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风顺水这么多年,他们家也就摸清了些其中的秘密,他爷爷总说是祖宗保佑。
郊游那次他只跟爷爷和爸爸讲过,他老师能知道肯定也有自己的秘密。
爷爷第一句就说‘本家人’他老师没反驳,更加确定了她的身份,他得爷爷叮嘱,对老师要恭敬些。
所以跟这些富家子弟翻脸他也不怕,他不是需要巴结的一方。
他家虽然没他们有钱,但二爷爷的成就早就超出他们,是他们需要巴结他。
他可是结合了他爷爷的面面俱到和二爷爷的人脉,像他爷爷说的他以后的路会比二爷爷更长。
————
梨花开,春带雨。
梨花落,春入泥
此生只为他一人去
道他君王
……
台上唱腔优美婉转悦耳,头戴璀璨珠钗,身披多彩霓裳,素手丹寇指捻扇,脚下莲步轻移,顾盼眼眸传情。
一身戏服演出人间情,一口天音唱尽世间事。
台上正在演唱的戏曲是《梨花颂》,白芍听得入迷,看得津津有味,一颦一笑一回眸,一悲一喜一抖袖,一袖轻扬,一舞添香。
配上这腔调,每一个动作都充满韵味,着实体验了一把古代官宦人家的听曲的乐趣。
说来也巧,邻座坐着的正是翟修夫妇。
京城不大,能逛的也就这么几处,但也很少有年轻姑娘爱听戏的。
苏婉清在这边待了快二十年,身体还好的时候就喜欢来这里听戏曲。
碰到熟悉的倒是没几个,都是老一辈的多。
后来身体不好,也就没来过。这回身体好转翟修怕她闷给她拿了张票,还是熟悉的台子,只是台上表演的人已经不是当面的人,曲目也增加了几个。
小时候听着无感,不明白为何老人对此情有独钟这般痴迷,后来经历多了到了一定的年纪也就慢慢喜欢上了这独特的腔调,领会其中的魅力。
台上又换了另一个曲目,身旁的人还是听得入神。
手指划过曲目如数家珍,对于上面的戏曲她不知道听了多少遍,词句倒背如流。
序幕落。
全场只剩两人还端坐在椅子上,
“苏姨不走吗?”白芍侧头看她。
病好了之后气色红润很多,脸上上了层淡淡的底妆,比之前见的时候更美了几分,娃娃脸比较不显老的缘故,她看着像三十多岁的样子。
“等你一起。小姑娘家家的,也不知道怎么养成老气横秋的样子。当时叫我姐姐的时候还纳闷竟然不觉得有问题,看来不是我厚脸皮,而是你给我同龄人的错觉。”苏婉清抬起手上的帕子虚掩着嘴调笑道。
白芍笑笑,转移话题“身体恢复得不错,相信不久就能完全恢复了。”
“是挺好,能吃能睡心情愉悦,我在楼上有房间,不如上去坐坐?碰巧遇见,难得的缘分,对弈一局?”
苏婉清是真心喜欢这个小姑娘,不仅仅是治好了自己的病,和她在一起真的很舒服,兴趣爱好相同。
就像是多年未见的好友,总是有说不完的话题,不管说什么话都能接上不会冷场。
“好啊。”白芍欣然同意。
外面也没什么可以逛的,下下棋也不错。
这里的老板倒是会经营,专门设有提供客人休息的房间,听戏入迷过瘾了总想原地回味,还走不出戏曲代入的场景。
这个时候有能休息的房间,不少人还是挺乐意住的。
苏婉清的棋艺很高,白芍不由得认真起来,不像跟齐牧那种闲情雅致,打发时间。
这种棋逢对手,酣畅淋漓,在棋局里你来我往,大杀四方好不痛快。
白芍手执黑子,苏婉清执白子,黑子先行白子后,黑子抢占先机,待入局者困死局中,又或者黑子消散;白子亦然可以后来居上,落子救棋,鹿死谁手,胜负不定。
不知不觉一盘棋下了快两小时,越到后面落下越慢,步步惊心,谨慎万分。
或是真应了黑先手谁赢的话。
白芍以半子之差赢下了这把棋。
“小芍真是让人越来越惊喜,棋艺了得。”苏婉清真心夸赞她,语气很是兴奋。
拉着白芍又重新下一局。
年少时跟外公学习,代表学校参加青少年围棋大赛,嫁人后为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不让自己变成怨妇因为情爱迷失自我,更是下了心思研究围棋。
许久未曾遇到这般高超技术的人了。
门外是小童引路敲门声,得到应允后开门进来。
许是在外面等不久了,就自行找来了,齐牧是跟着翟修一起进来的。
那么今天齐牧来见的人就是翟修,也是,要不是翟修齐牧也不会这么快找到门牌号。
想也是,也不放心苏婉清自己单独出来吧。
不过票是她从一位老太手中买的,正好她要退,而白芍也感兴趣。
她坐定之后,戏曲快开始了苏婉清才入座。
两人默契的都没有说话,专心看台上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