女,所以要两个嫡女?!
老夫人精明矍铄的眼神看着沈凌薇,叹了口气说到:“让若若和三皇子说一声吧。”
“母亲。。。。”欧阳文修感觉自己听错了,“我们和三皇子没有交情啊。”
现在皇子年纪都大了,朝堂之上已经有了立储的声音,永昌候没有想着站队,三皇子虽然是中宫嫡出,可是大皇子的生母是皇上还是王爷的时候的宁侧妃所出。
当时有两位侧妃,宁侧妃和燕侧妃,说好的是,谁先诞下王府的嫡长子,就封为正妃。
谁也没想到,先皇突然驾崩,为了争皇位,王爷娶了当时手握四十万京畿八大营的华元帅的女儿为正妃。
最后,皇上登上了皇位,两位侧妃也都诞下了皇子,升为宁贵妃和燕贵妃,正妃封为皇后,一年后诞下三皇子。
所以,现在立储的人选,支持三皇子和大皇子的势均力敌,大皇子是长子,三皇子是嫡子。
立长立嫡。
两个人各占一半。
而二皇子声音最低,其余的还有四皇子,和五皇子。
四皇子小时候在御花园冬日落水伤了身体根基,常年用药,只是喜欢读书,生母是荣嫔,一个知府的女儿,因为生下皇子才被封了嫔位,并不受宠。
五皇子是宫女所生,生产的时候难产去世,由皇后抚养长大,喜欢兵法打仗,不爱读书,皇后念他早早没了母亲,并不多加约束,所以五皇子书读的不好,但是有一身的功夫。
永昌候府在京城是老侯府,不管哪个皇子以后登上皇位,永昌候都还可以世袭,所以没必要冒险站队。
欧阳文修没有大才,只是文采不错,所以也只是做好自己的那一亩三分地的事,并不和皇子相交。
自古皇帝夺嫡,那都是血流成河,自己没必要掺和进去。
沈凌薇正抽噎的哭声戛然而止,抬起眼皮看了一眼老夫人,整个人哆嗦了一下,脸色有些发白,握着绢帕的手指不自觉的攥紧了。
怎么可能,这件事老夫人怎么会知道?!
欧阳文修看着表情不自然的沈凌薇,表情变得严肃,难看。
不敢相信,自己平时是和凌薇说过的,自己的女儿,不参加以后的选秀,不进皇宫。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