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知道的。”宋霸天将未凉的安神汤一饮而尽,苦涩的味道在口中蔓延,一如他此刻的心情。他知道这条路不好走,但他别无选择。
“陛下今日在朝堂上对那些老臣太过严苛了,他们都是几朝元老,为大隋立下汗马功劳,陛下如此对待他们,难免会寒了他们的心啊。”萧美娘秀眉微蹙,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
“朕何尝不知?但他们倚老卖老,贪图享乐,已经成为大隋改革的绊脚石。若不除掉这些毒瘤,大隋如何才能焕发新生?”宋霸天将手中的汤碗重重地放在桌上,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和无奈。
“可是陛下……”
“没有可是!”宋霸天猛地站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语气中带着一丝烦躁,“朕意已决,改革势在必行!谁敢阻拦,便是与朕为敌!”
萧美娘看着眼前这个曾经温柔体贴的丈夫,如今却变得如此陌生,心中充满了苦涩和担忧。她知道,宋霸天心中背负着巨大的压力和责任,但她更担心他会迷失在权力和斗争的漩涡之中。
“陛下,臣妾知道您是为了大隋好,但是改革并非一朝一夕之事,更不能一蹴而就,还请陛下三思啊!”萧美娘跪在宋霸天面前,语气中带着一丝恳求。
宋霸天看着眼前这个深爱着自己的女人,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萧美娘是为他好,但他已经没有退路了。改革已经到了关键时刻,稍有不慎就会前功尽弃,甚至会引起更大的动乱。
“美娘,你放心,朕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宋霸天扶起萧美娘,语气中带着一丝坚定,“朕一定会带领大隋走向辉煌!”
“报——”
就在这时,一名侍卫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跪倒在地,高声喊道:“陛下,魏大人求见!”
“宣!”宋霸天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知道,魏征在这个时候求见,一定有要事禀报。
魏征步履匆匆地走进御书房,躬身行礼道:“陛下,臣有要事启奏!”
“说!”
“陛下,如今朝野上下,对改革之事议论纷纷,甚至……”魏征顿了顿,语气凝重地说道,“甚至有人暗中串联,试图阻止改革的进行!”
宋霸天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眼中寒光闪烁,冷声问道:“是谁?!”
“为首之人,正是……”
“为首之人,正是太原王世充、河间窦建德等人……”魏征低着头,语气沉重。朝堂之上风云变幻,稍有不慎就会卷入万劫不复之地,但直言进谏是他身为臣子的职责,纵然心中忐忑,他也必须说。
“好一个王世充,好一个窦建德!”宋霸天猛地一拍桌子,怒火中烧,“他们身为大隋臣子,不思为国分忧,反而暗中勾结,阻挠改革,简直罪不容诛!”
“陛下息怒,”魏征拱手道,“如今之计,当快刀斩乱麻,将这些乱臣贼子一网打尽,以儆效尤!”
“魏大人言之有理!”一旁的程咬金瓮声瓮气地说道,“陛下,末将愿带兵前往,将这些叛逆之徒,统统抓捕归案!”
“末将也愿往!”秦琼也站了出来,抱拳请命。
宋霸天看着眼前这几位忠心耿耿的臣子,心中稍定。他深知改革触动了很多人的利益,必然会遭到强烈的反抗,但改革势在必行,他绝不会妥协!
“好!”宋霸天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程咬金听令!”
“末将在!”程咬金抱拳单膝跪地。
“朕命你即刻率领右武卫,前往太原,捉拿王世充及其党羽,如有反抗,格杀勿论!”
“末将领旨!”程咬金领命而去,心中却隐隐有些不安。他跟随宋霸天多年,深知宋霸天的手段和决心,但这次的对手毕竟是为大隋立下赫赫战功的开国元勋,真的要赶尽杀绝吗?
“秦琼!”
“末将在!”秦琼同样单膝跪地,等待宋霸天的命令。
“朕命你率领左武卫,前往河间,捉拿窦建德,如有反抗,……”说到此处,宋霸天顿了顿,语气森然,“格杀勿论!”
“末将遵旨!”秦琼领命而去,心中却如同压了一块巨石般沉重。他追随宋霸天多年,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士兵,成长为统领一方的将军,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在为国效力,为民除害,但这次的任务却让他感到迷茫和困惑,难道这就是宋霸天所说的“大义”吗?
宋霸天目送着两位爱将离去,疲惫地揉了揉眉心。他知道,这场改革注定会伴随着流血和牺牲,但为了大隋的未来,他别无选择。
“陛下,”魏征躬身说道,“改革并非一味地强硬推行,也要顾及民心和民意,否则……”
“否则如何?”宋霸天看着魏征,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
“否则,将会适得其反,激起更大的民愤,到那时……”魏征没有再说下去,但话语中的警告之意已经不言而喻。
宋霸天沉默了,魏征的话如同一道闪电,划破了他心中权力的迷雾,让他开始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
宋霸天在御书房内来回踱步,魏征的话语如同洪钟大吕,在他耳边久久回荡。他想起自己初登皇位时的雄心壮志,想要开创一番盛世伟业,而如今,却深陷权力的泥沼,迷失了方向。
“难道我真的错了吗?”宋霸天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他想起民间流传的歌谣,那些原本歌颂他功绩的词句,如今却变成了控诉他暴政的哀叹。他想起那些曾经支持他的臣子,如今却因为改革而与他渐行渐远。他想起那些为了改革而失去土地和家园的百姓,他们的眼中充满了失望和绝望。
“不,我不能一错再错!”宋霸天握紧双拳,眼中重新燃起坚定的光芒。他决定改变策略,不再一味地追求权力,而是要寻求一条能够平衡权力和正义的道路。
几日后,宋霸天召集群臣,在朝堂上郑重宣布:“朕思虑再三,决定暂停推行部分改革措施,并广开言路,听取各方意见,共商国是。”
此言一出,朝堂上一片哗然。大臣们面面相觑,谁也没想到宋霸天会突然做出如此重大的决定。
“陛下,万万不可啊!”一位老臣颤巍巍地站出来说道,“改革势在必行,若此时暂停,岂不是前功尽弃?”
“是啊,陛下,”另一位大臣也附和道,“那些反对改革之人,必定会趁机作乱,到那时,后果不堪设想啊!”
宋霸天抬手示意众人安静,语气坚定地说道:“朕意已决,尔等不必多言。朕相信,只要我们上下齐心,一定能够找到一条更加稳妥的改革之路,既能富国强兵,又能造福百姓。”
宋霸天的话语掷地有声,朝堂上的气氛渐渐平息下来。大臣们虽然心中仍有疑虑,但看到宋霸天如此坚决的态度,也不好多说什么。
然而,这一消息传到朝堂之外,却引起了轩然大波。一些原本就反对改革的人,认为宋霸天这是示弱的表现,更加肆无忌惮地散布谣言,煽动百姓闹事。
“陛下,大事不好了!”内侍慌慌张张地跑进御书房,跪倒在地,“太原王世充,河间窦建德……他们……”
“他们怎么了?”宋霸天心中一紧,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们……他们起兵反了!”
内侍的话如同惊雷一般在宋霸天耳边炸响,他猛地站起身,龙颜震怒:“反了!他们竟敢反了!”
内侍吓得瑟瑟发抖,不敢抬头。宋霸天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心中的怒火,问道:“都有哪些人?”
“回,回陛下,除了太原王世充、河间窦建德,还有……还有……”内侍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听不清。
“说!”宋霸天怒喝一声。
“还有长白山罗艺、江都辅公祏,以及……以及……”
“以及什么!给朕说清楚!”
“以及……齐王杨暕,也……也举兵响应……”内侍的声音颤抖着,几乎要哭出来。
宋霸天只觉得眼前一黑,险些站立不稳。齐王杨暕,是他的亲弟弟!
萧美娘听到消息后,匆匆赶到御书房,看到宋霸天脸色铁青,手里紧紧攥着一封奏折,手背上青筋暴起,心中顿时明白了几分。
“陛下,发生何事了?”
宋霸天将奏折扔到萧美娘脚下,咬牙切齿道:“你自己看!”
萧美娘捡起奏折,快速浏览了一遍,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奏折上详细列举了各地叛乱的情况,以及参与叛乱的官员名单。
“陛下息怒,当务之急,是要尽快平定叛乱。”萧美娘沉着冷静地说道。
宋霸天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萧美娘说得对,现在不是发怒的时候。他必须尽快做出决断,平定叛乱。
“传令下去,召集众爱卿,明日午时,朕要亲自挂帅出征!”
“陛下不可啊!”魏征闻讯赶来,急忙劝阻道,“陛下乃一国之君,怎可轻易御驾亲征?况且,此次叛乱声势浩大,陛下万万不可涉险啊!”
“魏爱卿,你这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程咬金身披铠甲,大步走进来,瓮声瓮气地说道,“陛下乃真龙天子,有如来佛祖庇佑,定能旗开得胜!”
“程咬金,你……”魏征还欲再劝,却被宋霸天挥手打断。
“朕意已决!”宋霸天的目光扫过众人,语气坚定,“秦琼听令!”
“末将在!”秦琼单膝跪地,抱拳应道。
“命你为先锋,即刻率领五万精兵,火速赶往太原,务必将王世充叛军剿灭!”
“末将领命!”秦琼领命而去,大殿内,宋霸天看着沙盘上星罗棋布的叛军标记,眼中闪过一抹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