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陈最帮白沐川出气后,这孩子算是黏上他了。
上学回来书包都来不及摘,就来到陈最的院子。
“哥哥哥哥....珩哥...”
陈最放下手里的资料,偏头看着他风风火火的跑进来。
“怎么了,跟母鸡下蛋似得....”
白沐川嘿嘿道:“珩哥,那个牛逼轰轰的顾逸飞没去上学....听那些人说,他牙全掉了,哈哈哈,他现在成了一个无牙鬼....”
陈最笑着开口:“他之前欺负你的时候,你没跟你哥说过?”
他挠挠头,“说过了,我哥也带我去顾家找过他们,可是总是当面道歉,背后还是不改,不过顾逸飞也不敢打我,他顶多就是跟那天一样...找几个人围着,吓唬我,”
“没挨打,回家就不告状?”
白沐川不所谓的摆摆手,“我都没搭理过他...”
那也就是没回家说过。
陈最拉着他坐在自己旁边,“小川,平时欺负你的人多吗?”
白沐川摇头,“不多,珩哥,除了那个被宠坏的顾逸飞,没人会闲着没事欺负人,而且,我们白家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欺负的...”
“呵,我倒没觉得白家有什么厉害的...在大马路上当着你哥的面都有人敢堵你,这平时在外面...啧...也不知道要被欺负成什么样哦,.”
“不是这样的,”
听到陈最这么说白家,他下意识的想反驳,但又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捡些之前听到的说:“爷爷之前说过,要低调...不能太肆意妄为,”
“什么时候说的?”
“应该是我五六岁的时候,躲猫猫的时候偷听到的,”
“哦...”他的视线扫过手里的这份资料,眼底闪过若有所思。
陈最轻哂。
那他张狂行事。
岂不是打乱了白家人的行事作风。
他伸手拍了拍白沐川的小肩膀,“你从小没锻炼体能?”
白沐川笑了,“珩哥,我五岁开始练拳...”
说着,像模像样的在他面前耍了一套军体拳。
拳的招式都对。
就是没什么力量。
陈最含笑点头,“嗯,耍的不错...”
“可珩哥,我怎么才能变的跟你一样啊...”
“变的跟我一样?那你得先学会扎马步...”
闻言白沐川眼睛瞪大,“我会扎...”
他微屈双膝,“你看,我做的对吗,”
陈最上前给他调整了一下姿势,“蹲着吧,看看能做多久...”
白沐川深吸一口气,开始坚持。
“呦,这是干嘛呢...”
白慕云抬脚入院,笑着说道:“这马步蹲的还挺标准,小珩,外面有人找你,”
“让他进来吧,”
陈最说完这句话,又对白沐川淡淡说了声:“蹲好...”
白慕云朝后面挥了挥手,门口的人点头转身去领人进来。
他坐在陈最对面,“怎么想起来叫小川马步了,”
陈最不答反问,“你们的体能都是跟谁练的?”
白慕云笑着开口:“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沐川的能力是差了点...”
“不不不...”
他抬眼,“不止小川,你也差,”
白慕云嘴角抽了抽,点头,“成,我也差,”
“大伯在家的时候,我们的锻炼强度会高一些,平时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没人管,小川又才十三岁,我们就没找人特意教他,至于我...”
他看向陈最,有些无奈,“珩弟啊,真不是我弱,我在队里的身手也是数一数二的,是你太变态,”
陈最失笑,“什么队?”
“就军区一个普通小队,我一直跟着他们训练,大伯的意思是,他会抽时间给我安排,让我先锻炼身手,”
嗯,那看来这个白大舅,是个心里有数的。
也是。
怎么也是一军司令。
没点脑子也走不了这么高不是。
齐冲被人带着走进院子,激动的喊了声:“陈最...”
“我早就想来找你来着....但小叔一直不让我来,”
陈最示意他坐,“今天你小叔不管你了?”
“对啊,小叔说让我随意,”
紧接着,他开始用一种很神奇的眼神盯着陈最,“你...竟然是白家的外孙...”
白慕云拍了一下他的脑袋,“我们白家的外孙怎么了...”
“哎呦,慕云,你别拍我脑袋啊,”
齐冲捂着头躲开,视线落在白沐川身上,“咦,小川这是...”
陈最看向满脸通红双腿打颤的小男孩,“再蹲十分钟就好了...”
白沐川眼底闪过快要解放的希冀,强撑着一口气,再次坚持。
他把小桌上的资料放在一边,拿起茶壶倒了杯茶推至齐冲面前,“来找我有事吗,”
“嘿嘿,没事啊,”齐冲笑嘻嘻的凑近他,“就是来看看...你还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朋友,”
陈最轻笑:“你这话问的,我又不会变脸,”
齐冲嘿嘿一笑,他也不知道怎么说。
知道陈最是白家外孙的这一刻,他向来迟钝的脑子突然就转了转。
回首往昔。
他只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但又莫名觉得应该如此。
陈最自从回了一次家后,回来做的每一件事,好像都有缘由。
不过,他这样普通的脑子,注定是跟不上陈最的思维了。
嗐。
想这么多做什么,不管他多厉害,都是他齐冲认定的朋友。
知道这一点不变就行了。
他笑着说道:“你说的对...对了,晚两天元宵节城外有活动,一起去转转吧,”
陈最根本来不及说话,旁边的白慕云一脸不爽的开口:“他跟着我们不能玩吗,非得跟着你?”
齐冲嘿了一下搂住他的脖子,“咋,你还吃醋了?”
白慕云声音不自觉的加大,“谁...谁吃醋了,”
“哎呀反正聿珩的事不用你管,我是他哥,我就带着他出去玩的,”
“聿珩?这是他原本的名字吗...还挺好听,”
“那是,”
陈最扫了一眼幼稚的两人,笑着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珩...珩哥...”
白沐川摇摇欲坠的声音传来。
他淡淡道:“还有五分钟...”
白慕云微讶:“这...好像半小时都有了吧,”
陈最伸出手指,“嘘...”
蹲马步就是一个突破极限的过程,他只要能坚持,那就证明还未到时间。
至于给他的报时。
就像是吊在毛驴眼前的一根胡萝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