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吴月国的五皇子,慕子楚,正在国王的议政殿向皇上进言献策:“父王,那轩辕澈已经是个废人了,儿臣得到消息,西焰国已经准备调动兵马,如果这时候我们也囤粮积兵,等西焰国和大幽国开战,咱们趁机出兵开战,肯定能攻占西凉和柳州两座大城,那两座府城可都是水土肥沃,每年税收丰厚之地啊!”
慕长天,吴月国现在的国王,坐在汉白玉嵌七彩宝石的王座上,虽然脸上有岁月的沉淀,但是眉眼依然英气逼人,眼神深邃,依然能看出年轻的时候,肯定是个丰神俊朗的翩翩美少年。
现在年过四十,岁月在他身上更添了一份成熟的魅力,加上数十年上位者王者之气的浸染,一个眼神都有凌厉的威压。
慕长天看着自己的五儿子,眼睛里是满意的笑:“楚儿这次是想领兵出战?”
慕子楚挺胸抬头说道:“父王,儿臣愿领兵为我吴月国开疆拓土!”
慕长天哈哈一笑说道:“好儿子,不过你才十七岁,不着急,真要去征战,还有你大姐和二哥呢。”
慕子楚上前两步急说道:“父王!我已经不小了!而且,我仔细读了堪舆图,对那里的地理环境很了解,师傅也说我的武功已经大成,我去战场上完全可以独当一面!”
慕长天笑着安抚道:“不急,那西焰国到现在也只是在边陲屯兵,并没有发动战争的苗头,而且,咱们就算要出兵,也要先储备粮草武器,这些都不是一朝一夕,急不来的。”
慕子楚还想说什么,慕长天摆摆手说道:“好了,你母后这些日子不舒服,你去看看你母后吧。”
慕子楚有些不甘的退了出去。
慕长天看着自己儿子黑色锦衣的身影,眼神晦暗不明。
第二日早朝,慕长天坐在王座上,旁边的太监高喊:“众臣有事启奏。”
司户手拿笏板,高声上奏道:”禀王上,昆州发生地动,无数房屋倒塌,百姓流离失所,损伤无数,急需赈灾。”
慕长天立时说道:“着昆州政史,开仓放粮,调蜀南军进昆州,建流民安置所,司户调国库四十万两白银赈灾,医道院派二十大夫前往,谨防灾后疫情发生。”
因为,吴月国地处西南,几乎每年都有地动,只不过有时大有时小,所以,应对地动灾害,朝廷倒是轻车熟路。
也是因为,地理位置不好,时有地动,且国内土地多山地,森林,耕地少,所以百姓过得并不是很富足。
所以,吴月国这些年一直攻打大幽国,虽然知道不可能灭了大幽国,但是能攻下紧邻的两个州府,那对吴月国也是极好的。
大幽国当今皇帝登基之时,吴月国举全国之力发动战争,想要趁机拿下部分城池,可是大幽出了一个轩辕澈!
几番征战,大幽国被打的落花流水!缓了将近十年才让国库不再空虚。
再后来,朝臣商议,只要有轩辕澈在,战争是行不通的,只能先除掉那个轩辕澈,所以,找了大皇女,用了蛊虫!
谁知道,蛊虫放成功之后,那大幽国的皇帝,居然来了一封密信,想要一起设计轩辕澈!
那时候,慕长天非常震惊!根本不信那大幽皇帝的信上所说,只以为是一个陷阱,毕竟,一个护国杀神,那个国家会舍得毁掉!
后来大幽皇帝说了轩辕澈的身份,慕长天和西焰国的皇帝商议,觉得可行,最后,三国皇帝密谋,才有了岳麓之战。
慕长天有些出神,想到了那个有如战神的人,自己御驾亲征的时候和他对阵两军阵前,金盔铁甲,战袍翻飞,说一声天人之姿也不为过。
怪不得他那么厉害,原来,他是上上之人啊。
只是,可惜了。
御史台左卿赵大人,收到二皇子的眼神,出列站定,高声说道:“国内发生灾害,如果再起战事,会民不聊生,臣,请奏王上,与大幽和亲。”
朝臣震惊的望向赵大人,和亲?
慕长天眼皮颤动,嘴角勾起一丝带着冷意的笑,问道:“和亲?大幽国?”
赵大人高声回道:“回万岁爷,现在,我吴月国灾害严重,昆州的粮食产出,占我国粮仓税收的十分之四,现在昆州受灾,不仅不能缴纳税收,还要朝廷开放粮仓赈济灾民,国库官银也要用来为灾区布衣施药,建屋搭棚。”
赵大人停顿了一下说道:“所以,王上,我们不能再有征战的风险。”
“赵大人这话好生没有道理!地动年年都会发生!而且,现在大幽国的轩辕澈已经变成了一个废人!没有任何威胁!要是发生战争,我们吴月国也是不惧的!那我吴月国为什么要卑躬屈膝的去和亲?!赵大人此番建议折辱我吴月国意欲何为?!”
高亮的女生,是御史台右卿大人,此时正竖眉怒对赵大人,厉声说道:“莫非赵大人有别的目的?”
赵大人被骂的脸色涨红,胡子气的一抖一抖的,冲着慕长天悲愤的高声说道:“王上,陈大人这是诬陷!请王上做主!”
慕长天嘴角轻勾,似笑非笑的说道:“赵大人所说虽然有些言之过早,现在两国相安无事,和亲,是不必的,不过赵大人也是为了吴月国,这事就算了。”
陈大人下巴高抬,眼神得意看着赵大人。
赵大人冷笑的看了一眼陈大人,再次高声说道:“谢皇上不罚之恩,不过,臣既然身为御史,有些话不得不说!”
朝臣都屏住呼吸,知道这是要说正事了,之前什么和亲,明显是不可能的,就是个幌子。
“王上,大皇女已经是双十年华,却还未成婚!天地人伦,男女婚嫁,才能繁衍生息,大皇女身为皇家女子,更应为天下表率!如今大皇女不婚不嫁,长幼有序,其余皇子皇女都不成亲,这皇家子嗣何以为继!”
果然!众人眼睛里闪过了然的意味,这夺嫡是要从暗战转到明战了吗?
二皇子面色平静,双目半垂,看不出情绪。
五皇子眼底有兴奋的光闪过,大姐和二哥是自己争夺继位之权的最大劲敌,去掉一个也是好的。
皇子皇女都是可以上朝的,不过,大皇女奉命饲养蛊虫,平日里不上朝,只在初一十五的大朝会上出现,三皇女,四皇女不爱朝政,无心仕途,所以不上朝,而六皇女和七皇女年纪尚小。
慕长天点点头,赞同的说道:“张爱卿这句话说的对,不论男女都是要婚嫁的,我会和王后商议的。”
旁边的陈御史,咬牙说道:“王上!臣认为。。。。。。”
慕长天抬抬手,没什么表情的说道:“好了陈爱卿,这事就先这样了,我和王后自会为子离做主。”
摆明了,这是家事,不容再议。
朝臣有眼色的开始奏报其他政事,王上看着儒雅,手段也是狠辣无情的。
议政殿的朝会还没散,大皇女已经在自己宫殿里知道了,朝臣施压父王让自己成亲的消息。
慕子离一只手抱着怀里的猫儿,光着脚在殿中行走,脚踝的小小的银铃叮叮当当的响着,声音小小的脆脆的。
慕子离看着手里纸,唇瓣轻勾,带着森森冷意说道:“成亲?这是我的二弟还是五弟的主意啊?难为他们处处想着我啊!”
慕子离将纸片扔下,抚着趴在自己胳膊上的舒服的闭着眼咕噜噜的猫,笑着说道:“噜噜,你再吃我可就抱不动你喽。”
雪白的猫儿“喵呜~~~”一声,转过圆胖胖的猫头,睁开眼看着慕子离,好像一个少女在撒娇。
慕子离看着猫儿那双湛蓝透亮的眼睛,好像冰透的琉璃珠,又比琉璃珠更多的水润灵动。
“你这胖猫,说你胖还不高兴了啊。”慕子离在猫头上rua了两把笑骂道。
“喵呜!”,胖猫用白白肉肉的爪子挥了挥,表示抗议,然后从慕子离身上一跃而下,姿态优美的走着直线出去玩去了。
慕子离拍了拍手,喊道:“春蚕。”
话音落,一个绿色宫装侍女上前,恭敬的垂手问道:“这时候,那个轩辕澈身上的蛊虫应该发作两次了,他们应该有所怀疑了,估计会派人来打探,让他们知道知道,他们大幽的王爷,是咱们吴月国的皇室给害的。”
春蚕有些意外,询问道:“大皇女,他们那个沐王爷,现在已经是残废了,他们还会为了一个废人出头和我们作对吗?”
慕子离看着门外坠着蝴蝶左扑右跳的傻猫,笑着说道,只是那笑不达眼底,带着嘲讽,“为了一个废人自是不会,可是,这位置越高的人啊,越害怕,今天能害他们的王爷,明天没准就害到他们了,所以,为了他们自己,会的。”
春蚕还是疑惑,大着胆子又问了一句:“可是,他们要是找我们吴月国的麻烦,我们也没好处啊。”
慕子离走了几步,美人榻上一歪,姿态慵懒又不是优雅,懒懒的开口说道:“但是对我有好处啊。”
春蚕知道自己不能再问了,赶紧下去写了一张纸条,到鸽子笼前,绑在鸽子腿上,将鸽子放飞了。
大幽王朝的皇帝现在却正在吴美人的宫殿,喝着进贡来的葡萄酒,听着宫人弹奏着乐曲,看着殿中央的吴美人穿着薄薄的纱裙灵动起舞。
皇帝端起琉璃盏,微微仰头,红色的酒水顺着喉咙流进胃里,没有白酒的辛辣,一股淡淡的果香返进鼻腔,有淡淡的花果香。
在看着眼前的穿着薄纱跳舞的美人,那肤白胜雪,好像轻轻一掐就能掐出水来,还有那腰肢,随着音乐摆动,好像是水蛇的腰一般,那么纤细柔软。
薄纱裙领口很大,胸前一片雪白恍的皇帝眼睛有些晕,那时时看过来的眼神,好像有吸力一般。
皇帝慢慢的不停地喝着酒,从中午在御花园凉亭见过之后,一整个下午,自己心里都痒痒的。
现在看着不停旋转的美人,皇帝觉得自己好像年轻了很多。
皇帝放下琉璃盏,起身走向吴美人,在吴美人的一声惊呼下,一把抱起了美人往床榻走去。
宫殿里的宫人侍女,赶紧垂手疾步往外走,身后吴美人软声说道:“皇上~~~~~”
不一会殿内鸾帐翻飞,烛光摇曳,不时传出女人的娇吟和床榻微弱的吱吱声。
守在门口的小六子对旁边面色微红的侍女春杏小声说道:“你们主子的运道来了。”
春杏笑着说道:“那不是得感谢六公公嘛。”
小六子笑笑没说话,站的离春杏更近了一些。
第二天,皇上醒来,看着怀里年轻的酮体,想着昨夜的荒唐,觉得整个人都变得年轻了。
甚至上朝的时候都觉得精神抖擞,神清气爽,好像有用不完的力气。
上午,皇帝就下旨,吴美人的位份从美人晋升到贵人。
这消息片刻就传遍了后宫,不过,在意的人不多,皇上也是个男人,见了新鲜的偶尔也是会兴起,皇帝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专宠谁,所以这件事没有人放在心上。
这日是休沐的日子,永昌候府照例到老夫人处陪着老夫人用早饭,顺便有件事要和老夫人谈一谈。
“母亲,尝尝这粥,是儿臣特意吩咐给母亲做的,很是鲜甜。”永昌侯说完,旁边的侍女赶紧给老夫人盛了一碗银鱼粥。
老夫人笑着喝了一口,说道:“我儿孝顺。”
母子俩静静的吃完了早饭,净了手,漱了口,俩人挪到厅里,丫鬟已经准备好了热茶。
永昌侯用茶盏盖轻轻的拨了拨浮在水面的茶叶,轻轻的喝了一口,说道:“母亲,有件事,要和母亲商议一下。”
老夫人放下茶碗,挑了挑眉问道:“何事?”
永昌侯面色有些尴尬,看了看母亲,扯着嘴角说道:“沈家大爷昨日和我喝酒,说太常寺有个缺,虽然不是什么实权位置,但是比我现在要高出一阶,事情简单,也是和我的性子。”
候老夫人没说话,重新端起茶杯慢慢的喝了一口茶,眼神里有不掩饰的丝丝怒气和难堪,“说吧,他们什么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