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她好像忘了什么。
安柚停下脚步,猛地一愣,她好像把紫罗兰给忘了。
不过那孩子这么精明,应该不会有危险吧?安柚把脑子里不好的想法摇出去,转身准备去三楼叫其他人去一楼汇合了。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现在差不多要到歇业的时间了。
“敲响二十五下”到底是什么东西?又是以什么标准?不过那应该是在天河关灯的时候出现,毕竟如果是在天亮的情况,没必要在身边带着一盏灯。
那么现在就没必要担心出现“敲响二十五下”的情况,不过她们得去打扫一下被带到其他楼层的货物。
“安柚。”在她低头思考之时,差点撞上一个人,幸好那个人先一步拦下她。
“嗯,嗯?黎末?!”
“嗯,是我。”
“……”
“怎么了?”
“……真是你啊?”
“你好像挺失望的?”黎末摇了摇头,不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东西。“在想什么?”
他在四楼待了这么久,之前好像有看到一个十分熟悉的身影,但是等他追出去的时候,却只看到一具扭曲的尸体和遍地狼藉,以及从下方传出的嘈杂声。
他也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直到这次的身影再次闯入视线,还没待他思考,身体已经率先做出反应。
“没什么,只是,你居然真的在四楼,我还以为你在五楼呢?”
“你上去五楼了?”
“昂,就是一个赌场,没什么东西。”
“你确定是赌场?”
安柚突然哑口无言,赌场也是向时熙告诉她的,她只看到中间的台球厅,没有看到过包厢里的具体情况。
“应该,是?”
“超市能有赌场?”
这个问题她早就已经想过了,现在再回味一遍只会让她觉得十分累赘。
“我怎么会知道啊,是向时熙告诉我的,我又没办法直接闯进去包厢里看,还差点被人猥亵,最后还被人轰走,我能有什么办法?!”
面对安柚无处释放的怒火,黎末还非要往枪口上撞,那就对不起了,你就只能充当垃圾桶了。
“抱歉,我只是有点疑惑,毕竟我只能在四楼活动。”说着,他似乎有点委屈。
安柚看着他低下头道歉的样子,心里的怒火突然被浇灭了,再也发不出来。
“我不清楚,向时熙说里面还有什么塑像还是什么。”安柚叹了口气,但是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她还得去收集其他情报。
“你有看到紫罗兰上来吗?”
“没有。”
“你们早上关门的时候要干嘛?”
“做好本职工作。”
“工作是什么?”
“打扫卫生和整理事务。”
“没了?”
“没了。”
安柚突然发现原来他们之间的对话居然可以如此简单,以一问一答的方式开始和结束,甚至可以说是没有任何话题可以聊。
“到时候你怎么下去一楼?”
“靠你。”
听完他的话,安柚这才想到什么。她忘了他们之间的线可以带人穿梭,也就是说,黎末完全不担心怎么下去,规则是给需要的人制定的。
安柚捂脸表示无语,但是她又有什么办法呢?
“你有什么发现吗?分享一下。”
“晚点吧,我现在有点忙,要去找紫罗兰。”安柚摆摆手表示自己有事要做,便不想继续和他聊,等超市关门的时候再聊也不迟。
“有新欢就忘了旧爱了。”黎末十分无奈地看着已经匆匆离去的背影,但是下一秒他的眼神就变得严肃,看向后面的家伙。
“还没走呢?”
后面的阴影被发现时,不由得愣了一下,然后慢悠悠地踩着阴影离开那里。
另一边,安柚低垂着脑袋思考着现在的情况,不断盘复脑子里的想法,却总是有一根弦怎么也搭不上。
她突然停下脚步,看向楼梯上的小窗户。外面似乎已经微微泛白,天已经变亮了许多,看来离超市关门已经不远了。
在四楼也没有看到紫罗兰的身影,那孩子胆子小,应该不会真的上到上面去。或许她是去楼下搬救兵了?
她刚刚跟黎末说的话会不会有点重啊,一开始也是她死皮赖脸求着人家来的,现在却像个渣女一样把人家晾在一边。
安柚纠结了许久,连她已经来到三楼都没反应过来,直到文酥发现她的异样。
“你怎么没精打采的?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啊?额,差不多吧。”安柚尴尬地别过头,比起别人,她对黎末的态度确实十分恶劣,难道这就是俗话说的:得到了就不知道珍惜吗?
“你这一趟下来挺快的,幸好紫罗兰还没上去。”
“她现在在干嘛?”安柚不由得怀疑是不是只有她一个人在卖力干活,其他人在划水,如果是这样,那她真的是实实在在的冤大头。
“她好像受到什么刺激,一直在说电梯那边有人死了。”文酥一脸无奈地摇摇头,看向电梯那边深深叹了口气。
“或许这边变得不大安全,要不你带她去其他楼层避避险?”文酥意有所指。
“那你怎么办?”安柚看向他胸口处的表情,想起那个被折磨致死的店员,不明白到底是触发了什么才会导致他的死亡。
难道是因为他突然离开吗?擅离职守?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没关系,我可以应付一下。”文酥笑着摆手,示意她要快点离开这里。
安柚也没有过多煽情,点点头就去找紫罗兰。
其实她心里是有预感到最近不会太平,因为那些家伙越到后面越难缠。
她来到杂物室里,在门口处看到紫罗兰的身影,只见她整个人无力地瘫坐在地,双目无神地看着地面,嘴里念叨着什么东西。
“紫罗兰?紫罗兰!”安柚见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感觉不妙,便拼命晃动她的肩膀,试图唤醒她。
如果以这个样子坐电梯,很可能会触犯规则,但是走楼梯恐怕来不及。
耳边突然出现了某种电器故障的滋滋声,就像是老式电器卡死的声音,一顿一顿的。
“那个老人,死了。”紫罗兰突然跳起来拼命抓着安柚的手臂,嘴里不断重复一句话,披散的头发糊了她一脸,诠释了什么叫疯癫。
安柚面无表情地看着紫罗兰情绪彻底崩溃的样子,或许对方需要的只是一个宣泄口,而不是那种口头上的劝慰。
“嗯,我知道。”安柚看着她的心情渐渐平静,轻轻地拍拍她的手,告诉她自己的存在。
“别怕,我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