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君心下大惊,是了,他怎么忘了,眼前的这位,不仅仅是战神,还是父神的嫡子。
但在自己的亲生儿子面前,被如此下了面子还是会不快:“上神言中了,本君仅是想遂了我儿的心愿,再说这太子妃可是未来的天后!”
周围空气好像凝固了一般,更是寂静得连呼吸声都好似听不见了。
墨渊的脸上没有愤怒,反而带着几许嘲弄:“嗯,本尊听闻天君少人少刻,没想到依然这么无礼,天君可知晓何谓作法自毙?”
天君听的皱眉头,但仍然尊重墨渊:“墨渊上神,我儿桑籍,虽然不如初婳上仙如此天资,但也是快飞升了上仙的,是我天族太子,墨渊上神可再考虑考虑!”
在场的诸人又是一惊,天君这是在作死啊!
且不说初婳的身份,就算她没有十尾天狐的身份加持,她也是他们昆仑墟独一无二的小狐狸,所有人宠着的小妹妹,岂会让她往九重天那个火堆里跳?
初婳的脸色更白了几分,紧握双手甚至有些微颤。墨渊不禁握住她的手,传递力量给她。
昆仑墟的天空仿佛撕裂的画布般,被风暴烙印上了几抹混沌的灰,气氛紧绷而沉重。
墨渊的目光投向了初婳,目光柔和中带着肃杀。
声音低沉,传遍整个大殿:“天君远道而来,本该备些香茗以表敬意,老天君是何其英明,竟教出这般不识礁水的晚辈。”
天君的脸色微变,显然没有想到这战神竟如此直白,他沉默片刻,才道:“墨渊上神似乎误解了我的意思,本君无欲无求,只希望两族能有更深的联结,初婳上仙与我儿结合,将是天族与昆仑墟以及狐族完美的桥梁。”
“可笑!”墨渊声音中的讥讽不加掩饰,“天君真以为昆仑墟无人吗?恐怕天君忘了,成亲乃两情相悦之事。初婳既未对桑籍有意,又何谈联姻?”
大殿里的每一个人都屏住了呼吸,任由肃静在每一个角落蔓延,等待着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情。
在这片宁静中,墨渊再次开口,声音更加低沉、寒冷:“天君,带你的人离开昆仑墟,此事若再提,别怪墨渊不客气!”
一时间,大殿内仿佛风暴骤起,强烈的压迫感令许多下阶神仙脸色苍白,战战兢兢。
天君的脸色比墨云还要阴沉,他昂然站立,狭长的眼眸中似有闪电横行,但对上墨渊如星光般深邃的眼眸,终是沉默了。
“本君今日来到昆仑墟,虽有觊觎之心,但亦不欲与墨渊上神为敌。”
天君淡转而抬步离去,心中腹诽不已。
惹不起他总躲得起吧?
桑籍怅然若失地跟随其后,他回头看了眼初婳,眼里满是无奈与不甘。
待他们一走,整个大殿顿时如释重负,众人纷纷舒了口气。
墨渊回头,对初婳展颜一笑,轻声问道:“害怕了吗?”
初婳傲娇的扬起小下巴:“我不怕,我知道墨渊会护着我,不会让我就此嫁人的!”
“小滑头!你说的对,只要有我墨渊在,没人可以逼你。”
他的手掌覆在初婳的手背上,那笼围的温暖驱散了初婳心中所有的寒冰。
在昆仑墟的那场对峙之后,昆仑墟的天空才渐渐恢复了宁静。
在经历了天君的挑衅后,墨渊的耐心已经消耗殆尽。
他决定带初婳去凡间历练,带人家出去玩就出去玩嘛,找什么借口。
在墨渊决定带初婳去凡间历练之后,昆仑墟的气氛变得愈发活跃起来。
老虎不在家,猴子称大王。
但好在还有叠风这个一板一眼的大师兄在,墨渊颇为放心。
他决心将初婳带往凡间,让她领略人间百态,体验世间繁华,也让她更加成熟坚强。
更重要的是,此行只有他们二人,没了这群臭小子捣乱,说不定还可以和小狐狸培养培养感情。
于是,墨渊和初婳启程了。
在神界看来,三千世界的繁华与沧桑,不过是弹指一挥间的浮光掠影,不过凡间也有他们向往之处。
墨渊带着初婳到达了人间,选择了江南水乡作为他们历练的第一站。
在这里,江河湖泊交织如网,小桥流水人家错落有致。
墨渊引领初婳走入了一家装潢古朴的客栈,在这里,他们打算先安顿下来,再慢慢游玩….哦不是,应该是历练。
初婳挽着墨渊的手臂,眼中闪烁着迫不及待,她对这人间的一切都感到好奇。一切都与她当年不同,但……
她又看了看身边的墨渊,好像又都没变……
…………
布满青石板的小巷像是历史的延续,沿着弯弯曲曲的河道延伸展开。
墨渊与初婳并肩在桥头站立,墨渊指向前方的窄桥,笑道:“婳婳,你喜欢这桥吗?”
初婳眼中映着远处的青山云雾,听墨渊这么说,立刻回答:“喜欢啊,走吧!”
她拉着墨渊踏上窄桥,清风拂过,湖面上泛起层层涟漪。燕子双双飞过,彼此的剪尾触碰出细碎的电光。
墨渊没说完的话是:相传在这桥上相携走过的情侣,就能相爱白首,不离不弃。
墨渊看着他家小狐狸拉着他急切的走向桥面,婳婳,这辈子我都不可能放手的!
墨渊和初婳在这座小城里慢慢游玩,不知不觉天都黑了。
这江南水乡的夜景也甚美,墨渊继续带着初婳四处游荡。
可是好景不长,初婳不慎遇上一个游手好闲的浪荡子。
墨渊皱眉看着那个举止轻浮的男人,心中怒意悄然升起。
浪荡子不识趣地走向初婳,口花花地说:“小妹妹,天色已晚,不知可否与我结伴同行?”
他竟无视墨渊的存在,甚至连最初步的尊重都没有。
初婳顿时娇颜一沉,她对这种粗鄙无礼的行为深感反感。
然而墨渊却淡淡地笑道:“公子若是寂寞,不妨找些对自己真正有价值的事去做。我劝你离我们远点。”
墨渊的声音不愠不火,细语低沉,但听在对方耳中却如同雷声轰鸣,他不由得退后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