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说话了?”
瞧着他们欲言又止的窝囊样,司空珩神色间有些不耐烦。
这群蠢东西,多重要的事明天再来不行吗?
话落,众人争先恐后开口,神色间净是办好差事的得意和为民除害的快意。
“王爷,妓院里搜出上千万两银子已经送进宫里。”
“妓院里的女子,共计500名,都送往城外庄子暂住。”
“妓院的老鸨一干人等全都送进刑部。”
“赌场搜出上千万两银子全部送进宫。”
“赌徒和赌坊的人……”
“……”
待众人说完,司空珩反问:“都办妥了?”
“妥了。”
众人与有荣焉。
“如此小事都办不妥,你们可以不用来了。”
众人眼神对视:
怎么办妥了差事,王爷好像不太高兴?
不知道啊!王爷以前不是这样的。
对啊!王爷以前虽严厉,但是讲道理。
他们如此大的功劳,不说嘉奖,也不该训斥啊!
今夜的王爷,怎么跟平时不一样?
他们心里的疑惑,司空珩一目了然,心里的愤怒更甚。
明明出力最多的是鸢儿,鸢儿都还没邀功,他们一个个的倒是邀上了。
他怎么会有如此不要脸的手下。
“本王的王妃已经下了毒阵替你们把人都放倒了,你们就是去挑挑拣拣搬东西抬人。”
“做了这点事,还需要本王半夜夸你们干得出色吗?”
他这么一说,众人立马觉得脸上无光,但又无法反驳。
王爷说的对,他们的确是捡了大便宜,那些东西送到宫里时,禁军都夸他们立下了不世之功。
现在想想他们就是沾了王妃的光,贪了王妃的功。
“属下知错。”
众人黑压压地跪了一地。
……
皇宫里今夜彻夜忙碌,搬钱搬到腰酸背痛。
玄启帝看着这些银子,恨不得现在就把宸王抓了就地正法,这是多少民脂民膏啊!
国库都快没这逆子有钱。
司空稷你可真是朕的好儿子!
“传令下去,今夜之事,若是透露半分出去诛九族。”
“是。”
策所急急出去传令。
玄启帝望着那几十箱妓院的卖身契和上百箱赌坊的卖身契和借据,眼里的杀意一闪而过。
他怎么会养出如此冷血的好大儿,这里头成千上万的家庭为了他的一己私欲家破人亡。
皇位日后落入他的手里,他就成了千古罪人。
玄启帝心里一阵难受,直到策所回来都还瘫坐到地上懊悔,怎么宸王一出生就没把他给掐死。
“皇上,地上凉,您快起来!”
策所一路小跑过去扶起玄启帝。
玄启帝坐在龙椅上,一下子像是老了十几岁,他长长叹了一口气,“朕真是个失败的帝王。”
策所吓了一跳,连忙安慰他,“皇上怎么净说胡话,这孽是宸王造的孽,与陛下无关。”
玄启帝指着那上百箱账册和卖身契,“那里头的也是朕的子民。”
策划心里一阵悲凉,是啊!
那里头被卖的大多是孩童和妇孺,她们又犯了何错,要卖掉她们替混账爹混账老公去还这些账。
玄启帝见他不说话,苦笑一声,“你也是觉得宸王大逆不到,罪不容诛吧!”
“老奴不敢。”
策所赶紧跪下,宦官妄议朝政是大罪。
但皇上总是抓着他倾诉,他每一日都怕哪天因为知道的太多而活不成。
“起来吧!”
玄启帝冲着他摆了摆手,“宸王死有余辜,但处决他还不是时候。”
说完他又指着那些赌坊的借据,“这些全都锁起来,就当是给那些赌徒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
“卖身契的话先放着,散朝后在传刑部尚书和京兆尹按着上面的名单把人放了。”
策所眸光一亮,皇上这是要帮助那些苦命人啊!
“皇上圣明。”
他跪在地上替那些苦命人谢过。
“不是朕圣明,是鸢儿聪明。”
提到九方鸢玄启帝心情明显好了一些。
她故意将这些送进宫来,就是要朕解救这些苦难人。
九方鸢:不不不,我没那么伟大,所我只想要回我的银子,这些都是你的好大儿做的。
策所嘴角抽了抽,这些明明是冥王爷让送的,但现在龙颜正悦,他也不拆穿。
“鸢儿真是有陈家人的风范和睿智,钱庄欠了她钱,她就能看出怎么多端倪来,比朕那些大臣强多了。”
九方鸢:你们不知道这样东西,那是因为低估了大妈的嘴。
“是是是。”
策所赶紧附和。
“鸢儿真是个善良的孩子啊!”
玄启帝在次夸赞道:“钱庄的银子兑不出来,她留在宫外了,等着让宸王把钱赔给人家。”
“像她这样有勇有谋心怀天下,眼里有百姓的女子,日后才能母仪天下。”
“皇上说的是。”
策所赶紧接上话,生怕玄启帝又因宸王混账而愤怒。
这大半夜的,御前就他一人,他也怕啊!
次日。
宸王府名下的钱庄失窃,赌场和妓院被一锅端了的消息传到宸王耳中时,他捂着屁股从小倌床上下来。
“你们都是饭桶吗?”
他狠狠抽了前来传信的侍卫一巴掌。
钱庄赌场妓院,那可是他的金母鸡啊!
没有了它们,他还怎么养私兵?
到底是谁要绝他的路?
宸王把能抢他银钱的人都想了一遍,想来想去,只有司空珩有这个实力。
但他现在是个瘸子,父皇还收了他的兵权让他养伤。
他哪里来的人马搞这么大的动作?
“走,回京。”
他前脚刚回宸王府,从刑部被放出来的部分管事,后脚就进了府,整整齐齐的跪在他面前请罪。
“王爷恕罪啊!”
宸王额前青筋根根爆起,强忍着怒气,厉喝道:“说。”
“王爷,昨夜太过诡异,我们所有人莫名奇妙的睡死过去,醒来就在刑部。”
“睡死过去?”
宸王虽觉得离谱,但是所有人都如此讲,他不得不相信,沉着脸,听他们每个人把话讲完。
“除了银子,你们还丢了什么?”
“账册。”
账房管事跪在地上面如土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