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听我的安排。给你们十五分钟,收拾好行李,要求是按学校军训的标准,背在背上。”
时昭马上做了个立正的动作,
“是,领导。”
“咱们的武器不行,这回可不是你们在校园和周边小流氓打架。文鼎除了带上你的双节棍外,你还需要去学校食堂后面把劈柴用的长柄斧头带上。”
文鼎一听立刻又来了精神:
“好吧大领导。那把斧头我早就耍熟练了,龟儿子们,我一斧一个砍翻在地。”
“时昭,”
文成又把头转向他。
“你除了要带上你的弹弓和你的钢丝鞭外,还要带上你从博物馆偷来的那把火药枪。我知道你有。”
时昭向文成翻了个白眼。
“我会带上我们的一千五百元存款和身份证件。我也有一把弹弓,打得不比你鼓上蚤差。”
文成最后说。
时昭转过头夸张地做了个作呕的表情。
“咱们在学校后门外见。”
莲花生携五大弟子和座下猛虎与大魔女的第一次交锋就发生在天上的菩萨赐予莲花生《平魔之策》的第二天。
这是一个简单实用、充满智慧的《平魔之策》。策略很简单,就是化繁为简、避实就虚,先分散魔女的注意力,剪除它的党羽,再逐一击破。恍然大悟的莲花生心识中立刻有了行动计划。他决定先牛刀小试,杀一杀魔女的气焰,彻底激怒这上古魔王波旬的化身。
莲花生在第二天的傍晚突然袭击了黑魔女的“出生地”,位于喜马拉雅山脉帕罗山谷的冰凉潭。行动前莲花生先调动龙族在帕罗山谷播下豪雨,一个时辰内的雨量使冰凉潭的水位上升了一百米。当黑魔女发现不妙,是龙王娑伽罗带领龙族在作法时,便急忙派出它的五只龙形魔兽去天上迎击飞龙。在魔女的五只龙形魔兽飞入天空与娑伽罗和众飞龙交战时,莲花生便又派出神鹰伽楼那带领鹰族向魔女的魔兽孵化基地袭来。魔女大惊之下又急忙派出黑莲左使带着九只人蝠和一众黑魔鸟前去迎击。
就在魔女的黑莲左使和人蝠升空与鹰族交战时,莲花生真正的行动开始了。他派出二十五大弟子中的以地之力着称的桑吉益西尊者,以魂之力着称的南卡迎波尊者,以水之力着称的甲瓦确扬尊者和以风之力着称的华吉益西尊者等悄悄地埋伏在帕罗山谷冰凉潭下游水道附近,然后莲花生骑上黑斑猛虎带着剩余的二十大弟子正面攻击黑魔女。
黑魔女见莲花生骑飞虎亲自率军攻来,便指挥黑莲右使带领十二魔将与莲花生正面对攻,自己则率领魔鬼大军分左右两侧包抄莲花生的后路。天上地下一时间金鼓齐鸣。
在人魔大混战时莲花生并未参战。他骑着飞虎游走在万米高空的白云之巅,用他的阿赖耶识感觉着战场的态势。当他感觉到魔众主力已全然尽出时,莲花生便大喝一声手持金刚无畏降魔杵从天空中向魔女冲来。
黑魔女立刻手舞两把用魔骨魔血淬炼成的黑刀迎向莲花生。
莲花生舞起手中的金刚杵与黑魔女斗了三回后转身便走,魔女率众魔兵魔将紧紧追来。
就在魔鬼大军的主力离开了冰凉潭后,莲花生用力拍了一下座下黑纹猛虎的脖颈,那虎竖起颈毛、瞪着圆圆的虎眼、仰头发出了一声震天动地的虎啸。
早已埋伏在冰凉潭附近的莲花生五大弟子听到半空中传来的虎啸声便立刻行动起来。华吉益西尊者首先使用风之力在冰凉潭周围升起浓雾和迷障将留守在冰凉潭的魔兵魔将视觉、听觉、嗅觉遮住,使它们陷入幻象之中。然后甲瓦确扬尊者用水力、桑吉益西尊者用土力挖开冰凉潭的地下通道。最后在冰凉潭魔兵魔将们的惊呼错觉中,南卡迎波尊者用手一指,一股从地底升来的魂之力便打通了冰凉潭底部与地底深渊的接口。
刹那间无数刚孵化出来的魔子魔孙便被巨大的水流冲下地底深渊。莲花生的第一战就先绝了魔女的魔子魔孙。
夜半时分,安宁悠悠地转醒了过来。他微微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仍然被绑在双龙寺法堂的一根柱子上。他的面前三米处,坐着两个持枪的绿衣人,他们正无精打采地打着哈欠,显然是因为看守他一直未睡。
安宁试着打开他的末那识(彼己相分识)感觉一下周边的情况,那深藏在心底里的那种感觉如期而来。它们是那么清晰,以至于他觉得白天他怎么就没有这么清晰灵敏的感觉。
“可能是我那时候六神无主,太紧张了吧?”
安宁的末那识向殿内一个角落伸展开去。他感觉到有六个枪手正躺在法堂一角的地面上呼呼大睡。在法堂佛像的后面,坐着两个玩手机的枪手,虽然他们戴着耳机,安宁仍然能清楚地听到手机里传来的声音,他们正在津津有味地看着色情电视连续剧。
安宁的末那识向法堂另一边伸去,他模糊地感觉到一个躺在法堂暗处熟悉的身影,那是没有生命气息的符文,她身上淡淡的血腥味和体味向他传来,使他一下子悲从中来,几近失控。
“安宁,你这个没用的蠢货,你这个该死一百次的蠢货。姑姑是为你而死,你居然愚蠢到要自投罗网,还想自寻死路。你死了还能给姑姑报仇吗?你死了就没人把这里发生的真实情况传出去了。你对得起将鹰叔叔吗?你对得起连山、外公、哥哥、铁和尚、索朗德吉活佛和那些爱你的人吗?还有文成吗?”
安宁压抑着满腔的怒火,心里呐喊着、咒骂着自己。
他在满腔怒火中忽然陷入了虚空之中……
这一刻安宁的阿赖耶识、“御识”突然得到了升华和飞跃。他感到一团光明如烈火般腾地从大地和深空中传来。他的眼睛“溶化”在熊熊燃烧的“烈火”中,他的眼前红蓝光迸裂;他的思维在“火海”中疾飞,留下一道炽热的白色岩浆;他的嗅觉、听觉“呯”地燃烧了,他仿佛听到了头脑燃烧的爆裂声;他的身体燃烧了,熊熊的宇宙原力顺着他的脉搏而来;他的身体被“烈火”烧成了一个符号,一个大大的“人”字符号。安宁的阿赖耶识、“御识”突然间奔涌而来,他在那一瞬间与宇宙连接成了一体,宇宙的地、火、水、风、空(魂)之力正与他相连接并随着他的心念而涌动。
法堂的门窗轰然间迸飞成无数的碎片,巨大的佛像碎裂崩开倒塌了,压死了三个躺在地上睡觉的绿衣枪手。法堂的木质屋顶轰地掉下来一半,压死了另外三个睡在梦中的绿衣枪手。法堂地面上铺的石板砖集体向上跳飞了起来,在猛烈的一晃间,法堂的一面侧墙也哗地向外塌了。
陷入虚空中的安宁忽然察觉到躺在地上已经完全没有生命气息的符文胸口猛地跳动了几下,他陡然从幻觉中醒了过来。
“地震啦!地震啦!快逃啊!”
法堂里外的绿衣枪手们争先恐后地向法堂远处逃去。他们拥挤成一团,大声尖叫着,像一群受惊四散的母鸡。
文成、文鼎和时昭在双龙中学后门集合后向山上的双龙寺艰难爬来,高高的山峰上缭绕着白云,陡峭的山坡森林密布、百草丛生。由于没有走铺砌的石板路,他们只能在百草丛中披荆而上,因而他们到达双龙寺已经接近傍晚了。他们是依据文成的分析判断而来的。
“我看见安宁匆匆走出学校后门,我可以确定他是往山上双龙寺去了。你们想想,他只有逃到寺院里去避几天啊!”
文鼎和时昭赞同地点点头。
“安宁可能会出家当个小和尚,他不会回来喽。”
时昭一脸坏笑地看着文成说。
当他们仨人终于在下午五点气喘吁吁地爬到双龙寺寺院大门时,他们呆住了。寺院的两扇红漆大门紧紧地关闭着,从大门一直到大门前一百多米的石阶上到处散落着鞋子、衣服、帽子和各种身上的小饰品。几处石头台阶上有明显的血迹,就连寺院大门的门环和门缝里还挂着带血的布条。一切都显示出几个小时前这里刚刚发生过一场动乱。
三个小伙伴同时感觉到了不妙。他们慌忙跳进路旁的灌木丛中,面面相觑,紧张的情绪一下子盈满了三个人的心中。
“是安宁。”
他们仨个人几乎异口同声地说出了这个词。
一阵紧张的喘息之后,他们仨人开始了商量。文鼎主张现在就从寺院墙上爬进去,时昭则主张先观察一下整个寺院外围,到夜幕完全降临后再行动。
文鼎一脸不屑地看着时昭说:
“鼓上蚤,你不会是害怕了吧?”
时昭立刻进行了回击。
“哪个怕哪个是龟儿子。我是说我们战略上要轻视敌人,战术上要重视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