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雷老头你知道我姑姑汾音临死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吗?她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去找‘雷之子’冬雷。’”
“声之子”洛音的这句话仿佛是一下子触动了“雷之子”冬雷,这一刻他似乎突然有些伤感,因为“声之子”洛音的姑姑、上一代“声之子”汾音生前曾两次在和他会面时预测过自己的命运并两次提到过她的侄女洛音。故人一言,竟然是一语成谶。
“咳,咳。”
“雷之子”冬雷用力咳嗽了两下,努力将自己内心涌起来的悲哀压了下去。
“冬雷。”
这时候站在一旁的安平也说话了。这个从来都是沉默寡言的年轻汉子用恳求的目光定定地看着自己的师父、“雷之子”冬雷,憋了很久才终于憋出了两个字,
“求你。”
“雷之子”冬雷在一种弥漫着亲情、友情和几分伤感的气氛中一把把“声之子”洛音和安平抓到了自己身前,他像一个严厉宽厚的父亲那样用粗糙有力、青筋暴露的两只大手使劲搓了几下跪在地上的“声之子”洛音和安平头上乱蓬蓬的头发,仰天发出了一阵豪迈的大笑。
“我冬雷何德何能,竟能在生命暮年又收了一个天资聪颖的徒弟,并将有幸见到她和傻小子安平的幸福。快哉!快哉!”
安平和洛音立刻就在“雷之子”冬雷和“土之子”丹岩的哈哈大笑中涨红了脸。
此时在相隔几千公里种花国秦岭山脉中的一个山谷里,安宁和“心之子”连山、“水之子”青衣、“金之子”归藏以及文成正坐在上古创世纪初时留下来的一块留声石旁努力琢磨着该如何与这块留声石“打交道”的问题。这是一个群峰环抱之地,四周连绵峻峭的山峰将留声石所矗立的小山包围成了一个天然地碗,而留声石和小山包便宛如地碗中的一个小笋尖。
从今天上午到现在,已经几个小时过去了,安宁等五人除了能通过“自然之歌”唤醒留声石、使它一次次地变成通透状、放出一层层的光波甚至偶尔发出
“嗡~”
的一声回响外,便再也没有任何进展。
他们已经试过了能想到的任何办法。这包括他们五人一齐将心识注入留声石和将
“地、火、水、风、空(魂)”
五种原力分成五个方位注入等。无论他们五人如何施法,留声石皆如一台打不着火的发动机一样,启动一下便熄火没了声音。
怎么办?眼看着夕阳即将西坠,夜幕很快将要来临,这让安宁他们五人均陷入了焦虑之中。因为无论如何他们也不敢在夜幕降临后还留在此处继续使用原力。
就在他们五人觉得已经无计可施准备先行离开之际,年龄最小的文成的一句少女天真之语却一下子使事情似乎有了一些转机。
“唉!这块石头太老了,我们和它比太小了。要是能找到一个和它年龄相仿的人或动物什么的问问它该多好。”
这未满十六岁少女文成的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却一下子使现场的“金之子”归藏动了心思。
“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动了心思的“金之子”归藏用力拍了一下脑袋。他们家是考古世家,他也常常接触到一些年代久远的文物,而有些古老的文物身上常常是有灵魂附体的,这就是那些被注入魔法或生命精血的文物。想到这“金之子”归藏便从腰间掏出来一个皮囊,他解开皮囊从里面倒出来一个长方形小金盒。这个金属物件色泽黯淡,一看就是年代极其久远之物。
“金之子”归藏对金属是有着某种特殊异能的。这件并不起眼的小金属物件能够被他收入囊中一定是非凡之物。只见“金之子”归藏将这个鸡蛋大小的黄金盒托在手中,他闭目凝神将心识注入手中的黄金小盒,一会儿,这个黄金小盒便自动打开了盒盖,隐隐约约地冒出一股青烟来。
“啊!”
随着这股隐隐约约的青烟飘出来的还有一个
“啊!”
的老妖婆声,把在场的另外几个人都吓了一跳。
这时候“金之子”归藏发声了,他的声音不像是从他的嘴里发出来,而像是从他的脑袋顶上发出来。
“请神婆看看面前的这块石头。”
“金之子”归藏的声音环绕着他手中的小黄金盒,声音空灵而虚幻。
“啊!不认识!”
黄金小盒中的那股隐隐约约的青烟向留声石方向伸展了一下,便又缩回了黄金小盒中。随着老妖婆的一声
“啊!不认识!”
黄金小盒便啪地一声扣上了盖子。
“金之子”归藏在众人的一片惊呼声中并没有放弃。他睁开眼睛抱歉地看了一下其余各位,便又闭上眼睛再次将心识注入到手中的黄金小盒中,不一会这个黄金小盒的盖子又自动打开了,伴随着又一声
“啊!”
一股隐隐约约的青烟又从黄金小盒中飘了出来。
“请神婆问问眼前这块石头。”
“金之子”归藏的声音又从他的头顶上传来,环绕着青烟。
“啊!问不了!”
那股隐隐约约的青烟向留声石方向伸了一下,便发出一句老妖婆的声音然后向黄金小盒里缩去。但这次“金之子”归藏早有准备,他用自己的魂之力撑住了即将关闭的黄金小盒。
“神婆你如果不问我也不让你休息。”
“啊!”
黄金小盒中的那股青烟在挣扎了几次缩不回去后便不耐烦地尖叫了一声,
“只问一句!问什么?”
“问问怎样才能和这块留声石沟通。”
黄金小盒中的青烟不再摇摆不定了,只见盒中的老妖婆魂魄拉成了一道细直线,慢慢地向留声石靠去。
种花国政府军西部战区第三集团军第二重装机甲师师长彭枫打电话给西部战区司令官傅雷上将时傅雷正在接待种花国一个紧急来访的西北企业家代表团。这几年由于政局动荡、魔影重重,已经严重影响到了种花国的经济发展。特别是在种花国西北地区,由于魔教接引团接连不断地杀人放火,导致了大量的人口流失,西北地区的工商业甚至是农业种植都难以为继。而作为种花国社会稳定基石的军队,也面临着无“粮”可供的尴尬局面。
这种紧张的局面不只发生在种花国西北,全种花国甚至是世界大多数国家都已面临着极其严峻的局面。各国军队的主要作战方向甚至也已经不再是“敌国”,而是四处乱窜、滋扰民生的魔教接引团及即将临世的暗影魔鬼。
种花国西部战区司令官傅雷上将最近就一直在忙于接待社会各界代表,和他们讨论如何稳定社会、稳定经济、保障军需的问题。
“傅司令。”
一个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企业家正在获邀发言。
“我们在新疆石河子的化工厂昨夜又遭到了魔教接引团的袭击。魔鬼们炸毁了工厂蒸馏塔,当场杀死杀伤了四十名员工,连工厂厂长也在昨天晚上的魔鬼袭击中丧生。”
他越说越激动,头上梳理整齐的头发也开始随着脑袋的大幅摆动摇荡起来。
“今天早上已经有几百名工人和家属冲破工厂的拦阻带逃往了内地。我们的工厂,可以说已经完全处于瘫痪的状态。”
“不是工人都已经发了枪支弹药了吗?为什么没有抵抗呢?”
说话的是坐在傅雷上将右手边的一名大校军官,他叫万武艺,是种花国西部战区司令部负责军需的后勤副部长。
“抵抗?”
正在发言的企业家被西部战区后勤部万武艺副部长的这句插话搞得更愤怒了,他原来就很尖细的声音开始变成了尖叫。
“拿什么抵抗?就凭你们给的那几百支淘汰的老爷枪吗?我们的工人就接受了那么两次射击训练,他们白天工作晚上还要与躲在暗处受过专门训练、连你们也不一定打得过的魔教接引团作战,打得过吗?你告诉我我们打得过吗?!告诉你这位军官大人一个消息,昨晚我们一被袭击就报警了,可是不但没有一个警察赶来就连驻扎在附近的第四集团军第三师第三旅三团,也是在事发后一个小时才姗姗来迟。”
西装企业家头上的一缕长发垂下来遮住了眼镜,他用力一甩又将这缕头发甩了上去。
“今天早上连警察局的人都跑了。你们的那个团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说到这用嘲讽的眼光看了一眼坐在对面黑着脸的傅雷司令官。
“他们甚至都不敢连夜追击撤退的魔教接引团。”
企业家激烈的语言引起了坐在傅雷上将右手边的一位高级军官的不满,他“啪”地拍了一下桌子,脱口说了一句
“荒唐!”
“荒唐吗?”
这位企业家大概也没有弄懂这位坐在傅雷司令官右手边的高级军官说“荒唐”的意思,反正他听到这句话是更激动了,他的脸已经完全涨成了猪肝色,声音也更高更尖更像是一个骂人骂破了音的泼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