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最思考良久后,停下思绪。
抬头看了下时间,他拿起电话拨通了慕容淮之别墅的电话。
“二哥?”
慕容淮之应声,“老三,有事吗,”
“有事,我现在出门,二哥在路上等我...”
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
陈最走出书房,看了一眼守在门口的慕寒,“我想要点药材...从哪拿?”
“三少爷要什么...我让人送你院儿里...”
“当归,党参,人参,三七...哎,算了,按照这个方子抓药就行了,”
他递给慕寒一个方子,是他从孙老那里得来的。
“三少爷...冒昧问一下...这些,不是打胎用的吧...”
陈最顿了一下,暗骂:“孙老这个大嘴巴,”
慕寒低头:“老夫人知道后,本来是想让虞姑姑去您院儿里...呃,劝劝的...但是老爷子拦住了,他的意思是...您应该自有打算...”
他眼神幽幽:“嗯,我自有打算,”
“好,我让人把这些药送您院儿里...”
陈最驱车走出四合院,途径别墅区的林道,看到笔直站在那里的慕容淮之,眼底闪过笑意。
还真是永远都保持着稳重端庄啊。
这要是他和慕容宴礼,肯定站的歪七八扭,不是倚着树,就是靠着墙。
车停在他面前,陈最挑眉轻笑:“上车...”
坐上车后,慕容淮之拉上安全带,问:“去哪啊...”
“哦,宴礼刚才打电话,说是晚上有品酒会...”
他脸上的表情僵住,看向陈最,“你怎么也这样...”
知道他不喜欢那种场合,慕容宴礼就经常用各种理由喊他出来,上了车才说地点。
陈最知道他说的是啥意思,笑了一声,启动汽车扬长而去。
“说你性子太闷,带你出去转转...”
慕容淮之揉了揉眉心:“还有很多文件没看呢...”
“文件嘛...什么时候都能看,去看看他的歌舞厅,整成什么样了,”
陈最扭头看向他,“二哥...没必要一直这么紧绷,偶尔也放松一下,”
他无语的吐了口气,“放松的方式有很多种,非得喝酒玩女人嘛?”
“那你平时都怎么放松?”
“看书...看报纸,看杂志,听戏曲...”
陈最幽幽看了他一眼,“二哥,你平时...是不是经常保温杯里泡枸杞啊...”
这明显是老年人的生活方式啊。
“你禁欲吗?”
慕容淮之失笑,“正常生理需求...我也是有的...”
“嗯...”
陈最沉吟着:“那你怎么纾解的...”
回应他的,是一声长长的叹息:“老三...少跟宴礼混...”
他轻笑。
他可比慕容宴礼会玩多了。
一路驱车来到港都最热闹的娱乐一条街。
车停在一个富丽堂皇的歌舞厅门口,陈最抬眼,淡淡挑眉:“极乐?”
好直白的名字。
他调侃道:“这地界...它正经吗?”
慕容淮之还没进去,就已经想象的到里面热闹奢靡的场景,他扭头,“你确定要进去?”
“看来不正经,”
陈最饶有兴致一笑,“来都来了....”
他抬脚走上台阶,慕容淮之无奈一笑,跟了上去。
走进大厅,看到颜色丰富多彩的晃眼灯光,和复古华丽的装修风格,陈最笑了,还真是不出意外。
墙面张贴着各种色彩鲜艳的海报,内容多为电影明星或者歌舞厅的宣传广告。
大厅正中央悬挂着流苏夸张的大型吊灯。
舞台在最里侧的高台上。
上面灯光设备比较集中,一看就是全场的焦点。
下首是座位区,有散座和卡座两种形式。
散座通常是简单的桌椅,供临时休息或观看表演。
卡座则相对独立,有沙发、茶几等,为客人提供较为方便的空间,适合朋友聚会或商务洽谈。
这便是一楼大厅的布局,二楼相对私密些,都是一个个包间。
三楼...
陈最看向慕容淮之,“三楼是干嘛的...”
他看向一处,招手,“慕容宴礼...滚过来...”
站在楼梯口的男人笑嘻嘻的凑过来,“呦,我的哥,老三,你还真把他带来了,厉害啊...”
“我这歌舞厅咋样...老三,你看还有需要调整的吗,”
陈最轻笑,“你经常玩,应该比我懂啊,”
这个装修他虽然觉得晃眼。
可却是这个时代的特色。
慕容宴礼笑着搂上他的脖子,“现在还早,再等一个小时,有歌手驻唱,这大厅基本上就热闹了,走,先去三楼歇歇,”
迈上楼梯,陈最问,“三楼是做什么的,”
“嘿嘿...”
他一脸坏笑的凑到他耳边嘀嘀咕咕。
陈最挑眉:“你也不怕被查...”
“查?有什么可查的,”
“没什么....”
慕容宴礼似是回过味来,随意地摆摆手,“你想的有点多,就算有人查,也不会来我这儿,我这是正经交友场所...不是那恶心的夜总会...什么脏的臭的都干,”
“我这地界啊...干净的很,里面的姑娘也自由,你不乐意....没人能强迫你...”
推开三楼的一个包间,陈最施施然坐在沙发上,“你还挺慈善...”
“嗨呀,当然是有前提的了,”他露出资本家的笑脸。
“我这舞厅...都不是随便进的,进来了,就必须签合约,给我赚够了钱...才能离开...如果想提前走,也成...必须给我更多的钱...看到海报里那个明星没...可是从我这里走出去的,被一个有钱的老板包了,啧啧,给了好大一笔钱...比我这舞厅赚的多多了,”
陈最眼神微妙,越看他,越像‘妈妈桑’。
不过,倒也正常。
做生意的有几个慈善家。
就算是后世的演员所在的娱乐公司,不也设置了高额违约金吗。
“品酒会谁组织的?”
慕容宴礼双腿交叠,笑道:“我啊...”
“歌舞厅重新落到我手里,我得请一波...让他们都知道这件事,省得以后有人找事,拜码头也找不到人....”
“酒也得品,我准备把常用的酒给换了...”
慕容淮之看向他,“慕容家不是有一直合作的酒商吗...”
“嗯,还是那句话,换人了,得重新压价...”
慕容宴礼笑的一脸阴险,“把他们都请过来,为了重新签订合约,你信不信,他们会相互压价...”
陈最笑着说:“你这不是挺会做生意的吗...”
怎么所有人都说他爱玩。
他随意摆摆手,看向站在门口的经理,“弄点吃的过来,”
“咱先垫吧垫吧,省得一会儿喝酒不舒服,”
这么明显的转移话题,陈最自然看出来了,他若有所思看了一眼慕容淮之,低头轻笑。
慕容淮之垂眸,掩饰眸底的神色。
都是因为他。
他们两人双胞胎。
一起学习,一起接受教育。
尽管性格各不相同,但脑子都是一样的。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慕容宴礼就开始爱玩了。
分明他的学问也不差,可所有人对他的印象,都成了不学无术。
渐渐地,众人开始称他“宴礼少爷”‘礼少爷’
而对他,则都统称“二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