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妃听到皇后被废的消息时,正斜倚在贵妃榻上,由颂芝给她剥着荔枝。鲜红的荔枝衬得她涂着蔻丹的指甲越发娇艳。
“娘娘,皇后…皇后被废了!” 小太监跌跌撞撞地跑进来,声音颤抖,带来的消息却如同一颗炸弹,在翊坤宫炸开了花。
华妃先是一愣,随即,那张艳丽的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如同牡丹盛放,艳压群芳。“当真?皇后那老妖婆,终于遭报应了!” 她一把夺过颂芝手中的荔枝,狠狠咬了一口,汁水四溅。
“哈哈哈!本宫真是太高兴了!” 她笑得花枝乱颤,眼角眉梢都带着掩饰不住的得意。
“去,把本宫珍藏的碧螺春拿来,本宫要好好庆祝一番!” 华妃兴致高昂,仿佛年轻了十岁。颂芝连忙应声退下,心中也暗暗松了口气。皇后被废,对翊坤宫来说,无疑是天大的好消息。
“皇上总算做了件明智的事!”
华妃一边吃着荔枝,一边得意洋洋地说道:“那皇后成天摆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看着就让人心烦!”
华妃斜睨着手中的荔枝,鲜红的汁水顺着她的指尖流淌,如同鲜血一般,在她看来,这预示着好兆头。皇后倒了,这后宫之中,还有谁能与她争锋?她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身着凤袍,头戴凤冠,接受众人朝拜的场景。
“颂芝。”华妃懒洋洋地唤了一声。
“你说,本宫若是成了皇后,这后宫,是不是该好好整顿一番了?”
颂芝连忙上前,点头哈腰道:“娘娘说的极是,这后宫的确需要一位像娘娘这样雷厉风行的人来掌管。”
华妃满意地笑了笑,她早就看皇后不顺眼了,那副假惺惺的贤良淑德样,真是让人作呕。如今她失势,也算是罪有应得。
华妃仿佛置身于金碧辉煌的太和殿,她身着明黄色的凤袍,头戴沉甸甸的凤冠,上面缀满了珍珠宝石,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她端坐在凤椅上,接受着文武百官的朝拜,听着山呼海啸般的“皇后千岁”。她微微抬起下巴,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眼神睥睨,不可一世。
华妃的春秋大梦做得正酣畅,却没料到胤禛连踏入翊坤宫半步的打算都没有。他径直去了永寿宫。
安陵容纤细的手指被针尖猛地一刺,一滴殷红的血珠沁了出来。她轻呼一声,下意识地将手指放入口中吮吸。
胤禛见状,大步流星地走上前,一把握住她受伤的手指,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怎么如此不小心?”
他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伤口,眼神里满是心疼。安陵容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脸颊瞬间飞上两朵红晕。她想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了。
“皇上……”安陵容低垂着眼帘,心跳如擂鼓般,一下一下地撞击着她的胸膛。
胤禛的目光落在她娇羞的脸上,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他从袖中掏出一方丝帕,小心翼翼地替她包扎着伤口,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一件珍贵的瓷器。
“朕吓到你了?”
“没…没有。”安陵容的声音细若蚊蝇,几乎听不见。她偷偷抬眼,瞥见胤禛专注的神情,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安陵容下意识地把那件衣服往身后藏,柔软的丝绸在指尖滑过,像一尾受惊的鱼。那是一件鹅黄色的寝衣,绣着精致的并蒂莲,是她亲手缝制的,带着她对胤禛无法言喻的缱绻深情。只是,这寝衣上绣的,并非寻常的并蒂莲,而是……交颈缠绵的鸳鸯。
胤禛自然注意到了她的举动,深邃的目光落在她泛红的耳垂上,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容儿这是做什么?朕难道还见不得你做的衣裳?”
安陵容的脸颊更红了,像是熟透的苹果,娇艳欲滴。
她低着头,声如蚊呐:“臣妾……臣妾只是怕这衣裳做得不好,污了皇上的眼。”
“哦?污了朕的眼?”胤禛挑了挑眉,语气里带着一丝戏谑。
“那朕可要好好瞧瞧,究竟是怎样污了朕的眼。”说着,他便伸手去拿她藏在身后的衣裳。
安陵容连忙躲闪,像一只受惊的小鹿,却又不敢太过抗拒,只能任由他将那件寝衣从她手中抽走。
胤禛将寝衣展开,鹅黄色的丝绸在他修长的手指间流淌,上面绣着的鸳鸯栩栩如生,姿态亲昵,看得他眸色渐深。
“这绣工,倒真是不错。”胤禛的语气意味深长,目光在她脸上流转。
“只是这图案……”
安陵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知道胤禛看出来了,这寝衣上的鸳鸯,是她大胆的表白,也是她小心翼翼的试探。她紧张地绞着手指,等待着他的宣判。
胤禛将寝衣轻轻放到一旁,然后一把将她拉入怀中,温热的呼吸洒在她的耳边,带着一丝低沉的笑意。
“容儿的心思,朕都明白。”
安陵容的身子一僵,随即放松下来,依偎在他的怀里,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一股甜蜜的暖流涌上心头。
“皇上……”她轻轻唤了一声,声音里带着一丝娇羞和依赖。
胤禛温柔地抚摸着她的长发,语气里带着一丝宠溺。
“朕知道你想要什么,朕都会给你。”
他的话,像一颗定心丸,让安陵容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她抬起头,看着他深邃的眼眸,鼓起勇气,踮起脚尖,轻轻吻上了他的唇。
这是一个轻柔的吻,却饱含着深情,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蕾,在春风中缓缓绽放。
胤禛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即加深了这个吻,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永寿宫里,弥漫着甜蜜的气息,窗外的月光洒进来,在地面上投下两道交缠的身影。
与此同时,翊坤宫里,华妃却像热锅上的蚂蚁,坐立难安。
她左等右等,也不见胤禛的身影,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