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们一起努力。”

    第二天傍晚，林晼瑜因着坐公交车比平时下班回四合院时间都要晚一些。

    路过江家门口，她特意克制住自己往里看的想法。

    “奶奶……”

    林晼瑜进屋看到围上来的孩子们，从心里透出高兴。

    她换下外套坐到沙发上，阿晔茶水已经帮她倒好。

    外面冷，一口热茶下去算真正热乎起来。

    家里最小的四个孩子，争着让她抱一下。

    她每一个都抱过，又摸摸他们小脸儿。

    “妈，妹妹和明博刚回军区大院那边。”

    “他们因为明宇的事儿回来？”

    “嗯，明宇大学录取通知书还完好，只是听妹妹说他想要离婚。”

    林晼瑜偏头，看向正在喂小孙子吃苹果泥的二儿子。

    “是明宇想离？”

    “听妹妹说那意思，他们全家都赞成明宇离婚，明宇自己也想离。”

    “这样也好，对于明宇来说未必不是福气。你妹妹也少个不省心妯娌。”

    “你妹儿怎么不住在四合院？这么晚还回去。”

    “两个人过来的急，逾安放在大舅家。”

    林晼瑜闻言点点头。

    小闺女儿他们夫妻俩带着三个孩子，基本上每个周日都回四合院住，有时候是周六晚上回来，有时候是周日早上回来。

    这次不见就不见吧。

    时间一点儿一点儿溜走。

    转眼就是周日。

    林晼瑜和白晔早早就跟两个儿媳妇，一起带孩子们出门往乐器厂走。

    等他们到乐器厂门口，小闺女儿夫妻俩已经带着三个孩子站在那儿。

    他们一行人也没耽误时间，碰上面就往里面走。

    林晼瑜有些意外在这儿没看到李兰玉，偏头看向小闺女儿。

    “景若和景宴，还没决定去少年宫学什么？”

    “景诺学古筝，景宴学钢琴。”

    “大舅妈刚要出门，大舅老部下正好来家里看大舅。”

    “大舅妈钱在我这儿，我给景诺景宴把琵琶和钢琴买回去。”

    林晼瑜点点头，以大哥夫妻俩的性子不会不让孩子学个兴趣爱好。

    没看到李兰玉在，她还以为出什么岔子。

    他们没耽误时间，三架钢琴、一把琵琶、一架古筝、两把小提琴。

    其中，古筝和两架钢琴往军区大院里送。

    一架钢琴，往烟袋斜街四合院这边送。

    逾明的小提琴江明博带着它，跟运乐器的车一起回军区大院。

    白晔也带上大孙女儿跟小六阿瑾的琵琶和小提琴，坐着运钢琴的车回四合院。

    林晼瑜跟女儿、儿媳妇和孩子们一起坐公交车回家。

    他们刚进江家院子，就听到自家小院儿里有不少人说话。

    林晼瑜想过，钢琴运回来可能在四合院里引起轰动。

    他们家从搬进四合院到现在，已经有三十多年。

    自家这个小院儿，很少有除家里亲家和美佳家以外的人进来。

    其他邻居就算有事儿，也多是在月亮门外说。

    她打开月亮门，看着站在院子里的邻居们一时间还有些不适应。

    “白家的你可回来啦，你家这钢琴价钱忒贵点儿。”

    “真舍得给孩子花钱，你家这些娃娃都是金娃娃。”

    林晼瑜看向站到自己面前的张盼娣，淡笑不语。

    她由着两个儿媳妇在院子里和邻居们说话，自己找个换衣服的由头进屋看一眼钢琴。

    这黑色钢琴放在正房客厅，进门就能看到它。

    跟满屋子老旧家具放在一起，显得格格不入。

    等21号院儿那边房子翻修好，她和阿晔就搬过去住。

    到时候就是真正独门独院，家里那么多屋子孩子们都回来一人一屋也够住。

    院子里还有人，她不好在屋里太久。

    这时候温度不高，林晼瑜看她们没有要走的意思。

    客气的让她们都进屋坐。

    刘桂香、李桂芹、王香桂、张盼娣和她儿媳妇李彩凤。

    顺着林晼瑜的话头进到客厅来，这是她们第一次进白家屋子里。

    虽说家具看着老旧，可屋子里面积是真大。

    刘桂香想到，自家只有四进院正房中间那一间房，心里有些羡慕。

    上次儿子刘强领着儿媳妇付小梅回来，在家没住几天就回部队。

    还不是因为，家里连个独立房间都没办法给夫妻俩空出来。

    林晼瑜按着礼节，给她们沏好茶水。

    又拿一些瓜子花生和糖炒栗子，放在茶几上让大家不要客气。

    这时候家家户户粮食都是定量，花生还能榨出油。

    谁都也没好意思多吃。

    李彩凤眼睛不住望向钢琴看得新奇，自从丈夫丁如家去世的不明不白。

    这些年她一直过得寡淡，现在粉碎四人帮。

    她总觉得生活又有些盼头。

    平时，林晼瑜虽说没有跟这几家邻居有过往来。

    闲聊起来也不冷场。

    三宝看两个儿子，和兄弟姐妹们一起围在钢琴边。

    招手让两个孩子来到自己身旁，低声在他们耳边交代去向。

    又跟自家妈妈打过招呼就起身回婆家。

    她进屋，何宝洁正坐在沙发上悠闲吃苹果。

    三宝直到现在还有些想不明白，居然有女人会选择离婚前给丈夫生孩子。

    如若，她是想靠孩子的降生让明宇答应不离婚。

    在她看来可能性不大。

    等会儿，她要陪着奶奶和婆婆一起带何宝洁去协禾医院做检查。

    肚子里有孩子，不能是她说有就有。

    屋子里邻居直到午饭时间，才一起结伴回家。

    林晼瑜送走她们回来，终于能放松一些躺在沙发上。

    两个儿媳妇在厨房里准备饭菜，她不用操心饭菜的事儿。

    还是觉得有些累，自己还是第一次跟这么多不熟悉的人一起说那么长时间话。

    白晔坐在旁边，看自家媳妇儿慵懒的歪躺在那儿。

    伸手帮她按摩着肩膀。

    林晼瑜吃过午饭回卧室睡一觉，再下楼就看到自家小闺女儿坐在客厅里。

    “怎么看起来面色不好？”

    “明宇媳妇儿想生下肚子里的孩子，奶奶有些为难。”

    “明博哥也跟着上火。”

    “她真想生下来？”

    林晼瑜坐到小女儿身旁，抬手拿起神灯壶给自己倒好六安瓜片。

    “奶奶和公爹重视子嗣，她要是真生下孩子也算家有喜事。”

    “只是奶奶觉得自己年纪太大，怕是不能教养这个孩子长大，又不放心婆婆教养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