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的好,有事秘书干,没事干秘书,话糙但是理不糙。
张定混到现在都没有一个合格的肤白貌美大长腿的秘书,不应该说是连个秘书都没有,更别说是传说中的美女秘书了。但是他好歹也是个boss,手下自然不缺人使唤。
这不,他把活计丢给李大,自己随便找了个地方就开始打盹,一晚上没闭过眼加上高强度的脑力活动让他累坏了,要是再不休息他觉得自己可能猝死在这里。
虽然李大不是很靠谱,但是经历了这么多大大小小的战役,多多少少也学了一些东西,怎么着也算是一个勉强合格的将军。李大并不傻,相反,他有时候还挺机灵,就是不喜欢学习。
再说,好歹还有人看着呢。老祖宗都说了,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虽然张定只点了张苟,但想必其余几个人也会偷偷观察,他们是不会放过奚落他的机会的。
众所周知,人一生中有三分之一的时间是在睡眠中度过,睡眠是生命的需要,人不能没有睡眠,睡眠的时间也过的飞快,比假期还要过得快,眼睛一闭,再睁开眼睛,时间就没了。
但是,精神头确实恢复了。哪怕没有休息多长的时间,张定就着一小团火光不知道眯了多久,说是眯一下,眼睛一闭就睡了过去,再醒的时候太阳已经冒了头。
清晨还有点雾气和水汽,阳光透过杂质射过来照在大地山河上,看惯了高楼大厦,再看丁达尔效应就着一幅田园山庄的场景看上去是如此的美轮美奂,就是旁边一大片灰烬有点煞风景。
不过这不重要,在如今这个农业社会有一个好处,那就是生态环境非常好,各种雄奇瑰丽的场景都看得到,不像以后只能在网上看照骗或者通过调休来的假日去其他地方特意去看。
当然,风景好不好看没人在意,除了文人墨客可能会感慨“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或者“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大头兵们则是没人在意,他们看到的铁与血,那是人间最残酷的东西。
张定以前还有点文人墨客的骚里骚气,现在偶尔有,不过现在没有,人都困死了,哪有精力骚起来啊?
睁着眼睛像个傻子在那里坐了半天,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前方,过了半晌才胡乱搓了搓脸,脑袋才转了转。
李二看见张定醒了就马上过来了,他还有事情需要汇报:“少爷,今早又回来了百八十个弟兄,他们昨天迷路了。”
“嗯。”张定应了一声,没有特别的表示。
李二继续说:“那些士兵已经改编的差不多了,估计吃完早饭就能完事了。”昨天夜里乌漆麻黑的,这是改编速度慢的最主要原因。
张定听见吃饭,这才发现四处看看,他们队伍里也是有炊事兵的,做的饭不说味道怎么样,至少可以吃,而且安全。
李二看见张定好像在找什么,连忙解释:“城外乱糟糟的,周围的柴火什么的也不够,他们在城门口呢。”
张定顺着看过去,果然看见一群人在那里埋锅造饭,袅袅青烟升腾着,仔细闻的话空气里还有着饭菜的香味。
“嗯,告诉李大,吃完早饭务必处理好,咱们马上就出发,现在咱们兵贵神速。”张定就算是清醒了一点。
郑好这一战算是葬送了后黎郑氏的绝大部分兵力,他们收到消息再紧急抓壮丁都需要时间,这段时间就是张定鲸吸牛饮扩大统治范围的最佳时机,后面就需要和敌人慢慢磨了。
“是。”李二显然也是知道这点的,他蹙着眉又说到:“少爷,那个郑好还是不肯投降,就在那个小黑屋里一言不发。”
“没事。”张定毫不在意的摆摆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哪怕他死了都不怕,活着最好,咱们需要的是他的名义,想一想,郑好清君侧,该是多大的新闻啊。”
张定拍着李二的肩膀,李二比张定高出一截,不得不弯着腰,好让张定轻松的拍他肩膀“但是他自觉实力不够,请我们帮忙,这出兵的理由不就有了?至于真的假的,谁在意啊。”
李二懂了,当即竖起大拇指,露出猥琐的笑容:“少爷,高啊,实在是高。”
“别笑的那么猥琐,虽说这事情确实上不了什么台面。”张定锤了一下李二,“但是,历史是胜利者书写的,我说是就是,谁敢说不是?再说了,古往今来不都如此吗?”
李二不知道怎么笑才算不猥琐,只能收回自己的笑容。他还有一个问题没问呢,这个问题所有人都在等着答案。当即只能搓搓手,面带讨好的看着张定:“少爷,这后黎军队……”
话说的没头没尾的,但是一旦涉及到军队,张定就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了,张定脸上的笑容变为似笑非笑,瞥了他一眼,就这一眼,就让狗熊般的李二低下了头,背弯的更严重了。
公元1636年,起义军领袖高迎祥,在战斗中被官军俘虏、押解到北京,杀了。于是,李自成变成了起义军的大统领,被称为“闯王”。
人家这个时候还什么都没有,手下没有地盘,兵也没有多少个,就敢称闯王。虽然是笑话一般性质的闯王,但好歹也是个王。如今随着张定大胜,“王”的实已经有了,只是没有王的名义。
这一眼,堪称王之蔑视。自古以来,军权都是无比敏感的。
“谁让你问的?”张定淡淡的问道,话语不轻不重,轻飘飘的,比吹在身上的风还要轻柔,但是李二愣是冷汗流个不停。
作为亲军首领,他不该问这个问题,属实是犯忌讳了,严重一点来说,甚至可以拉出去砍了,你想干嘛?内外勾结吗?
张定早就发现他有这个苗头,只是一直没处理。一是因为他们从小到大一起长大,忠心可靠,但是人都是会变的。在还没走到那一步之前,他也算是挽救他一把。而是毕竟是半吊子,不是专业的出身。
况且亲兄弟俩一个手里掌兵,一个掌管近卫,其他的来说不是什么好消息。趁他们还没有那个想法之前,赶紧取消。之前不知道刘二黑什么情况,算起来刘二黑跟他也有一段时间了,经过这些天的考察,也初步判断可以是可信的。
那么李二自然要退位让贤。这是迟早的事,只是借着这个理由发挥一下而已,找个由头,不然的话张定还真怕内外勾结,把他给送上断头台。
每个上位者都是敏感又多疑的,总觉得“总有刁民想害朕”,随着地盘扩大,手上的兵越来越多,纵然他们依旧可靠,张定也忍不住多想,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少爷,他们都想知道。”这个月份的早上已经有点冷了,至少得穿个夹克了。但是李二就穿了个单衣,愣是湿透了,都不敢动一下,任由汗水流下去。
“告诉他们,这不是他们该关心的事。我心里有数。”悠悠的声音仿佛是从地狱里面飘来的一样,让人感受不到温度。
但是李二感觉如听仙籁之音,忙不迭的点头:“是,是是,少爷。”之前他总听说伴君如伴虎,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今天他总算领教到了,无师自通,不需要别的人告诉他。
看着跟着自己的老兄弟被吓成这样,张定也不是很好受。但是他知道这是必须的,这就是权力所带来的副作用,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变成了孤家寡人,没有人可以彻底让他彻底相信。
[朕乃孤家寡人!]
“你看看你,怎么出了这么多汗,赶紧擦一下,别生病了。”张定又换了一副面孔,不知道哪里摸出来一块布赶紧给李二擦脸上的汗,李二不敢动,只能尴尬的笑笑。
“我想了想,这支军队原本我打算交给郑好的。”张定的话仿佛平底起惊雷,李二大吃一惊,连忙阻拦:“少爷,他还不能信任,万一造反……”
“无妨,我有信心打败他。我能打败他一次,就能打败他第二次。”眼看着张定说的信誓旦旦,李二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稍后让大家一起来劝。
“你也不用担心。”张定仿佛看出了他的紧张,笑道。
“他不肯投降就算了,这样吧,一直以来把你放在我的身边都可惜了,你这样的猛将就该去上战场杀敌,而不是在后面碌碌无为,你就任副将,我为主将,直接听我指挥。”
李二抬起了头,他不知道这算是好事还是坏事,但是经历了刚刚的事情,他知道他确实不再适合担任近卫的工作,只能点点头“是!”
张定拍拍他的肩膀:“后面还有大仗呢,就靠你们了,稍后你去和刘二黑交接一下吧。”给了大棒就需要一点甜头,正好后黎军队需要一个人给他时时看着,他自己肯定是没有那个精力的。
不过如此一来,李时兄弟所在军队所占的分量就太重了,不过这都是无奈之举,后面他也会努力提拔其他人以来抗衡。
[这个俗语出自?《三国演义》,意思是诸葛亮足智多谋,而三个普通人的智慧合起来也能与他相媲美,强调了人多智慧多的道理。
这个俗语的原意指的是三个副将的智慧能顶一个诸葛亮。在古代,“皮匠”实际上是“裨将”的谐音,“裨将”指副将,即中下级军官。因此,原意是三个副将的智慧能顶一个诸葛亮,但后来被误传为“皮匠”。]
爱臣太亲,必威其身;人臣太贵,必易主位-----韩非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