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晔？”

    “嗯？”

    “刚才我给来娣拿一匹棉布回家，以后房子事儿要她费的心还多。”

    “现在街道办事处办公人员，帮着买家卖家买卖租赁房子都不收提成费用。”

    “到时候，我们时不时给来娣多拿些布料粮食。”

    “家里事儿你做主。”

    不一会儿，孩子们就下课回来。

    林晼瑜看着一起回来的大儿子，笑着上前抱抱他。

    “能在京多长时间？”

    “回来参加个会议，明天就走。”

    “好，我们先吃饭。”

    她没看到二儿媳妇、两个孙女儿和二孙子阿瑾，偏头看向大儿媳妇。

    “阿瑾他们呢？”

    “还有清淑，她没带孩子回来？”

    “清翔去少年宫想接蕾蕾他们去医院那边住，看有他哥在就没送我们回来。”

    “说是临时下文件要他参加学术研讨会，工作时间有些紧张。”

    “蕾蕾住医院家属院那边，也能帮他洗洗衣服做做晚饭。”

    “每次他忙起来去食堂吃饭，食堂里面都剩不下什么好吃食。”

    “那明天，我给他们买一些肉和青菜送到医院家属院去。”

    林晼瑜说着话蹲下身子，笑看向家里年龄最小的三个小娃娃。

    外面冷，她和阿晔去看21号院前，送他们去梅梅家玩儿。

    想做好饭再去接他们，王来娣就来家里说有房主要卖院子的事儿。

    现在看他们跟大儿子和大儿媳妇一起回来，心里有些愧疚。

    她伸手揉揉小家伙们的头发，转头看向坐在一旁的大儿子。

    “你和晓欧怎么知道他们仨在你梅梅姨家。”

    呵呵“……”

    大宝闻言低头轻笑起来，“阿于在门边从里面把门开一个小口看到晓欧进院儿就喊妈妈。”

    “我们进屋时，这三个小家伙正一人拿着一个苹果在那儿吃的香。”

    林晼瑜笑着抬手点点他们的小脑袋，没再多言。

    偏头看向大儿媳妇。

    “这个星期，清淑他们不回四合院来住？”

    孟晓欧听婆婆问起小姑子，索性在她身旁的沙发上坐下来。

    “妈，明博来少年宫接清淑回军区大院，清淑私底下说最近何宝洁在家总是找茬，逾白爷爷让他们一家子先别回来。”

    “怕影响到逾白他们几个孩子。”

    “嗯，这何宝洁也是够明宇喝一壶。”

    他们说着话，来到餐厅坐下来。

    “明宇怎么了？”

    “明宇他…………”

    林晼瑜看大儿子感兴趣，将这段时间江家发生的事儿，慢慢给他说起来。

    另一边，协禾医院家属院里。

    二宝一家子正往楼上走，牛小芸从楼上下来。

    他们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然后擦身而过。

    等人都走远，牛小芸才停下脚步。

    当时，她没能如愿跟林清翔分在同一座宿舍楼里。

    他们两个人单独见面机会越来越少，到最后都碰不上面。

    还是医院里建好家属院，她在后勤科上班的丈夫也有分房指标。

    单位抽签分房，他们两家分在同一座家属楼里。

    家属楼一共三层，林医生家在二楼自家在三楼。

    这边二宝进家门换好衣服，就进厨房里生煤炉子。

    土暖气得快一些烧起来，要不然屋子里太冷。

    他八点还得回医院上夜班。

    第二天清晨，林晼瑜睁开眼睛就看到自家小孙子的睡脸儿。

    昨晚，二宝夫妻俩不住在四合院。

    这个小孙孙，跟她和阿晔在一起睡。

    好在孩子跟她和阿晔都不生分，晚上给他讲个睡前故事就能睡安稳。

    “阿晔？”

    “嗯？”

    “今天我们带小十去看院子吧！”

    “大宝要上班，家里晓欧一个人带着阿珩、阿禾和阿于他们兄弟姐妹不好让她帮忙带着阿许。”

    “等看过院子，我们再给二宝夫妻俩带些肉和青菜过去。”

    “现在外面气温低，也不怕东西放坏。”

    “好。”

    白晔坐起身，转头看向还在睡觉的小孙子，伸手轻轻摸一摸他的小脸儿。

    “等会儿下楼，是不是得放小十在楼下睡？”

    “要不然，他睡醒看不到大人哭起来我们都听不到声音。”

    林晼瑜和白晔，抱着小孙子阿许下楼时。

    家里孩子们都还在睡觉，客厅里静悄悄。

    林晼瑜走近厨房，里面隐隐约约传来大儿子夫妻俩说话声。

    她推开厨房门，大儿子正坐在小方凳上烧火。

    大儿媳妇站在灶台旁炒菜。

    两个人脸上一直挂着笑容，看到她进来也没停。

    吃过早饭，林晼瑜和白晔看着大儿子坐上部队来接他的军车离开。

    才抱着小孙子，往街道办事处走。

    她看着乖乖趴在爷爷怀里的小孙孙，伸手剥开口罩让他鼻子露出来。

    能呼吸轻松一些。

    “奶奶…我们去哪儿？”

    “阿许跟爷爷奶奶一起去看房子，好不好？”

    “去哪儿看房子？”

    “我们去一个老爷爷家看房子。”

    林晼瑜看小孙子没有继续往下问，示意白晔加快脚步。

    他们到街道办事处时，已经快十点。

    王来娣看到他们进屋，起身迎上来。

    “晼瑜姨、白叔，院子在南锣鼓巷那儿咱们边走边说。”

    “好。”

    林晼瑜和白晔，看街道办事处里挤着不少人，赶紧跟王来娣一起出门。

    “怎么这么多人聚在你们单位？”

    “都是平反回来的人家，有一些手续需要街道办事处开证明。”

    “我能知道南锣鼓巷那边有院子卖，还得多亏咱们区一位平反回来的大学老师。”

    “他有个老朋友住在南锣鼓巷那边，知道这个房主要卖院子回老家申市生活。”

    “要不然，我哪里儿能知道东城区有院子往外卖……”

    他们说着话，来到公交车站。

    等到南锣鼓巷时，房主早就等在四合院门口。

    房主是大学教授，平反回来已经到退休年龄，儿子和老伴儿都死在乡下。

    他准备回老家申市重新买房子，住在侄子身边养老。

    白晔看着眼前头发花白的老者，上前几步和他握手。

    一行人寒暄过，抬脚进到四合院里。

    这是个二进四合院，院子按照传统老京市四合院标准建造。

    坐北朝南，广亮大门开在宅院东南角“巽”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