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过后,陈最进了书房。
听到凌霄的通报声,他应声:“让他进来吧,”
慕寒带着人走进书房。
陈最抬头望来,“这三个人是?”
“木楠不在,老爷让您再选个人,”
他探究的目光落在面前的三个人身上,其中两个人挺直腰背站着,态度恭谨的低着头,但另一个就有意思了。
其他两个穿的都是朴素的灰色素衣。
就他有些与众不同,一副雅痞打扮。
穿着西装,里面穿着粉花的衬衣,长得也油头粉面的。
再看站姿。
身体微微歪向一侧,重心放在一条腿上。
双肩松松垮垮的耷拉着,仿佛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致,一只手插在裤兜里,脑袋微微低垂,眼神散漫。
可以说是全然没个正形。
陈最伸手指向他,“这个....也是?”
慕寒闻言伸手杵了他一下,示意他站好。
“是...”
“关系户吧,”
狂的这么明显,慕寒还把人往这儿领,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呵...”
陈最双手抱臂,往后一靠,眼神平静的看着无故发笑的男人,“笑什么?”
男人强行拉直了嘴角,低头回了句,“没什么,三少爷,那我先离开了...”
说着,他转身就要走。
“等等...”
慕寒咬着牙将人拉住,讪讪然开口:“三少爷...他能力是有的,”
陈最淡笑,“我没问他能力,”
关于关系户这个问题,慕寒有些不好说,他支支吾吾的说不出口。
他不敢开口,陈最却没这么多顾虑,他撩起眼皮,眸底漆黑,毫不客气:“难不成是我哪个叔叔的私生子?”
男人脸上的表情顿了一下,随后像是被戳中了什么,眸底多了些败坏的情绪,他抿唇沉默片刻:“不是...”
“您选好了吗?我先下去了...”
好像笃定了陈最不会选他,又或者,他折腾这些东西,就是为了不入选。
可看出他的意图,陈最反骨又来了,他轻笑开口:“就你了...”
“啊?!”
男人抬脚的动作顿住,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三少爷,您点错人了吧,我可什么都不会,”
陈最看向慕寒,“就他了,没什么事你先下去,”
慕寒笑着上前,凑到他耳边嘀咕了几句。
“嗤...”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抬抬手,示意他离开。
还真是慕容家的种。
慕寒带着两人走后,陈最抬眸看向男人,“叫什么?”
男人深吸一口气,闷闷的开口:“秦诏...”
“二伯虽然在国外,可慕容家应该不会吝啬于给你名分吧,你为什么不要,”
秦诏无所谓的笑了笑,“我觉得姓慕容也不见得是好事,我现在就挺好的...领着不错的月薪,住的地方也宽敞,最重要的是....什么都不做,”
因为他的身份,没人会开口用他。
“三少爷,我都闲了将近十年了,跟着您怕是会耽误你的大事,”
他倒是聪明,早早的过上了养老生活,没事做,还有钱拿。
呵...
陈最冷笑,他凭什么这么悠闲。
不行,得给他忙起来。
“没关系,耽误了我的事,我会罚你的...”
秦诏挠挠头,“有必要吗,你换个人不就行了...”
陈最就不是这种成全人的性格,他眼底闪过坏笑,“来,现在去做第一件事...”
看着他递过来的白纸,秦诏接过来看了一眼。
一眼疑惑,再看惊讶,看完了所有内容,他陷入沉思。
这时,另外三人也来到了书房门口。
陈最看向他们,“北港的北角渔村,你们谁比较熟?”
其中一人抬起头,“我之前跟着三爷去那边转过,”
“那就你...”
他看向秦诏,“按照这个图纸,找人去山上...”
“他跟着你去,”
秦诏默然点头。
在转身之际,背后传来陈最淡淡的提醒声:“办砸了我的事...后果你承受不起,到时候我可不会管是谁的儿子...”
走出办公室,他默默握紧了手中的纸张,内心惊叹:“这个少爷...好像是要练兵啊,”
秦诏虽然懒得干活,可他不至于这点小事都做不到。
他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脖颈,扭头看向旁边的男人,“哎,我说哥,少爷让你跟着我,你可得保护好我,听说渔村那边挺乱的...”
“嗯,你好好办事,别砸了少爷的事,不然我会把你扔海里, ”
“呵...”
看着男人认真的嘴脸,秦诏失笑,“我是真的不理解,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忠心一个人,”
男人疑惑发问:“拿钱办事,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扯什么忠心啊。
再说了,三爷仁义,不仅月薪给的足,且他们这些人有个什么事求到他头上,他都帮忙。
他们这些人,只是有把子力气。
能在慕容家做事,比在码头扛大包强多了。
“呃...你说的也没错,”
可他是真的不想做事。
秦诏的母亲,只是一个小富商的女儿,跟慕容家老二春风一度,有了身孕。
他一直在国外待着,不常回港。
他母亲心气高,不想做小,也就没跟秦家人说孩子父亲是谁。
秦家本来就重男轻女,养女儿就是为了以后联姻赚回本,怎么可能对她有好脸色,几乎是被赶出了家门。
傻女人也是清高,就这也没找过慕容家。
独自一人将秦诏带大。
她物欲不高,知足常乐,给他灌输的也都是平常人的思想。
只是后来,她生病了,担心他的以后。
这才联系了慕容家。
或许是自尊心吧,他根本不想当慕容家的孩子。
但又不想努力了。
再说了,慕容启明有责任养育他。
索性就用另一种摆烂模式接受这份养育。
学习、教育、培训,都参加。
但其他人都已经分配了工作,可他的身份在慕容家是透明的,所以没人要他。
这么多年了,一直混着。
只是学习,然后月月拿薪。
秦诏也觉得这样的生活的挺好的,谁曾想遇到个脑子有毛病的“少爷”。
他有种预感。
摆烂生活结束了。
秦诏笑着看了一眼男人,“走吧,给咱少爷做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