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昌侯嫡次女欧阳若若,勇毅果断,至纯至善,聪慧机敏,不顾自身勇I救皇子,特赐三皇子轩辕钰为侧妃,于九月十八日完婚!”
“侯爷,接旨吧,一门双妃,这京城您这是头一份啊,这可是天大的殊荣啊。”太监笑着说道,那笑容阴阴的,笑声也细细的,让人听着不舒服。
永昌侯微微愣了一下之后,赶紧接了旨,起身拱手谢道:“哪里哪里,劳烦公公了。”一个眼神递给沈凌薇,沈凌薇赶紧从袖子里拿了一个鼓鼓的荷包塞到太监的手里小声说道:“这是给公公喝茶水的。”
宣旨的太监颠了颠手里的荷包,感觉着压手的重量,满意的笑了。
“那就多谢了,您这府里可得赶紧准备起来了,两位小姐出嫁,可是够忙的,我就不耽误您了。”说罢,转身带着几个小太监离开了。
几个人送走宣旨的太监后,彼此看了看,从彼此的眼神里看到了心安,这件事终于是落定了!
尤其是沈凌薇,眼睛是抑制不了的激动,自己的女儿马上就是皇子妃了!自己就是皇亲国戚!
要是三皇子能够荣登大宝!要是自己的女儿能够坐上正妃的位置!就算做不了正妃也没关系!现在三皇子府可是没有正经的女主子,自己的女儿是第一个!要是能先生下儿子,那还有什么发愁的!
沈凌薇拿过明晃晃的懿旨打开,一字一句的看着,那黄色的缎子都要闪花了眼。
“行了,收起来吧,你也赶紧忙起来吧,蕴儿先出嫁,然后是若若,府里有的忙了。”老夫人挑了挑眉说道。
“老爷,能把若若接回来了吗? 宫里圣旨都下了,咱们再罚若若,是不是和宫里的意思就相悖了?”沈凌薇问道。
欧阳文修眉头轻蹙,说道:“接回来吧,出嫁前就在府里学规矩吧。”
沈凌薇点头说道:“是,听老爷的。”
不多一会,欧阳蕴也就知道了这件事,毕竟三个月以后,嫁人的是她。
看着传完话就离开的李妈妈,陈嬷嬷皱着眉,脸色很不好看。
“三个月后大婚?在有点快吧?”欧阳蕴嘟囔道,“他还真做了。”。
说完看到陈嬷嬷一直看着那李妈妈的背影在想什么,于是问道:“怎么了陈嬷嬷?有什么问题吗?”
陈嬷嬷面色不善,语气也不怎么好的说道:“大小姐,这是哪里 老奴?如此不懂规矩?这么大事,只是派一个老婆子过来说一声就完了?”
其实从昨天来这里,陈嬷嬷就觉得有些奇怪,身为侯府的嫡长女,病成那样子,都没有一个正经主子过来看一下。
今天更过分,这么大的事,就让一个老婆子过来说这么一句?后面婚事的事宜呢?嫁妆呢?嫁衣呢?
事情那么多,连个正经主子都不露面?
欧阳蕴噗嗤一声乐了,打趣道:“哎呀,这就得怪你们王爷了,因为嫁给你们王爷,我在这府里已经是一个明摆着的不被欢迎的人,这我二妹妹现在是三皇子侧妃,那以后我估计就更不被待见了。”
陈嬷嬷的脸难看的厉害,这也太过分了!
“小姐,那三个月后就是大婚,这出嫁的事情很琐碎麻烦的,没有家里长辈操持怎么行?”陈嬷嬷皱着眉直发愁。
欧阳蕴安慰他道:“放心吧,他们会打理的,只不过是比较敷衍而已,毕竟我是嫁给王爷,是皇室,他们撒手不管,那可就是藐视皇权了。”
陈嬷嬷提了一个重要的问题:“小姐,别的都好说,嫁衣如果府里准备不好,内务府是会做的,都有一定的规制,不会有什么问题,可是这嫁妆,对女子是顶顶要紧的啊,要是她们嫁妆上面给做手脚,那可是要吃大亏。”
说到这,欧阳蕴光洁的小脸也沉思了起来,想了一会,大大的桃花眼看着陈嬷嬷问道:“嬷嬷,不知道你来的时候有没有了解一下我的情况,我娘亲死的早,我也没了外祖家,就是一个孤零零的孤女,被他们放到庄子上自生自灭,这次是因为我那二妹妹不想嫁给王爷,所以才把我找了回来替嫁。”
陈嬷嬷是王爷的人,但是对外面的事情知道的也不是那么详细,欧阳蕴的身世是知道的,毕竟这在京城的权贵人家,几乎没有人不知道,可是被扔到庄子上,被抓回来替嫁,自己就不知道了。
所以现在陈嬷嬷气的身体都微微有些发抖,一是气着永昌侯府居然这么对待一个小女孩,还是嫡长女,二是气居然这么对自家王爷!嫁给自家王爷难道就辱没了那二小姐了?!哼!
欧阳蕴接着说着:“我娘亲给我留了不少的嫁妆,可是那时候我年纪小,也没有能给我撑腰的人,还被赶走了,所以那些嫁妆就一直是府里拿着,现在应该是夫人拿着呢。”
说到这,旁边的玛瑙愤愤的插嘴说道:“嬷嬷是不知道,我们小姐被赶到庄子上,这府里还不给我们月例银子,什么都没有,我们就是在庄子上有啥吃啥,有好几次小姐病了都没钱看。”
这次别说嬷嬷了,灵云都满脸心疼的看着欧阳蕴。
陈嬷嬷知道大小姐说这些肯定是有什么想法,自己大概也猜到,“小姐,您想要做什么直接说吧。老奴能帮的一定帮您。”,当然是要帮的,来的时候王爷说了,什么时候都听小姐的,更何况,这也太欺负人了!
欧阳蕴笑了笑说道:“刚刚嬷嬷不是说了吗?我马上就要大婚了,那总要学习法管家理事,这总得有材料吧,手里没钱没产的怎么学习,而且,我马上就出嫁了,我娘留给我的嫁妆是不是给给我了?咱们大幽王朝是这样的规矩吧?”,大大的桃花眼里是小狐狸一样的狡黠。
陈嬷嬷笑着说道:“正是,咱们大幽的规矩,女子的嫁妆是要留给子女的,夫家无权处置,。。。。。。只是咱们怎么说这事呢?”
欧阳蕴摆摆手说道:“不着急,我这伤再有几天就能下床了,能走动了,我亲自去说,你是皇室送来教导的嬷嬷,扯大旗做虎皮,我就扯一扯嬷嬷的大旗,嬷嬷让我去清点嫁妆,好学习掌家理事,总没错吧?要是平时可能还要撕扯一番,可是您这个外人,还是皇家的人在这呢,他们就不敢了。”
陈嬷嬷笑了,这大小姐啊,虽然只是相处了一天,看是处着很是舒服,没有一点大家小姐的矫揉造作和刁蛮任性,还心地善良,聪明机敏,这要嫁妆可不是好要的,之前也不要,自己来了,有了借口,就准备要了,挺好。
关键啊,还特别好看,陈嬷嬷看着大小姐那明艳灿目的小脸,不由的想着,这要是和王爷生一个小少爷,那得多好看啊。。。。。。。
“灵云,你去看看大厨房那边我要的红豆糕蒸好了没,我想吃了。”欧阳蕴娇憨的说道。
“奴婢这就去,小姐有句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灵云浅笑着说道。
“说吧,没事。”欧阳蕴不在意的说道。
“我看咱们院里的小厨房还可以,小姐现在身子弱,以后要经常吃一些补品,总是让大厨房那边做到底是不方便,也不放心,何不借着小姐受伤的由头,咱们自己弄个自己的小厨房吧。”灵云说道。
欧阳蕴咬着粉红色的唇瓣,眉心轻蹙,觉得这个想法着实不错,可是不知道,夫人和老夫人那边能不能答应,“想法挺好,就怕他们不答应啊。”
陈嬷嬷把握十足的说道:“小姐可以说是王爷的要求,要跟着我学习做药膳,照顾王爷的,他们不能不答应。”
欧阳蕴笑呵呵的说道:“正是,那就继续拉大旗作虎皮,那就过几日我一块找他们说去。”
灵云听罢,笑着转身出去了。
“对了,琥珀怎么样了?她的腿还疼的厉害吗?”欧阳蕴把玩着自己手指无聊的问道。
“小姐,你就别操心了,琥珀喝着药呢,说疼痛好了很多,对了我赶紧告诉她小姐马上要大婚的消息去。”玛瑙说完就蹬蹬蹬跑了。
欧阳蕴有些无奈的说道:“嬷嬷见笑了,这丫头性子活泼了些。”
陈嬷嬷倒不是很在意,玛瑙的性子跳脱,自己看出来了,琥珀那丫头还不太知道,“性子各有不同,这没什么,只要忠心就是好的,不过玛瑙性子这么跳脱,以后一些场合是不适合带着她的,小姐以后要嫁进皇室,再王府还好,但是免不了要进宫,宫里,不适合玛瑙。”
欧阳蕴点了点头,说道:“嗯,嬷嬷说的对。”
这边筹划着怎么拿回来自己娘亲的嫁妆的时候,沈凌薇已经急急忙忙的亲自坐马车去家庙接自己女儿了。
永昌侯家的家庙在城郊外的一座小山上,家庙不大,只是一座庙门,平日里有两个尼姑,家庙里面是三进的院子,第一进院子主要是供奉菩萨的,正殿里的香案上最中间是一尊南海观世音菩萨,泥塑的一米八的佛像,手持玉净瓶,脚踩五色莲,色彩显眼,雕工精巧,菩萨的面相,慈眉善目的,好像悲悯着芸芸众生,旁边是两个一对仙童。
左右各有一座稍微小一点的佛像,左边的同样是观音佛像,不同的是左边的观音手里抱着一个胖胖的娃娃,那小娃娃眉开眼笑,小胳膊胖的像藕节一样。
右边的不再是观音菩萨了,是文殊菩萨,一般家庙里都会供奉着这文殊菩萨,因为有家庙的人家,一般都是权贵人家,都希望自己家的后代子弟能够在学业上能够有所建树,出人头地。
后面第二进,正屋是三间大房,左右两边是东西厢房,二进和一进中间,除了一道门还有门两边各有一间小房。
第二进是给主家留的住宿的地方,一边家里的女眷想要祈福,清修可以来这里小住,另外,就是像欧阳若若,犯了错的女眷,会被送到这里来念经,算是惩罚,毕竟这里的生活和府里的是没办法比的。
后面最后一进是两个尼姑的住所和厨房,杂物房,小仓库。
春末了,这座小山上已经被层层叠叠的绿色所覆盖,深绿浅绿嫩绿,染尽了高高矮矮的丛林灌木和草地。
草地上开着不知名的小野花,白的,黄的 ,紫的,红的,在没人打扰的山野尽情的舒展着,绽放着。
树上已经有鸟儿筑巢,甚至有鸟儿开始啾啾的叫着吸引异性,准备繁衍后代。
山不大,沈凌薇一阶一阶的爬着,心里有愿望达成的欣喜,也有对女儿的担心,怎么能不担心,昨天那个样子回来,还泡了半天的冰水,还连夜赶到了这里。
想到这,沈凌薇又忍不住骂了一句:“老不死的,心够狠的。”
当沈凌薇到了庙里,显是在前殿对着菩萨虔诚的焚香跪拜,先是对着正中间的佛像跪拜祈祷:“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信女沈凌薇,祈求菩萨显灵,保佑我们永昌侯侯府繁荣昌盛。”
然后由李妈妈扶着到了左边的送子观音前面,跪拜祈祷:“信女女儿欧阳若若已经和三皇子有了婚约,愿菩萨保佑我的女儿婚姻美满,将来进了皇子府,一举得男。”
然后到了文殊菩萨跟前,跪拜祈祷:“文殊菩萨在上,吾儿欧阳哲,自幼聪慧,刻苦好读,愿菩萨保佑吾儿学业有成,将来下场能够一举得魁。”
将菩萨拜完之后,沈凌薇就带着李妈妈急慌慌的往后面走,才迈进第二进的院门,就闻到了浓浓的药味,和若有似无的抽泣声。
沈凌薇的脚步一顿,脸色微变,看了看身边同样脸色不好的李妈妈,两个人的脚步明显加快往正屋走去。
当沈凌薇撩开门帘,见到若若的时候,就看到欧阳若若正躺在床上,面色苍白中染着不正常的红晕,全身裹着厚厚的被子,还在不停地发着抖。
朱妈妈一边流着泪,一边用冷水帕子给欧阳若若敷着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