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里?在哪里?”阿金轻手轻脚地跟着声音走去,原本还毛骨悚然的笑声居然如此动听。
只要他先找到了,那么奖励就都是他的,都是他的!
这么想着,阿金的表情逐渐变得狰狞,连眼睛瞳色也变成腥红色。
他来到最后一扇门前——卫生间门口,紧闭的房门一点也无法阻碍他。
阿金全然没有先前的胆怯,轻易地打开这扇玻璃门。
他贪婪地在卫生间里翻找,把里面的东西搞得一团糟。
“在哪里?在哪里?”
阿金仿佛已经失去理智一样,在卫生间里翻来翻去,打碎了很多瓶瓶罐罐。
他踩着一地的肥皂沫,连浴屏都给扯下来,也没有找到小孩的影子。
“不在?不在?!”他瞪大眼睛,死死盯着卫生间,最后只能不甘心地离开。
然而他没有注意到,头上的灯越来越暗了。
阿金如同行尸走肉般到处游荡,他焦躁地在外面徘徊,但是安柚在房间里待这么久,不会是发现什么了吧?
就在这时,安柚也出来了。
“嗯?站在这里干嘛?”安柚上下打量,摇摇头转身离开。
“这里没有线索,我去其他地方看看。”
“……哦,哦。”阿金盯着她的背影离开,转身进入隔壁的房间时,迫不及待跑进去她刚才所在的卧室。
其实安柚一直站在门口,看着阿金的背影,眼眸一沉。
当她抬头看着头顶的灯时,知道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安柚看着被翻乱的房间,无奈地叹气。
拿起地上的日记本,小心翻看几眼。
涂鸦,有花草树木,就是没有人。
突然,安柚的指尖一顿,停在一页纸上。她细细摩挲着纸,这页纸,有厚度。
她来到书桌前,随意拿起一把手工剪刀划开纸。不出所料,确实是两张纸粘合在一起。
小心地分开纸,安柚期待能从里面找到什么重要线索。
可是结果令她失望了。
那粘在一起的纸里没有画任何东西。
应该是意料之中的结果,她也不该抱有什么期待。
安柚合上本子,开始打量房间。
米色的装修,和另一间房间是一样的风格,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满是玩具车的玩具箱,这看起来也是一个大人的房间。
不过这个房间居然没有厕所呢,比隔壁的房间小一点。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个房间很干净,不是说被阿金翻完才这么觉得的,而是这里真的比起另一个房间,真的很干净。
但是真的如阿金说的,那么凶手应该去找小孩才对,还是说,不知道有小孩?
不,不可能的。
那么为什么呢?
安柚没有收获地走出来,来到卫生间时突然身躯一怔。
这种感觉,好像有人在看着她。
安柚四处张望,企图把这道目光揪出来。
“阿金?”
“怎么了?”阿金从房间里探出脑袋,一脸懵逼地看着她。
不是他?那是谁?
“没事。”安柚摇摇头,这股毛骨悚然的感觉让她十分不适,到底是什么东西?
阿金挠挠头,看着她进入卫生间,就继续去翻找东西了。
安柚看着阿金的背影,皱着的眉头还是平展开了。
不过当她看着凌乱不堪的卫生间时,平展开的眉头再次皱起,按压着胸口提醒自己不生气不生气。
没关系没关系,她可以的。
看着满地泡沫,安柚轻手轻脚地找到干净的地方落脚。抬头看着昏暗的灯光,窗户外面已经一片黑暗了。
安柚摇摇头,把糟糕的想法摇出去。
但是如果不是要找到小孩的话,如果阿金的猜测是错误的话……
那封写给彼得的信,如果彼得是小孩,那么对方是小孩的朋友?可是小孩有这么大的朋友吗?而且,这个朋友看起来不太友善啊。
安柚想到对方在二楼对自己挥舞斧头的画面,还有藏在书房床底下的脑袋。那封信真的不是恐吓信吗?
如果彼得是指小孩爸爸的话,那么捉迷藏……莫非指的是躲藏吗?
看着这荒郊野岭的小别墅,孤零零的车子和门口的小菜园,以及小孩画的只有别墅内外的风景画……
整洁的小孩房间以及凌乱不堪的书房,空荡荡的大人房间和奇怪的房间厕所。
“什么时候车子会停在外面?”
“出去或者回来……”
车头,对着房子……
菜园子里断掉的锄头,棍子不见了……
为什么断头的外来者会出现在房子里?为什么作为房子主人的爸爸会在外面树林里?
外来者,外来者?外来者!
安柚瞳孔地震,这不对,不对不对……
“滋滋滋。”
头顶的灯光一闪一闪的,安柚抬手掠开披散到一边的浴屏,露出卫生间里的镜子。
安柚站在洗手台前,却看到镜子里的人咧开大嘴笑得瘆人。
但这根本无法吓到安柚,她平静地看着镜子。
“砰!”
在房间里的阿金闻声立马跑出来查看情况,只见卫生间里,安柚拿着马桶刷的棍子把镜子敲碎了。
破碎的镜片散落一地,在灯光的照耀下发散着光芒。
“怎,怎么了?”阿金不敢上前,只敢弱弱问一句。
但当他看到镜子碎片时,眼睛猛地瞪大,仿佛意识到什么,掉头就跑进房间厕所里。
回想起安柚一开始问的问题,男性厕所里一般会有什么。
他一开始就被这个有目的性的问题带偏了,从而忘了厕所一般都会有的东西——镜子。
这个房间厕所,没有镜子!
这个厕所果然有秘密!
阿金兴奋地在厕所里翻找什么,却不知道背后已经站着个人。
“在哪里?在哪里?”
“什么在哪里?”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正在忙碌的阿金吓了一跳,直接滑倒在地。
待看清楚站在门口的人是安柚,又故作松了口气的样子。
“啊,是你啊,当然是在找那个小孩啊。”阿金摊开双手无辜地看着她,好像在说他做的是理所当然的。
但是安柚还是居高临下地看着瘫坐在地的他,没有说话。
阿金咽了咽口水,不敢直视那双锐利的眼睛。
“……怎么了?我做的事也是为了通关啊,干嘛这么看着我?”
安柚拿出藏在背后的斧头,这还是和那家伙打架掉落的东西。虽然已经锈迹斑斑,但还是很锋利的。
她拿着斧头对着阿金,后者在看到她拿出斧头的那一刻就开始慌了。
“你你你!你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