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映心,“……”
她现在这个样子,别说拿东西了,人能走出他这别墅区就不错了。
何况她东西还挺多。
“……好。”半晌,她点点头,侧身朝楼梯口走去。
刚爬了两个台阶,她仅存的力气就没了,嗓子也痒的她忍不住地咳嗽了声。
童映心直觉自己这次不是受凉感冒,应该是不小心被传染了什么病毒。
不然不会这么严重。
“咳……”她难受地咳着,脚下一个没注意,膝盖就重重地在磕在了冰凉的大理石上,她当即痛的小脸皱成了一团。
医院的同事说的对,她就是在犯水逆。
从回国到现在,没有一件事是顺心的。
“走个路都能磕到,童映心你是猪吗?”
霍砚清声音响起的同时人已经走过来,长臂揽着她软柳一样的腰,不费吹灰之力地就将她公主抱起来。
身体忽然的失衡令童映心下意识地环住他的脖颈。
回国后的这些天里,童映心吃了太多美食,有时候半夜睡不着还会起来再点个小龙虾,炒方便面什么的,她感觉自己都胖了好几斤了。
可瞧霍砚清抱她的样子,她直觉自己可以完全不用控制饮食的,再多吃些也没什么。
就是他脸好臭,一副她怎么事就这么多的样子。
“明明是你家楼梯太滑了。”她越想越觉得委屈的顶了他一句。
“……”
霍砚清垂下眼皮睨她一眼,那眼神里的嫌弃遮都遮不住,“谁让你蠢到不知道坐电梯。”
oK!
完败。
童映心以为男人会把她抱到客房,没想到他竟又把她抱回了主卧。
然后,他便俯身撩起了她的睡裙。
果然,流血了。
她腿又细又白的,伤口虽然不深,但伴着还潺潺流出来的血,有几分的触目惊心。
职业生涯里,霍砚清见过的血腥场面数不胜数,与那些比起来,这实在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可他的心头却像是被蒙住了一层什么东西似的,雾的难受。
这个女人。
她就只会在他这里逞能。
好一会,他才抬眸看了眼灯光下愈发一脸病容的女孩,“还想走吗?”
童映心默了默,“一直住在这里,太麻烦你和张妈了。”
“她赶你了?”
“……”
“我赶你了?”
“……”
唇瓣动了动,童映心回答不上来。
她沉默的间隙,霍砚清就已经将医药箱拿了过来。
童映心刚才也看到了,虽说是流了血,但没那么严重,她自己完全能处理好。
“谢谢,”她说着朝男人伸出手,想接过他手上的酒精棉球,“这点小伤我自己来,咳咳,自己来就好。”
闻言,男人漫不经心地掀起眼皮,薄唇凉凉扔出四个字给她,“你想的美。”
“???”
她是外科医生,处理这种伤口可比他一个法医专业多了,她怎么就想的美了?
童映心气呼呼的,“不管从哪个方面来比较,咳咳……我都比霍法医你专业多了。”
“或许,”男人理也没理她地坐下来,气死人不偿命的口吻,“但我怕你会放水,然后故意赖在我这里不走。”
童映心再次,……
望着他那双很有力量的大手,她抿抿唇低喃道,“你放心,我不会赖的,明天一早我就走。”
霍砚清听着,给她消毒的那只大手不自觉地就加大了些力道,语气也听不出什么情绪,“只要你敢再回去那地方,你随意。”
他一说这个,那个血腥不已的画面瞬间又展现在童映心眼前,她禁不住地瑟缩了下身子,“我可以先住几天酒店,或是先搬去莹莹那里。”
“哦。”霍砚清应着继续手上的动作,“你不怕连累人家就可以。”
连累?
童映心睁大眼睛,“那个男人还没抓到?!”
霍砚清默认。
“怎么会?”童映心无法置信,她眉心重重跳着,“也就是说,那个小女孩现在也还生死未卜?”
“他把孩子带到了郊外的深山里。”霍砚清淡声解释着,“搜完那座山需要三天。”
呵。
童映心心底冷笑一声,可不是,现在这个年代,要想躲避警察的追寻,是只有藏身到深山老林里了。
三天。
小女孩还有生还的可能吗?
为什么要那么残忍,那是他的亲生骨肉啊。
童映心想说什么,一时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也是活到二十五岁才彻底明白的,不是所有的父母都爱自己的孩子。
她就是一个再好不过的例子。
“咝!”
膝盖那里骤然传来一阵刺痛,童映心醒神过来,男人正拿着酒精棉球反复在磕的比较深的地方消毒。
他手劲太大了,她没忍住地叫他,“霍砚清,疼。”
声音虽然哑的厉害,但怎么听都像是在撒娇。
霍砚清听着莫名喉咙干的厉害,抬眸看过去,女孩正可怜巴巴的看着他,橘色的灯光下,一双清澈的小鹿眼格外灵动又楚楚动人。
不动声色地动了动喉结,他收回视线,嗓音较之前多了几分暗哑,“疼你才会长记性。”
“???”
这就是人们常说的没苦硬吃吧?
童映心不满地冲他哼哼,“你轻一点我一样长记性。”
话音堪堪落下,膝盖那里就又传来一股刺痛,比刚才那下要严重的多,“啊!!”
她扯着公鸭嗓喊了一声,“霍砚清,疼,疼,疼,咳……咳咳,疼,你轻一点,霍砚清,你轻一点。”
男人手上的动作这才轻了些,只是语气还是很凶,“还顶嘴吗?”
“……”
刚才那几下,他是要把她当成尸体来处理的吧。
不过,他现在的样子可真温柔。
尤其从她现在这个角度来看,认真专注的,仿佛她还是他的珍宝一样。
珍宝两个字闯入思绪里时,童映心蓦地想起昨天在车里他和商芷蕊的通话。
“你不去约会吗?”她想着就问出了声。
霍砚清手上的动作一顿。
童映心以为他是忘了,就提醒道,“和商小姐。”
“怎么,”男人深深地看着她,薄唇勾起嘲弄的弧度,“想看我和别的女人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