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坛上的熊熊烈火渐渐熄灭,只余缕缕青烟带着肃杀的气息,盘旋在半空中。宋霸天深邃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仿佛能看穿他们心中所想。萧美娘担忧地望着他,她知道,这场风暴远未平息。
“陛下,那些叛党余孽……”程咬金性子急,忍不住开口,却被宋霸天抬手制止。
“传令下去,加派人手追捕余党,一个不留!”宋霸天的声音冷酷无情,透着帝王的威严,“胆敢叛国者,杀无赦!”
“遵旨!”众人齐声应道,心中却各有思量。
几日后,边关急报传来,北方的突厥部落趁着隋朝平叛之际,屡屡进犯边境,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朝堂之上,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陛下,突厥人狼子野心,此次进犯,绝非偶然,还请陛下早作决断!”一位老臣慷慨陈词,忧心忡忡。
宋霸天面色阴沉,手指轻轻敲击着龙椅,目光落在魏征身上,“魏大人有何高见?”
“陛下,微臣以为,当务之急是安抚百姓,安定民心,”魏征不疾不徐地说道,“同时,派遣精兵良将,镇守边关,严防死守,待到时机成熟,再行出兵讨伐。”
“嗯……”宋霸天沉吟片刻,点了点头,“就依魏大人所言。”
然而,就在宋霸天下令调兵遣将之时,一个让他始料未及的消息传来,让他原本就紧锁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他猛地站起身,手中的奏折掉落在地,发出一声轻响,却如同惊雷一般,在寂静的大殿中炸响。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宋霸天双眼微眯,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怒火。
跪在地上的传令兵身体微微颤抖,却不得不硬着头皮重复道:“启禀陛下,刑部尚书…刑部尚书…他……”
“他怎么了?!”
“他怎么了?!”宋霸天猛地拍案而起,龙颜震怒,吓得殿上众臣噤若寒蝉。
传令兵吓得匍匐在地,声音颤抖着说道:“刑部尚书......自缢身亡了!”
“什么?!”宋霸天难以置信地后退一步,怒火中夹杂着一丝惊愕。刑部尚书是他一手提拔的心腹,怎么会突然自缢?
魏征上前一步,沉声说道:“陛下,刑部尚书主管此次叛党审讯,他选择在这个时候自裁,恐怕其中另有隐情。”
宋霸天强压着怒火,缓缓坐下,“查!给朕彻查!朕倒要看看,是谁在背后搞鬼!”
朝堂之上,暗流涌动。一些大臣借机对宋霸天之前的决策提出了质疑,认为他在处理阴谋时过于宽容,尤其是对那些参与其中的皇亲国戚,仅仅是贬官的处罚太过轻微,应该杀一儆百,以绝后患。
“陛下,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啊!”一位老臣痛心疾首地说道,“如今刑部尚书之死,就是最好的证明!那些乱臣贼子,一日不除,我大隋江山就永无宁日!”
宋霸天听着这些指责,脸色阴沉得可怕。他知道,这些人说得没错,但他心中始终有一丝犹豫。他想要建立一个强大的帝国,一个百姓安居乐业的盛世,而不是一个依靠血腥统治的王朝。
与此同时,在后宫之中,萧美娘也发现了一些不寻常的迹象。她无意中截获了几封宫女和太监之间的秘密通信,内容虽然隐晦,却透露出一个惊人的消息:宫中似乎还有内鬼潜伏,与那些叛党余孽暗中勾结。
萧美娘的心沉了下去,她意识到,这场风暴远没有结束,甚至比他们想象的更加复杂和危险。她立刻下令,加强宫中守卫,严密监视所有可疑人员,同时暗中展开调查,势要将那些潜藏的敌人揪出来。
边关告急,朝堂动荡,后宫也不得安宁,风雨飘摇的大隋王朝,仿佛一艘在惊涛骇浪中挣扎的巨船,随时都有倾覆的危险。而远在边关的程咬金和秦琼,也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挑战。他们不仅要面对突厥人的虎视眈眈,还要应对军中日益短缺的粮草辎重和日益低落的士气,形势岌岌可危。
“将军,我们还能撑多久?”副将忧心忡忡地问道,看着远处逐渐逼近的突厥大军,心中充满了不安。
程咬金望着手中锈迹斑斑的斧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撑到最后一刻!”
程咬金和秦琼,一对沙场悍将,此时却像困兽般被围困在边境荒凉的营帐中。凛冽的寒风穿透破旧的帐篷,似乎也在嘲讽着他们曾经的赫赫战功。
“粮草还能撑五日,军心涣散,这仗怎么打?”秦琼眉头紧锁,一向沉稳的他,此刻语气中也透着一丝焦躁。
程咬金将手中的斧头猛地掷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突厥蛮子欺人太甚!若不是朝中那帮酒囊饭袋克扣粮饷,我等何至于此?!”
“现在抱怨无用,得想办法突围。”秦琼走到地图前,仔细研究着地形,“突厥兵力数倍于我,强攻无异于以卵击石。”
“难道要坐以待毙不成?”程咬金烦躁地来回踱步,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我们可以向瓦岗寨借粮!”
秦琼沉思片刻,点了点头,“死马当活马医,也只能如此了。”
与此同时,在千里之外的长安城,李绩正带领着一队人马,秘密搜查着一处隐秘的宅院。这里曾经是参与叛乱的一位官员的私宅,如今却成了阴谋余党的藏身之所。
“大人,您看这个!”一名士兵从密室中搜出一只木盒,里面装着几封信件和一个精致的玉佩。
李绩打开信件,仔细阅读起来,脸色也随之变得凝重起来。信中提到了宇文化及和李渊的名字,以及一些关于他们未来计划的模糊描述。
“看来,这场风暴远没有结束……”李绩喃喃自语道,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他意识到,之前平定的叛乱,可能只是冰山一角,更大的阴谋正在暗中酝酿,而宇文化及和李渊,或许就是这场阴谋背后的主谋。
“传令下去,严密监视宇文化及和李渊的一举一动,一有异动,立刻来报!”
夜色渐深,皇宫中的宋霸天,正在批阅着堆积如山的奏折。他揉了揉疲惫的双眼,心中充满了焦虑和不安。边关告急,朝堂动荡,内忧外患,让他喘不过气来。
“陛下,该休息了。”萧美娘端着一碗参汤,心疼地看着自己的丈夫。
宋霸天接过参汤,勉强喝了几口,叹了口气,“朕如何睡得着?突厥虎视眈眈,朝中暗流涌动,这江山,这社稷,何时才能安稳?”
就在这时,一名侍卫急匆匆地跑了进来,跪倒在地,“报——”
“何事如此惊慌?”宋霸天心头一紧,预感到有什么大事发生。
“启禀陛下,边关急报……”侍卫颤抖着手,从怀中掏出一封沾满风尘的信件,呈了上去。
宋霸天接过信件,迅速展开,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信上的内容很简单,却如同一道晴天霹雳,让他如坠冰窟。突厥可汗在信中傲慢地声称,已经集结了二十万大军,不日便将挥师南下,踏平隋朝江山!
“来人!传朕旨意,召集……”宋霸天猛地站起身,刚要下令,却突然顿住了,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信封上的一个不起眼的印记,那是一只栩栩如生的雄鹰,鹰嘴上,赫然叼着一朵盛开的牡丹。“陛下,怎么了?”萧美娘见宋霸天脸色有异,心中担忧,轻声问道。宋霸天却并未回答,只是将手中的信笺递给了她。萧美娘接过一看,也是花容失色。
“这帮突厥蛮夷,竟敢如此嚣张!”萧美娘气愤地说道,“陛下,下令吧,臣妾愿为先锋,率军亲征,踏平突厥王庭!”
宋霸天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当然不会怀疑萧美娘的决心和勇气,但他更明白,现在还不是与突厥全面开战的最佳时机。边关粮草不足,士气低落,贸然出兵,只会重蹈覆辙。更何况,李绩刚刚查获的线索表明,国内还有一股暗流在涌动,很可能与突厥的异动遥相呼应。腹背受敌,稍有不慎,便会满盘皆输。
他看着信封上那只栩栩如生的雄鹰,目光逐渐变得锐利起来。雄鹰是突厥的象征,这一点毋庸置疑,但这朵牡丹,却让他心生疑窦。牡丹雍容华贵,是为国花,突厥可汗将牡丹与雄鹰并列,究竟有何用意?难道仅仅是为了羞辱隋朝吗?
“陛下?”见宋霸天久久不语,萧美娘有些担忧地唤了一声。宋霸天回过神来,将信笺递给了一旁的侍卫,“速去宣魏征进宫,朕有要事相商!”
侍卫领命而去,宋霸天在殿中来回踱步,心中思绪万千。他必须尽快找出隐藏在暗处的敌人,各个击破,才能化解眼前的危机。
“突厥的威胁,内部的动荡,这两者之间,究竟有没有联系?”宋霸天喃喃自语道,“或者说,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同一个幕后黑手在操控?”
他猛然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不管你是谁,朕都会把你揪出来,碎尸万段!”
这时,魏征匆匆赶到,见到宋霸天,立刻跪下行礼,“微臣参见陛下。”
“起来吧。”宋霸天指着桌案上的信笺,“怀瑾,你看看这个。”
魏征拿起信笺,仔细阅读起来,眉头也越皱越紧。
“陛下,”片刻后,魏征放下信笺,沉声说道,“此事蹊跷,微臣以为,不可轻信……”
“哦?”宋霸天示意魏征继续说下去。
“这信笺上的内容,看似嚣张跋扈,实则破绽百出。”魏征指着信上的印记说道,“突厥人崇尚鹰狼,从未听说过用牡丹作为图腾,这其中,恐怕另有隐情。”
“你的意思是……”
“微臣怀疑,这封信,根本就不是突厥可汗所写,而是有人刻意模仿,想要……”魏征顿了顿,压低了声音,“想要挑起战端,扰乱朝纲!”
宋霸天闻言,眼中精光一闪,沉声道:“看来,朕的猜测没错,这果然是一场更大的阴谋……”他猛地站起身,语气冰冷,“传朕旨意,召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