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给白芍换上了隔离服,里面是无菌区域,病人躺在床上,比白芍照片上看的要严重一些。
身体被破坏得不成样子,大片大片的皮下组织出血,黑红一片。
原想着用两毫升呢,现在先用一毫升吧,之后再慢慢增加。
将瓶盖拧开,用滴管抽出一点药液,滴进他嘴唇上,让药液顺着嘴巴流进喉咙。
白芍站在床头定定的看着他的面相,等有变动白芍才收取功德。
明理已经改变,祂接受了她的付出,有付出就有回报,功德就是她的回报。
做完这一切,白芍转身出了病房,“一日三次,一次一毫升,自己看着加量,反正不要超过两毫升,不然后果我可不负责。”
说完将瓶子交给张启,脱下衣服就走进电梯。
“唉,先别走啊,这层还有一个病人,顺便去看看啊。”张启见她要走,将瓶子塞进旁边人手里,赶紧拦住她,将来都来了的原则进行到底。
张骞忙接过瓶子,眼里都是后怕,吓他一跳,要是没接稳那他可真是罪过了,都不打声招呼,一点预告都没有。
白芍充耳不闻,还是要走进电梯,张启一直扒拉她,无奈她才开口“等他们家属确定好再说吧,不着急,这个就留最后吧。
不过那个小年轻要注意一下,他存了死志,他要是自己都不想活了找我也没用。”
张启尴尬,忘了这可是祖师爷,就没有她不知道的事,要他说,谁还惯着他们的臭毛病了。
没再拦她,目送着她进了电梯,直到电梯门关上看不见人。
只有张骞一知半解,睁大眼睛,活像个三十六岁清澈愚蠢的大学生。
“咳咳,没事,你也听到了吧,一天三次,一次一毫升,好转了再加量,用量不能超过两毫升,把控好剂量啊,不然后果自负。”张启抬手轻咳一声掩饰尴尬,将白芍的话润色了一下,然后两手一背走了。
他怕再看一眼药瓶,会忍不住占为己有。
张骞能怎么办,执行呗。
白芍在楼上找到齐牧,一起回家了。
卫三的到来让齐牧彻底解放了手脚,有大把的时间陪她到处走,就连半年后的计划也都交给他处理。
白芍两人走得干脆,全然不顾后面想要拿乔端架子的人。
听到人已经离开医院的消息,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早就听说她架子摆得很大,谁的面子都不给,每次有事都要人亲自上门商谈。
家属们就纳闷了,不过是富商家娶的媳妇,有点医术在身,怎么就这么放任她这么嚣张摆谱呢。
再厉害能厉害过当官的?
实在咽不下这口气的家属,直接找上张启办公室,“张院士,不是说让那个白芍来给我父亲治疗吗?怎么一个早上过去了人还没来?
还有我妈这么大年纪了可是从早上等到现在呢,连个人影都没见着。”
张启看着闯进自己办公室的一男两女,是那位患者的儿子,两个女同志应该是儿子的妻子和女儿。
这栋楼情况特殊,不允许有家属探病久留,每次过来都要提交申请,通过了才能过来。
因为今天是白芍要过来,而这一家人是他们选定作为第二个治疗的对象。
考虑到要签合同的问题,特地批准了他们过来。
可谁知电话里说得好好的,到了现场就变卦,说要先看看人,亲自问几个问题,考教一下是否具备治疗的实力才签字。
张启气得想赶人,被张骞劝说才同意让他们等着,等人来了当面说。
没想到白芍直接走了,要不是他们进来了,他都忘了这几人还在呢。
第一次觉得自己身边应该配个警卫员,后面的小护士细胳膊细腿的根本拦不住几人。
以前觉得有人跟着觉得麻烦碍眼,他态度强硬拒绝了给他安排的人。
现在觉得悔不当初,要是进来个歹人,给他也安排个直播怎么办,这是要他晚年不保啊。
半天没听到回答,男人心里埋怨是不是年纪大了,话都听不清了。
不过他还是压下心中的不快,提高音量再说一次,“张院士?听得见我说话吗?我想问一下,我父亲的情况怎么安排…”
张启被他大嗓门吓了一跳,不悦回怼“这么大声音干嘛,我还没聋呢!早干嘛去了,让你签字不签,现在找我有什么用,我可救不了你父亲。”
原本说接两个名额,但是白芍却接了五个患者。
然后他们就得寸进尺,软磨硬泡就差跪地抱大腿,最后硬是把葛老将军的名额也算上。
才有这位患者的名额。
上面的意思是除了已经暴露的辐射患者,剩下的几位先静观其变,自己这边先努努力试试效果。
上面有自己的考量,辐射病人没有亲属,他本人也还躺在床上,二十四小时全方位监控,即使能救活,有监控在,没有单独接触的机会。
不管白芍有什么动机,都不会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