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后,红鸾缓缓回到了原位,眉眼间透着几丝散漫的余韵。
秦天正看了看几人,微微一笑,缓缓开口,
“既然各位道友都一一展示过自己的绝技,那我也就不藏私了。”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只不过,我并不专精于剑道,故而借助六欲分魔章的分身来施展。”
“正好,苏泠所修习的玉清惊鸿诀,乃是在下删改创立出来的。”
“如今便以此为基础,于诸君面前演武。”
说罢,他轻轻抬手,周身法力瞬息凝聚,仿佛凌空点墨,灵光萦绕中,光华凝显间,竟瞬间分化出一位绝色白衣女剑仙。
那女剑仙端立于大殿中央,身姿修长,眉目如画,秀美出尘,一袭白衣若雪,曼妙清丽,遗世独立,如瀑般的黑发在光影中悄然触动,缀以星辉,令人心驰神往。
她向殿内众人轻轻行了一礼,柔声说道,
“妾身将以‘玉清惊鸿诀’为基础,呈现施展秦道主所创的绝技,万化十四剑。”
言罢,她长剑霎时闪现于手,仗剑而舞,身形飘忽如姑射仙子,剑光一闪如银河泄泻,一招一式尽显灵巧与杀机,剑锋所至,仿佛影映天心间,无数虚幻与真实交替。
剑光若星河,流盈中带着无尽的柔美与杀意,仿佛蕴藏着某种浩瀚无垠的大道。
红鸾此刻已挪步至苏泠身旁,嘴角扬起调皮的笑意,一边示意苏泠喂她丹药,一边轻声说道,
“道主这捏脸的功力倒是日渐增长,不知他如何得以见识过如此多的绝色佳人,还真令人羡慕。”
“这分身,倒是有几分神似教坊司里面,那个姓裴的散修。”
“不过,怎么男人都喜欢白衣剑仙这个类型的。”
苏泠侧目望去,目光中带着一丝无奈,轻轻从盘中捻起一颗丹药,温柔地喂到红鸾嘴边。
红鸾咬下一口,品味间眼神仍带一分懒散,嘴角却勾起一抹愉悦的弧度。
此时,秦天正朗声讲解道,
“正所谓‘若人之形者,万化而未始有极也’。”
“‘万化十四剑’,分别对应七情六欲,共计一十三剑。”
“以及其最后一剑,无我忘情。”
随着秦天正的话音落下,只见那白衣女子的剑术忽而如暴风骤雨般激烈,忽而又如清风拂柳般柔美,渐渐地,形成了一种无我之境。
这一剑接着又是一剑,十四剑,每一剑都如同诉说一个故事,又仿佛展现着剑者的心境变化。
万化十四剑行至最后一剑,剑光如烟花般爆发,衍化出无限景致,美轮美奂,却因剑蕴含的无我忘情而显得空灵孤寂。
就在这一刻,所有的情感和杂念仿佛都被清除了,一切都归于寂静,剑意已然达到巅峰的无我忘情之境。
从初始的激烈到最后的宁静,如一念极境般,将一切情绪化作虚无,天地之间唯此一剑,剑仿佛已经无剑。
南宫尘与江念尘则目不转睛地看着那绝美瑰丽的剑光流动,眼神中透出凝重和深邃。
江念尘眉头微蹙,显然被这玄妙无比的剑术所吸引,而南宫尘则沉心静气,双手交叉于胸前,冥思苦想。
秦天正看了看众人,声音温和,
“既然诸位道友已纷纷展示过各自的功法,那我们就开始共同推演一门新的功法吧,也好验证各自的绝技。”
他顿了顿,抬手指向那白衣女剑仙的分身,
“所推演出的功法,便让这分身试着修行。”
红鸾和南宫尘点头称是,南宫尘则略带疑虑地问道,
“秦道友,这分身修行验证的功法,是否会有一些我们所察觉不到的缺陷?”
秦天正微微一笑,淡然说道,
“无妨,这分身乃由六欲分魔章所化,虽是功法所造躯体,但是足以模拟真实修炼功法的情况。”
江念尘微微颔首道,
“既然如此,那便开始吧。”
红鸾依旧带着那股懒散的笑意,
“开始吧,反正分身就算是爆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接着,他们分别释放出神识将分身围绕,而后低声交谈,时而争论,时而争执不休。
江念尘眼神专注,
“按照引力法则的演化,结合杀剑剑意,应该会有更深一层的突破。”
南宫尘略带沉迷地看着她,点了点头,
“思路不错,但是易失理性,还需引导,以保心神长存。”
就在此时,红鸾优雅地伸手捻起一颗丹药,漫不经心地说道,
“我觉得,这玄音之术与刚才万化十四剑的剑意相关性更强,你们觉得呢?”
南宫尘看了她一眼,点点头,
“确有几分道理。”
秦天正带着自信,
“同理可得,若我们将天心剑诀的变化,与玉清惊鸿诀的招数结合,应能运转更为顺畅。”
红鸾则摆弄起手中的灵丹,缓缓说道,
“哈哈,不难发现,这推演需注意,每一步的细微之处,稍有偏差,便得打回来重塑。”
苏泠在一旁默默旁观,感受着殿内气氛逐渐变得严肃,不时有话语传出,
“我们不难发现…”
“显然有...”
“易得…”
“同理可证…”
听得她双耳嗡鸣,心中默默地吐槽,
“这怎么就易得了?我都没听懂来着!”
苏泠不由得想起前世上高数课的时候,老师在黑板上推导公式,而她则陷入了双目无神的状态,
“不是,我就走神一会,这推演过程都写一整个光屏了?”
她瞥了一眼,果不其然,秦天正已经运转神识书写着玄奥的符咒和演化步骤,一个个光屏漂浮在空中,交替闪烁,仿佛整个紫金殿都被无尽的字符所覆盖。
等回过神来,她看见秦天正的分身在几次爆体后,又数次重塑,每次都显得更加凝练和稳定。
她的嘴角默默抽搐,却也只能在心里无声地想着,
“原来功法是这么创造出来的么?”
苏泠看着他们每一步细致的推演,再到分身一次次的失败重塑,脸色越发僵硬,却又不敢出声打扰,只得忍耐着那份古怪的心情,默默想到,
“我不知道,这时候该露出什么表情才好······”
“大概,只要微笑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