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R1499 深水城 呵欠之门酒馆
阿莱斯特用滑稽可笑的口吻讲述着自己与同伴的遭遇,被围得水泄不通的酒馆发出阵阵笑声。但半身人牧师莉达却惊讶地发现自己骑着的这头野蛮人并没有感到有趣,相反,他好像陷入了沉思。
“耶噶,你在想什么呢?”莉达拍了拍耶噶的大脑袋,“不用肌肉而用大脑去思考可不像你。”
“耶噶只是觉得,耶噶可能知道故事里的那个披着狼皮的女人。”
“你说的是‘冥河俯冲’小队的那位被称之为‘狼之风暴’的野蛮人维斯特拉吗?我还以为大家都知道她,实际上,当‘冥河俯冲’小队的成员从九狱回归的时候,他们所有人的名字都已经被记录在这片大陆的历史上了。”
“但是……耶噶可能以前就认识她,”野蛮人耶噶用他那花生米大的脑仁不断回忆着,“那时候耶噶还在棕熊部落,听说在山那一头的狼之部落出现了一个强大的女猎人,她有着狼的敏锐与凶猛。耶噶一直都想找机会和她互相比试……但听说她突然离开了那里,耶噶就再也没有听过她的事情了。”
“放心吧,我想总有一天你会见到她的。”
dR1494 博德之门 外城区 石蜥门
载着五人的马车晃晃悠悠地停了下来,在不远处就可以看到那个被称作石蜥门的城门,它纵穿博德之门的东城墙,它的城门上和城垛上雕刻着各种各样的雕像。
而杂乱堆积在马车与城门中间的,是外城区贫民窟的破布帐篷,那些侥幸逃出埃尔托瑞尔的饥饿的难民们此时正汇聚在这里,祈求着博德之门的大门向他们开启。
“马车只能到这里了,老爷们,接下来到城门前的路只能靠你们自己步行过去了。”
马车上的五人纷纷跳下来,试图越过贫民区寻找他们即将前往的目的地。腐烂的臭味从四面八方飘散过来,令阿莱斯特厌恶地捏起了鼻子。
“哇哦,我猜这些家伙肯定十几天没洗过澡了,这里简直就是猪圈。”
阿娜克伊丝没有理会诗人的抱怨,她似乎早就习惯了这种气味,只是警惕地向前慢慢行走。这时,转角处传来一阵妇女的哭嚎声,还不等其他几人反应过来,阿娜克伊丝已经第一个冲过去了。
“老爷,行行好吧!我和我的女儿已经整整三天滴米未进了,请分我们一些吃的吧!再这样下去,小梅拉她会……她会……”
一个衣着破烂满身苍蝇的提夫林妇女一边痛哭一边死死扯住路边的一名身穿皮甲的佣兵打扮的男性。她干枯且布满青筋的手正企图伸向男性怀中的几块干面饼块。而这名身上绘有带有火焰的拳头图案的男人则因被纠缠而十分恼火。
在相互拉扯的二人身后不远处的地上,一个已经成皮包骨的瘦小身影无力地躺在一团沾满污渍的软布中,这是一个气息微弱的提夫林小女孩。
(注:提夫林,一种混血魔裔种族,它们的祖先诞生于邪魔族与其他类人种族的交合。提夫林通常为紫红色皮肤,头生羊角,有着邪魔一样的尖尾。因其混杂的肮脏邪魔血统而与半兽人、卓尔黑暗精灵等一同被视作不洁的下等生物。)
“肮脏的贱种玩意,把你的!把你的!把你的脏手拿开!”佣兵一用力将这个可怜的妇女摔在地上,将自己的愤怒宣泄为三次重踢,而提夫林妇女只能护着头部在地上哀嚎。
“活不了是吧?那早点去死好了!我来帮你们这对肮脏的下等种解脱!”佣兵将面饼扔在地上,妇女艰难爬行着想要伸手抓取这与泥巴混合在一起的食物,佣兵则趁机一手将她干扁的骨架拎起,空出来的手握成拳,直接对着她的面部方向袭去。
就在妇女绝望地闭上眼的时候,预想中的攻击并没有到来。一道高大的绿色人影突然横现在两人之间,她一手稳稳捏住佣兵的拳头,用饱含杀意的目光怒瞪着对方。
“干、干嘛!?”眼前的佣兵显然并没有什么真本事,只是被阿娜克伊丝这么一瞪,他便慌了神。“你你你你你也想找焰拳的麻烦?”
他的另一只手连忙松开提夫林妇女,慌乱地想从腰间拔出短剑。
“先生,你是在找这个吗?”
正当好奇自己的武器跑到了哪去时,两个男人突然出现在了佣兵的不远处。其中打扮浮夸的半精灵笑嘻嘻地对自己打了个招呼,另一个单手托书的,他的手上则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自己的短剑。
费迪南多似乎并不是很想再多参与这种麻烦事里面,他将短剑塞给阿莱斯特后径直走开了。阿莱斯特则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过来将阿娜握住佣兵的手拍开。并在佣兵一脸疑惑的时候重新将短剑塞回了他的手中,同时附带了三枚金闪闪的东西。
“兄弟,咱们几个出来乍到,不是很懂这里的规矩。因为仰慕焰拳大名,所以正好路过这里准备去城里投奔。这点酒钱呢,就当做是给兄弟赔不是了,你就拿去买点好酒,润润嗓子。以和为贵,以和为贵啊,咱不吵架。”
现在就是傻子都知道面前这几个突然出现的家伙不好惹了,对方赔了钱又给了台阶下,佣兵脸色连变只好拿了钱灰溜溜跑掉了。
“我实在不是很想在这里动手,很感谢你帮忙,”阿娜顿了顿,“但给他这种人渣这么多钱真的好吗?”她不是很能赞同这个油嘴滑舌的家伙。
“害,我怎么会真的给他钱呢?那只是魔法伎俩变出来的小把戏,等过半个钟头就消失不见了,到时候让他哭去吧。”
阿莱斯特一脸无所谓地笑了笑。
“对了,要不要帮你加热一下面包?”
此时,阿娜已经把妇女从地上扶了起来,从自己的行李中掰了一大块干面包递给了她。阿莱斯特只是一个响指,这块冷冰冰的面包又重新变得温热,散发出了麦芽的香气,同时,提夫林那满是污泥的双手也变得干干净净。
“小姐,老爷,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们才好…”接过面包的提夫林母亲泣不成声,她颤颤巍巍地抱起那个因饥饿已经难以支撑生命的小家伙,掰碎了一些好让其咀嚼。
这是共渡马车的这段旅程以来,阿莱斯特第一次看到这位明明英俊万分却总是臭着一张脸的女性露出笑容,哪怕只是嘴角微微上扬了那一点。阿娜没有多说什么,她又从腰间解下一个小袋子,强行塞在妇女怀中。
提夫林妇女惊恐地想要推脱,“不行,这我怎么敢收下?恩人今日已经救了我娘俩的薄命,我怎么好意思再厚着脸皮要求更多?”
阿娜稳住妇女比了个噤声手势,“嘘——你听我说,你们不能一直这样下去,我有个办法可以帮到你们……”
她凑到妇女耳旁低语了什么,对方差点又涌出泪花,拼命点头后千恩万谢地抱着女孩消失在了贫民窟的东方。
“……”阿娜克伊丝望向远去的母女,陷入了沉默,她的目光如同马车上时一样,仿佛在守望着什么。
“其实从车上开始,你就一直在寻找沿途的难民对吧,准确的说,是提夫林。”
“你从什么时候发现的?”
“如果不是你有一条尾巴,我真的没有想过你也是一名提夫林。”阿莱斯特俏皮地指了指阿娜的那怪异图案的斗篷下面,那是一根如她的发色一样翠绿的细长尖尾,也就是提夫林的标志性特征。在马车上时所有人都只关注到那显眼的斗篷,但没有想到斗篷之下包裹着什么。
“什么什么?”
维斯特拉和江逍遥也终于赶过来了,他俩刚刚为了马车费的事情吵得不可开交。江逍遥认为自己压根就没有乘多久马车,而且自己才是意外事故的受害方,马车夫应该赔自己钱才对。最终结果则是维斯特拉把他的那份钱也付了。
“没什么,该去征兵处报道了。”阿娜摇了摇头,径直穿行在这些难民中。
“即使是目睹了这样子胡作非为的事情,却依旧选择加入焰拳吗?”阿莱斯特对阿娜的兴趣越发浓厚,他可以肯定这家伙绝对有什么故事,于是便拉着因为看书差点快走错路的费迪南多也跟了上去。
到达石蜥门正下方的时候,他们发现这里已经聚集了众多的难民,他们用肮脏的词汇咒骂着守城的焰拳,向天空挥舞拳头表示自己的不满。看样子,如果再不去采取措施,愤怒的他们打算发起一次暴力抗议游行。
五人绕过了正门聚集的人群,来到了城楼侧小门,几个守卫站岗的地方。
“请问这里就是入团报道处吗?我们几个是接到前几天的征兵招募,想来这边领一份差事的。”
“嗯,那你们去找佐迪队长吧,就是城楼最上面那个高瘦的独眼。”焰拳守卫一眼就看出眼前这些人与难民不同的打扮,估计又是哪里来的冒险者,他们甚至都懒得盘查就直接打着哈欠拉开门拴放这些家伙进去了。
用不了多久,五人就登上了石蜥门正上方的城墙,在那里果然有一个高高的留着黑色长发的男性,挂在右脸的皮制眼罩让他“一眼”就被认了出来。这个家伙正靠在墙垛上吩咐着周围的六个老兵,他的心情显得相当糟糕。而楼下空地难民的呼声也越来越大。
“老哥,怎么回事?我看你的脸色十分差劲,就好像死了老婆一样。”阿莱斯特一贯自来熟地凑了上去。
“你们几个是来报道的新兵?那就要好好喊我队长或者长官,这里不是让你们嬉皮笑脸的地方。”佐迪有些不耐烦地回应。
“是,长官!”吟游诗人假装收起笑脸做了个立正敬礼的姿势,就是不太标准。“所以您能告诉我们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吗?我们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去工作了。”
“那些天杀的难民,”佐迪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他仍然只关心着楼下随时可能发生的暴动,没有把来人放在眼里。“他们的出现让整个博德之门的居民都陷入恐慌了,大家都在谣传博德之门是不是就是下一个埃尔托瑞尔……”
他咽了一口口水。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焰拳佣兵团总指挥,也是这座城的最高领导人,大领主乌尔德·瑞文加德大公在埃城突然消失的那天,正好在那个鬼地方出差!那位大人说他要去和埃城的负责人进行外交会谈,但之后就没有一点消息了。”
“你的意思是说,现在整个焰拳群龙无首?”
“没错,都踏马乱套了!我很尽力在组织人手,重振军心,防止那些从埃城涌过来的王八犊子家伙进到城里把这里搅成一团糟。但这帮该死的玩意根本就没有理解我的良苦用心,你看,他们这次又想暴动了!我敢打赌,绝对有几个混账地狱骑手偷偷躲在难民堆里面煽风点火!”
佐迪的怒骂声越来越大,他一拳头重重地抡在墙垛上,又吃疼地把手收了回去。只能不安地看向下方的难民众,不断安排人手过去镇压想要带头闹事的那些人。
“……看来我们来的不是时候?”维斯特拉耸耸肩,她拿这状况可没辙。
“不,也许我们来得正是时候。”阿莱斯特笑了笑,“我想他们大概最需要的是填饱肚子,只要他们吃饱了,就没有那么多事了。”
“这种事情我也知道,但是从北边城邦运来的救济粮到现在都没动静,我还以为是大公路上有哥布林把马车队打劫了!”
佐迪沮丧地摇摇头,但这时一个老兵突然跑过来凑着他的耳朵说了什么。
“什么?你说粮食已经运到飞龙渡了?还要多久才能运过来?半小时?我真的见鬼了,楼下这帮暴民估计下一秒就要朝我们扔石头了,它怎么不早点送过来?!”
“嘿!嘿!冷静好吗?如果是半个小时的话,我想我可能有办法。”
没有理会一脸不敢相信的佐迪,阿莱斯特转头看向自己的伙伴们。
“我们的第一个任务来了,在半个小时之内阻止暴动,大家都有信心吗?”
“如果要顶住人群的攻击半个小时的话,我想我大概会死的很惨。”江逍遥咧咧嘴,“你能不能让维斯特拉上?你看她已经开始磨刀揉拳头了。”
“我不太愿意用暴力解决这个问题,而且难民群众里面有很多提夫林,我不能伤到他们。”阿娜也摇摇头。
“不,不要暴力,一点都不需要。”阿莱斯特摆摆手,“只需要爱与和平,love\\u0026peace,好吗?你们四个只需要保护我不受到攻击就行,我自己能解决他们。”
“你想干什么?”
“如果没有粮食饱腹的话,那就用音乐。”这名吟游诗人从他的背后抽出了鲁特琴,“别忘了,我可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吟游诗人!”
他猛地一跃,跳上了城门之上,俯视着下方的人群。佐迪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你们不把他拦住真的没问题吗?”
“嘿,女士们,先生们!我知道你们的情绪都很激动,但是请不要担心,我们的大厨正在帐篷后面为你们烹饪丰盛的料理,请再稍微耐心一点点好吗?半小时就行了。”
一句肮脏的炼狱语粗口与一发高抛的石头从人群中向着阿莱斯特的方向袭来,但维斯特拉的硬头锤精准地将其来了个背手反打。
“不要激动,老兄,干这种事情只是白白浪费自己的体力,你还是老老实实等半个小时后的美味面包吧。我会给你们准备好这世界上最好的表演的,所以只需要再稍微耐心一点,答应我好吗?”
人群中传来了不和谐的声音,但大多数人仍然保持观望。他们很好奇城门上的这个疯子想干什么,便开始议论起来。
dR1499 深水城 呵欠之门酒馆
“所以你当时干了什么?”阿龙也被这段故事震惊到了。
“嘘,我准备准备,等会儿你就知道了。”阿莱斯特将他的鲁特琴架在胸前,简单校准了一下每根弦的音调。“我知道,你们也想听对吧?那就用最热烈的掌声欢迎我的演奏好吗?这是一首能把堕落的天使都劝回天堂的好曲子,我敢打赌也是当年那帮难民心中最柔软的部分。”
酒馆之内爆发出轰鸣的掌声,大家都想知道这个自负自大的诗人到底做了什么。而他只是清了清嗓子,便拨动了琴弦:
《埃尔托瑞尔之歌》
《A Song of Elturel》
?高歌此曲颂埃城
?? sjung en s?ng om Elturel,
?歌其水木与山丘
?om vatten,skog och klint,
?歌其朝阳出赤崖
?om solens gryning p? dess h?ll
?歌其水仙遍原野
?och mark av hyacint.
?歌其全境皆乐土
?Ett rike av o?ndlig fr?jd,
?圣城之名振寰宇
?k?nt ?ver land och hav.
?歌其立勇以为家
?de starka och de tappras hem
?从无奴役与欺压
?som aldrig varit slav.
?高歌此曲颂埃城
?? sjung en s?ng om Elturel,
?恶孽之兵临城下
?om ondskan vid dess port,
?地国魔鬼尽倾巢
?om nedbr?nd mark av onda ting
?万顷沃土付于炬
?fr?n infernalisk ort.
?地狱骑手疾冲锋
?S? res er,helvetesriddare,
?盾如磐石剑如风
?f?r kung och fosterland.
?为扞王土入血战
?Rid in i strid med sv?rd och sk?ld
?魑魅魍魉皆消散
?mot dj?vlarnas f?rband.
?高歌此曲颂埃城
?? sjung en s?ng om Elturel,
?日薄西山夜幕临
?Vid nattens m?rka fall,
?伴灯安眠不觉晓
?sov tryggt under Kamratens ljus
?再醒已见朝阳升
?till gryningssolens kall.
?吾等凡躯难长久
?V?r d?dlighet f?rblir v?r plikt
?日复一日终凋零
?som upph?r blott en dag.
?尽此余息成绝唱
?S? sjunger vi om Elturel
?世间再无埃城曲
?ett sista andetag.
dR1494 博德之门 石蜥门
一曲唱毕,阿莱斯特放下鲁特琴,缓缓睁开了眼睛。他那如同翡翠般的眸子,此刻却噙满泪水。
所谓歌者,人通曲,曲通情,情之切。每当全神贯注地去演奏的时候,他的意识总会融化在旋律之中,随着音符律动一同上下起浮。
他一开口,便是映照出歌中之景,仿佛埃尔托瑞尔的巍峨山峰,良田草木,一一如画卷般展现在众人面前。
当他唱至二段,地狱骑手便是在埃城居民眼前与魔鬼军势砥砺搏杀,守卫城邦与荣耀。
他唱罢三段,周围早已没了声息。原本嘈杂的暴民人群已悉数安静下来。他们放弃了抗争与愤怒,转而静心聆听故乡的颂歌,人群之中隐隐传来啜泣声。
世间所有一切,仿佛在阿莱斯特唱罢最后一节音符的时候停滞了。沉默,只是无声的沉默。
不光是埃尔托瑞尔的难民们,就连焰拳佣兵团与佐迪甚至包括与阿莱斯特同行的四人都听傻了。佐迪从来没有想过还有这种镇压暴民的方式,但至少今天他见过了。
这样沉默的氛围一直持续到佐迪远远望着一行车队从远处飞龙渡的方向驶来,他才松了一口气,知道这事情算是摆平了。于是便带头鼓起了掌。
被他的鼓掌声惊醒,焰拳与难民群也纷纷反应过来,并报以万雷般的喝彩声,将手掌拍的通红。直到佐迪比了一个暂停的手势,冲着城楼下方大喊:
“歌也听完了,该开饭了。焰拳各队准备一下,在城门下面集合,接下来按批次分发救济粮!”
原本还在抗议的难民群众现在纷纷散去,变成有秩序地领取面包的队伍,至少此时此刻已经无所谓抗议暴动了。而阿娜克伊丝和维斯特拉则一人一条胳膊把站在城门上的阿莱斯特拽上了城垛。
费迪南多早就合上了书用心聆听着歌曲,就在难民群众散去的时候,突然有什么吸引了他的注意。那是一簇如火焰般的红发,被裹在半边斗篷里面,红发主人的面容也因此无法瞧见,就这么消失在人群中。
“怎么了?有什么东西吗?”江逍遥一巴掌拍在费迪南多的肩上。
“没什么。”想了想,确实并没有什么特别值得注意的,青年于是再次翻开了书。
阿娜注意到,指派完了下属的工作后,佐迪向他们的方向看了一眼,同时用手指了指城墙的塔楼。看样子他有什么事情交代。
“我这人不喜欢绕圈子,就开门直说了。”塔楼内的办公间,佐迪用两只手撑着桌子维持着自己前倾的姿势。
“我对你们的表现很满意,相当满意,或许刚见面的时候,我确实有点低估你们了。因此我这里有一件委托想要交给你们,我也相信你们应该有这个实力去办到。”
“你直说酬金多少吧。”江逍遥马上接口,但被阿娜狠狠踩了一脚。
“说吧,如果在我们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的话。”阿娜回头瞪了一眼江逍遥,重新面向佐迪。
“博德之门这座城市长久以来深受死亡三神信徒的毒害,我们曾经一度以为已经将他们赶出了这座城,但事实上并没有那么简单。”
佐迪的目光严肃地扫向面前的每一个人。毕竟一旦事情牵扯到死亡三神,那就不是嘻嘻哈哈过去这么简单了。
“最近他们发现,焰拳已经失去了最高领导者,成了一盘散沙,而且还疲于应对聚集在各个城门前的埃城难民。这也给了他们疯狂报复这座城市的可乘之机,他们近几日不断在城内举办谋杀狂欢,弄得整个博德之门的民众人心不安。我作为焰拳佣兵团的代理指挥之一,自然是希望有人能够找到他们的老巢,讨伐他们。”
“不用担心道德问题,死亡三神教徒每一个人都是穷凶极恶的杀人犯,我赋予你们一经发现,格杀无论的权利。”
佐迪打开了抽屉,拿出来一个印有火焰与拳头样式的铜制徽章,将它递到阿娜克伊丝面前。
“焰拳盾徽会赋予你们焰拳的名义去行动,用它去铲除你们的敌人,不要担心其他的问题和损害。如果你们愿意按我说的去做,事成之后,我保证你们每个人都能获得200金币,还有达明·佐迪的感谢。”
“事实上在这座城里,后者远比前者更值钱。”
“那俺们要怎么知道那帮死亡三神教徒在哪出没呢?”维斯特拉有些想不明白。
“至于这点不用担心,我在这座城市的线人,一个叫塔丽娜的密探,一直游走在这座城市灰暗的地方从各方势力中来获取情报。”
“她经常出没在离这里几个街区远的精灵之歌酒馆,而且她欠我一个人情,你们去找到她,并且报上我的名字。我相信这家伙手上绝对握着什么对你们有用的信息。”
“既然这样的话那就没问题了,我想我的朋友们应该也没意见。”与同伴交流了一个眼神后,阿娜克伊丝收下了那个盾徽。
佐迪很满意地点点头,他挥了挥手表示解散。就在这几位冒险者打算离开的时候,他又补充了一句。
“哦,对了。就当是为了你们自己着想,永远别去招惹那个塔丽娜,她的人脉可能比你们想象的更加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