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顾准来了以后,蒋桉和尚谦泽的关系已经降至了冰点。
男人的唇角挂着一丝冷笑,
那张英俊的脸上,找不到一丝之前对自己的眷恋与爱慕。
她不久前接到了公司的消息,让她想办法劝尚谦泽和朝氏集团解约,加入裴氏集团。
要是之前的尚谦泽还好办,现在这个尚谦泽,则成为了一个棘手的问题。
不过也并不是一点儿方法也没有的。
“本来想去找的,但朝总突然来了,还拎了壶汤……”
有的话,点到为止,不需要说太多。
尚谦泽听到朝总两个字,眼神瞬间变了,
按照以往的惯例,这个节点,正是朝氏集团最忙的时候,以前的朝昭忙得好几天都联系不上人,
可现在,却出现在了这里,还给那个贱人送汤。
男人怒容满面,恨得咬牙切齿,
可他什么也做不了,也不敢做了,
现在的朝昭对他来说,是老板、是上司、而非过去那个纵容、宠溺他的情人,
一旦惹怒了朝昭,后果不是他能承担的。
过来通风报信的蒋桉就成为了被殃及的池鱼,
“怎么?顾准不理你了,怕过来找我做什么?我是什么垃圾回收站吗?”
这话说得委实难听,蒋桉的眼里闪过冷意,
她就再忍这家伙一段时日,
等他到了公司,看自己不把他往死里整。
“谦泽你这话说得可让我伤心了,我可是依稀听到了一些关于你的风声,特意过来告知你一声。”
尚谦泽没心情和她在这儿扯,径直了当地说道: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蒋桉脸上完美的笑容差点维持不住,
眼前这个满脸不耐、多说几句感觉下一秒就要动手打人的尚谦泽和之前那个温柔体贴、说上几句话就脸红的尚谦泽简直判若两人,
这股极大的落差感连在娱乐圈里浇弄了这么久风云的蒋影后都受不了了。
她决定长话短说,
“我没记错的话,你手里有不少朝氏的高奢代言吧?”
尚谦泽脸上的烦躁之色渐渐消失了,他眯起了眼眸,神色危险:
“你想说什么?”
蒋桉看见尚谦泽这副模样,心中的不快消散了几分,
“代言差不多到了时间,你说朝氏集团还会不会找你续约”
朝氏集团涉猎极广,业务繁多,不仅只有娱乐影视部,还有高奢的珠宝、手表、服饰以及汽车,涉及到生活的方方面面。
尚谦泽手上就有七八个朝氏高奢代言,这些都是奠定他商业价值的一块敲门砖。
如果失去了这几个代言,对他来说,是百害而无一利的。
他眼色阴沉地盯着蒋桉,
“你听到了什么?”
蒋桉向前一步,拉近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凑到他耳边低声说了一个人名。
“顾准。”
“嘭”地一声,房门被重重地关上,这巨大的动静惊醒了坐在沙发上发呆的经纪人,
他一抬头就看到尚谦泽大步朝这里走了过来,脸色极为难看,
经纪人立刻头痛起来,
“出去一趟怎么又阴着个脸回来,谁又惹你了?”
他现在急得焦头烂额,实在不想再处理尚谦泽的一堆破事了。
尚谦泽没有把和裴氏集团的人见面的事情告诉任何人,包括自己经纪人。
毕竟对方是朝氏集团的人,领着朝家的薪水,不可能完全和他是一路人。
尚谦泽居高临下地看着经纪人,
“那几个珠宝手表的代言是不是准备到期了?还没人联系你谈预约的事情吗?”
这家伙,简直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这几天也在纳闷合约问题,就跑去联系了对方的负责人,
这才知道,他们并不打算继续续约,而且另外选了一个新人作为自己的代言人。
他快气坏了,
这些代言,单单拿出去一个,就令无数艺人经纪人撕破头皮也要抢到。
而一个刚出道的新人,竟然全部都圈进了自己的兜里,
未免也太贪心不足了。
直到一个和自己有点交情的负责人稍微透露了点实情。
经纪人沉默了。
眼下面对尚谦泽的追问,
经纪人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出一个字儿,
尚谦泽看他那样,当即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他并不意外,
朝昭就是那样,喜欢一个人就会将最好的资源都倾注在那人身上,
他们想将顾准捧成第二个尚谦泽吗?
不可能。
他绝对不会让他踩着自己上位。
男人的眼里满是嘲弄,
既然他们这么不留情面,那就不必怪他了。
他一言不发地回了房间,留下满头雾水的经纪人。
他还等着尚谦泽大发雷霆呢?他竟然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房间里,
“喂?你们的条件我同意了,但你们必须帮我做一件事情。”
男人站在窗前,望着黑漆漆的夜色,目光比窗外的月色更为浓稠。
华丽冰冷的水晶灯下,男人的哄笑声与杯子清脆的碰击声融和交错,
“尚先生不喝下这杯就是不给王某面子了!”
“再来一杯!”
“一杯酒都不愿喝,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尚谦泽一个晚上已经记不清喝了多少酒了,
同裴氏集团谈好了合约以后,负责人就非要拉着他和裴氏集团的高层见一面,
那些人疯了一样地拼了命地灌他酒,只要不喝,就是看不起他们。
他的头痛欲裂,好不容易才养好的胃又隐隐作痛,
他已经很久没有参加过这样的应酬了,朝昭知道他讨厌这些阿谀奉承的场合,从不让他参加这些应酬宴会,也没有人敢说半个字。
冰冷的酒水灌入了喉咙里,尚谦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
怎么又想到那个人了。
尚谦泽长得好看,英俊而又不显得女气,在奶油小生当道的娱乐圈算得上一枝独秀。
不少投资人都喜欢这一款长相,
之前是因为朝昭的原因,没有人敢打他的主意,现在他失宠了,便有不少人都蠢蠢欲动,想要过去分一杯羹。
尚谦泽一口一口地喝着闷酒,
他醉得厉害,自然注意不到从四面八方落在他身上的那些觊觎的目光。
裴橙也在现场,看到了那些肥头大耳的男人的神态,满脸晦气,
“真恶心。”
哥哥干嘛非要叫他来这种恶心的场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