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身上溢出的浓厚血气勾引着它心里蠢蠢欲动。
美味的食物近在咫尺,还毫无抵抗,哪怕知道里面有诈,还是真的很难抵抗。
它渐渐地将周围的冰块划开,单独留了他盘坐的位置。
听说人类不识水性,如果跌入寒潭的话,很快就会因为温度过低失去抵抗之力,就如同之前的那些一样。
所以他打算将人先顶到水里,然后就潜入寒潭深处,等他失去挣扎反抗之力后,在一口吞了他。
说干就干,在它成功将人顶入寒潭后,愉悦的在寒潭底部游了几圈。
估计这人已经嘎了才浮出水面,张开了血盆大口。
围在凌司夜身边啃食的食人鱼察觉到这个老六又来抢食物,生气的疯狂撕咬着它。
可惜它皮糙肉厚,小小食人鱼完全破不了他的防,就跟挠痒痒似的,他随便一个动作,就将对方拍晕了。
凌司夜浮沉在水里,感觉到他的靠近,瞬间睁开了眼睛,黑色影子跟着他一瞬间窜进了他的大口。
他手持匕首,在里面横冲直撞,压根就没打算留他一命。
特殊材质的匕首极其锋利,切割其它里面的血肉来游刃有余。
很快它内里血肉被肢解成一块一块的。
怪物难受的不停翻滚着,吞进大量的食人鱼和潭水,妄图用这样的方法淹死对方,或者阻挡他的行为。
可惜在凌司夜看来一点用也没有,他的目标只有一个,杀了它,找出双生花,其他东西完全干扰不到他。
怪物感觉到了他的决心和杀意,心有怯怯的悲鸣起来,试图跟他沟通。
“人类你到底想要什么?请你停手吧,或许我可以帮你。”
凌司夜听了它的话,果真停手,毕竟自己一寸一寸的找确实麻烦,阿意也不知道能不能撑到那个时候。
“双生花,一种黑白色的植物,看上去跟冰花一样,说是在你的身体里。”
“你找错地方了,我的身体里可没有植物能够存活。”
“不,一定在。”
怪物感觉到了他陷入癫狂,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态度,眼珠子一转。
“我想起了,它确实在我的身上,在胃里面,我不攻击你,你进去找吧。”
“胃里面有很强腐蚀性,它怎么可能生长在那里?我觉得在心脏,你别想诓骗我。”
怪物见奸计被识破有些慌张,害怕它又做出疯狂的举动,脑海不停运转着思考着对策。
“怎么不可能,我吃的所有东西,都要经过胃部,哪里营养最充足,一定在哪里。”
它说着,越说越觉得有道理,就连自己都相信了。
凌司夜狐疑的听着,听着它信誓旦旦的语气,也有些迟疑起来。快速朝它说的位置飞掠而去。
怪物露出奸计得逞的微笑,你不想我活,那大家一起都别活了。
想着他身体不停的鼓动起来,神秘的纹路在筋脉上面流转,汇集到腹部,形成一颗金色的光球。
如果一旦让它成形,哪怕是反派有在强的光环也必死无疑。
就在这一刻时机到了。
南知意感觉到了诡异力量的涌动,睁开眼,蓝色得眼睛中神秘的符文涌动着,手指吃力地抬起。
就在金色光球快要成型的瞬间,从手指射出一道黑色的力量。
黑色力量如同一道光一样朝怪物飞射击而去,瞬间洞穿了它大半个身子,它只来的及发出最后的悲鸣就咽了气。
“你不想知道双生花在哪里嘛?我告诉你,你就是呀……”
南知意确定它已经没威胁了,全身卸了力气,昏死了过去。
可真是够离谱的,一击竟然扣了我十年的寿命。
可惜这具身体早已灯枯油尽,没有多余的寿命给自己赊的。
抱歉了小崽子,看来这次不能在陪你过这个世界了。
凌司夜怔楞的看着周围的大洞,又看了看自己染血却毫发无损的身体,很快反应过来。
快速游出水面,朝南知意的地方疾驰而去。
心里的声音不停叫嚣祈祷着。
阿意,不要,求你,不要离开我……
一段不远的路程,踉踉跄跄的奔跑着,摔了几次才到。
离得近了,看着对方倒在冰面上了无生息的样子,竟让他踌躇的不敢靠近。
好像只要不确认对方死了,对方就真的还在,只是睡着了一样。
他并没有犹豫多久,用力量将衣物烘干后,还是坚定的走了过去。
如果注定了自己跟阿意之间没有好的结果的话,他还是希望在最后的时光里面陪着对方。
想着他缓缓地俯身抱住身体已经僵硬的南知意,有些颤抖的将脸贴近对方鼻翼之间,确定没有感觉到任何呼吸的存在。
悬着的心终究还是死了。
他缓步将人抱下了山,将其他人都招了回来,举行了盛大的葬礼。
等人都走了后,才缓缓的推开棺木跟着一起躺了进去。
匕首刺破心脏,鲜血染红了棺木,凌司夜拔出匕首,丢到一边,将南知意面拢进怀里,跟他十指相扣,面面相对的躺着。
一道微弱的白光出现,让那些窥视着两人的恶鬼不敢寸进一步,他们只能远远地垂涎欲滴的看着两人。
等他凌司夜的意识完全消失,代表着凌司祁的黑影也渐渐变淡,消失在天地间。
在白色的微光旁边,慢慢凝聚出了一道黑色的微光,渐渐地出现脉络和纹路,变成了一朵黑白相间的冰花。
李晓静戴着木质面具,看着棺材里面相拥而眠的两人,叹了口气。
刚准备伸手去摘那朵花,花却像是有灵智一样,飞到南知意的嘴里,融入进了他的身体。
渐渐地南知意灰白死寂的脸有了血色,心脏慢慢也有了跳动,出现了微弱的呼吸。
可以预料到,如果一直下去的话,那人早晚都会醒来。
李晓静神情复杂的端详着南知意,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缓缓俯身将他抱了起来。
再回头看去,凌司夜的尸体早已消散在了空气中。
两位大人还真是注定了的死对头,一辈子都在相互追逐中,不得善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