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花映雪的回应,谢知韫的眼睛里漾满了笑意,朝花映雪伸出了手。
等到花映雪主动将手递进了他的掌心之中,这才满足的合上,这才跟上了前面几个人的脚步。
几个人一直走到了最深处,这里已经不是越冲的房间,而是一间格外隐秘的密室,一看,便已经是年代久远。
想来,应该是多年以前,便已经在这里了,也不知道,是怎么被越冲发现的。
一行人依次就坐,萧崇明跟越冲他们叙了一番旧,这才终于开口。
“这些年,表叔、越叔叔,还有花先生为我父亲,还有我和妹妹所做的一切,我们心中都明白,不胜感激。
无论是表叔还是越叔叔,抑或是花先生,这些年所受的困难和艰险,我们也都记在心里,一直等着有一天能够偿还你们。
现在,时机终于到了,为了这一天,我们都已经等了太久,还请诸位都敞开心胸,畅所欲言,我们共谋大计!”
听了萧崇明的话,越冲率先开口。
“当年,我按照太子殿下的命令,来到北疆参军,借着太子殿下的势力,在这边也有了不小的发展。
后来,太子殿下的暗卫,也交由我掌管后,我行事更是便利,在这北疆发展了不少势力。
不说其他,裕城之中,大半将领,都是我们的人,一旦你想要起事,他们,便都会听从你的调遣!”
萧崇明欣慰的点了点头,看向越冲的眼神里满是感激,“这些年,我也任职北疆,知道在北疆扎根的不易。
越叔叔能够忍受裕城十年如一日的荒芜和战乱,实在是牺牲良多,让我不知该说些什么是好。”
听到萧崇明的话,越冲肉眼可见的激动起来,“一切,都是我该做的,崇明言重了。”
萧崇明摇摇头,“比起越叔叔所受的苦楚,我的这些话,还是太轻了。
越叔叔这些年,不单单只是发展了这些势力,还带着人十年如一日的坚守着裕城,坚守着我大盛的国门。
您所做的这一切,比我们那些单纯发展私人势力的行为,可强上太多了!”
萧崇明的话是事实,饶是谢知韫也忍不住点头赞同。
越冲这些年,拖着残躯,不仅仅是在发展先太子的残部。
还带着这些残部,坚守在裕城的一线,在裕城的一次次守城之战中,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这些,都是越冲抹灭不掉的功绩,无论何时,都值得其他人尊崇赞誉。
见有人能够理解自己的牺牲,哪怕是越冲,也激动的几乎想要落泪。
“我只是,想要守住太子殿下的江山,想要守住大盛的江山,不想要蛮人踏进这里半步,伤我百姓分毫,仅此而已!”
听到越冲的话,萧崇明脸上满是尊崇,“越叔叔高义,崇明实在是佩服!”
就在越冲和萧崇明都激动不已的时候,谢知韫突然开口。
“我有一个想法,不知道是否可行。”
听到谢知韫开口,众人都朝他看了过去,萧崇明面上带着温和的笑容。
“方才就说了,畅所欲言,表弟尽管说出来,我们都会听着的。”
谢知韫看着越冲,即使隔着一张宽大的石桌,依然能够清晰的看到他露出来的皮肤之上,那些狰狞蜿蜒的疤痕。
“裕城乃是大盛与北荒的交界之地,是大盛的国门所在,早些年,此地有北疆的杨卫北将军驻守,几乎无蛮人敢来进犯。
但后来,杨卫北将军被奸臣所害,裕城少了这一员稳定人心,所向披靡的守将,便再也不复之前的固若金汤。
近年来,因为世家的腐朽,皇权的争夺,大盛对于裕城的重视,更是变轻了许多。
原本定时送来的粮食米面,都出现了缺漏,甚至连将士的铠甲和武器,都出现了问题。
粮食不够吃,武器不够用,这样的裕城守起来何其艰难?
我们到这裕城以来,除了兵营和城墙处还未去过,街上也是一路看过来的。
这裕城,剩下的人,已经太少了!
这几年若不是有越叔叔在,以及表哥的暗中相助,恐怕裕城失守,也只是早晚的问题。
越叔叔,不知我说的,是否正确?”
越冲点头,“你说的没错,这几年,朝廷送来的补给,每一次,都有不同程度的缺失,将士们缺衣少食,更加斗不过彪悍的蛮人。
因此,裕城的守军损失惨重,若不是我安排了手下武艺高强之辈,日日教习裕城的守军和百姓练习武功,苦寻守城之计。
可即使是裕城的情况已经艰难到这种程度,朝廷那边依然没有引起重视。
还是崇明到任之后,将北疆的储备粮,时不时抽掉一部分送到裕城来。
恐怕,裕城早就失守了。”
萧崇明轻轻摇了摇头,“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么一点点小事了。
手底下的人太多,即使有着花先生的鼎力相助,能够帮到裕城的,也少之又少。”
谢知韫定定的看着萧崇明,“不!我们能做的,还有很多!”
看着谢知韫深沉的眼睛,萧崇明不自觉的郑重起来,“表弟请说!”
谢知韫看了花戎一眼,“这些年,岳父大人将表哥保护的很好,哪怕是我们这些亲人,也不知道他的存在。
更不要说,那些认为表哥早就丧生东宫火海的百姓们了。
如今的表哥,想要名正言顺的出现在众人面前,必须得做一件,能够惊天动地,能够引来万民欢呼,民心所向的事情才行。”
萧崇明顿了一下,“你的意思是,想要让我,带兵攻打北荒?”
谢知韫掷地有声道:“是!”
听到谢知韫的话,武将出身的越冲和谢威都不由得有些热血沸腾,可同时也忍不住生出了些许顾虑。
花戎直接开口,“蛮人凶残无比,能以一当十,我们贸然攻打北荒,只会损兵折将。
而且,我们一旦动兵,便不可能不引起皇帝和世家的注意。
一旦暴露,他们势必会对我们动手,到时候,我们便会陷入腹背受敌的状况之中,一旦出现问题,便是全军覆没,你想过这些没有?”
谢知韫嘴角慢慢勾起,“我若是连这些都没有想过,又怎么可能如此轻率的说出这样的话。
岳父大人,我们不是说了要坦诚的吗?
你之前说,太子殿下,曾经在黄河流域,留下的东西,不止如此。
而表兄方才提到的,您在雪儿前往京城之时,也带着大半势力,离开了江南,想必,就是去往了那里。
敢问,那里,你们到底做了什么布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