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今天悍匪这事不解释清楚是不行了。
徐焕一摆手,打住了大家的胡说八道。
“误会误会,你们没理解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那王员外本来也不是好人,他们庄子里的东西就算我们不拿,等乱起来也是要被周边的村民抢空的。是不是这么回事?
所以我们就等于提前抢大户了,虽然不道德,但是在生存面前,道德是要分人的,如果他王员外不欺负人不干那做损的事,我们也不会去针对他,是不是?
爷爷点头回应说:“对,孙地主就算是换粮食占了我很大的便宜,我也没想过去抢他,好歹人家没把事情做绝。
王员外那可真是要坑死好几个村子好几千人呐,太坏了。”
徐焕接着说:“从另一个角度想,我们拿东西,但我们不会伤人,也算是好的了,可是那些暴乱的村民那可就不一定不伤人了,咱们比他们可是强多了。
再者说,咱们把东西拿走,王员外家就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自然会想办法防范或者是逃走,应该算是因祸得福救他们一命吧?”
徐老头仔细品着这些话,点点头,“是这么个理?”
李秀围着徐焕转了一圈,“小丫,是你吗?你这说话咋一套一套的?”
徐田一直皱着眉头思考,他闺女的变化有点吓人。
徐焕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说:“我也不知道啊,就脑子里好多词语,张嘴就来。
我还问我弟了呐,咱奶看见我给宋童生半袋子粟米,那是不是说明我跟宋童生关系很好啊?会不会是这些话是跟人家宋童生学的呀?!
我弟说我以前总是去找宋童生,还总给人家送吃的。
备不住是宋童生收了我的东西就教我的吧!
但是我不记得了,我连宋童生长什么样都不记得了。
别说我能记住那些知识让你们稀奇了,你们还不知道呢,小宝也聪明着哩,他光是靠偷听宋童生背书,他已经会背好多书呐!
咱们家的孩子备不住就是天生脑子好使呐!”
就在全家都沉默的时候,老太太一拍巴掌打破了这个沉默。
“小丫以前总是躲懒,一干活人就不知道跑哪去了,原来是去找宋童生读书去了呀!
哪回给她发干粮,她都多偷拿两个,也是给宋童生送去当束修的吧?
你说这孩子,啥也不跟家里说,你要是告诉奶奶人家宋童生愿意教你读书,奶奶咋能那么看不上你。
这下都对上了,咱们都误会小丫了,孩子为了能多学知识,遭了多少骂,挨了多少打!太不容易了。
咱家小丫就是脑子聪明,想着法的去读书,怕咱们不同意,自己憋在心里偷着学。
难怪不爱跟家里人说话,她说的这些咱也听不懂不是?”
徐焕心里暗爽,疯狂的给她奶奶打call。
挺好,她奶奶把这个事给圆的相当不错,简直是放了一个洗白的群招。
你看,全家人都频频点头,看她的眼神那就是看状元的眼神。
是啦,她徐小丫现在成了全家最有学问的人,好自豪。
徐焕借坡下驴道:“奶,虽然说我记不住人,记不住事,但是这些书本上的东西我记的可清楚了。
我觉得就像您说的那样,当初估计就是想方设法讨好人家宋童生教我学知识,对他这个人没啥真情实意。
您当初就是误会我了,您也没给我解释的机会,哐当一脚就给我踹墙角去了。
不过奶奶,你这一脚还真是绝了,给孙女踹的重新做人了。嘿嘿嘿~”随后看着她奶傻笑。
老太太多少还是有点愧疚,“今儿上午我看见你给宋童生粟米的时候,我问问你好了,备不住你是有啥重要的事求到人家了。
看我这误会闹的,是奶奶的错。
不过也算是因祸得福吧,是吧?三儿?老头子?孩子比以前看着招人稀罕多了。”
徐老头说:“以前是真没看出来你聪明,你奶奶最不得意的就是你。
现在这样,我看着也挺好,就是这大包下去之后影不影响容貌不知道,可别耽误找婆家。”
徐田说:“不能,爹,我小时候不也卡倒摔过大包嘛,半个月就下去了,小丫这个严重点,有一个月也下去了。
等到了博州,我去找份零工挣点钱,再领她去看看大夫,应该没事。
我也看着现在这样挺好,爱说话了,挺活泼的,是吧她娘?”
李秀心疼孩子,变啥样都是她的宝,老人都那样说了,她能说啥,还揪着这事干啥,翻篇吧,“咱家人都不丑,她能丑哪去,只要勤快点,洗干净点,我觉得我闺女长得还挺好的。”
徐焕心想:我老弟和丫丫小妹儿都觉得我丑,你们可别给我催眠了,再说了,丑不丑能咋的?我也不是来选美的。
找婆家?且等着吧,着什么急?
我可不随便对付盲婚哑嫁的,想找个好的不得提高一下自身的资本吗?
所以着什么急?应该着急的是怎么提高自己吧!
徐老头看出来小丫的尴尬,毕竟是大姑娘了,当众讨论人家美丑、婆家的,怪没面子的。
于是就说起了小宝,这也是他比较关心的,毕竟当年没让小宝读上书是他的心病。
“小丫啊,你弟弟真的光听就能背下来书?脑瓜子那么好使?”
徐焕赶紧借坡下驴转移话题说:“那是当然,我老弟一天学没上过,人家宋童生在河边背书,他在一边偷听。
结果,宋童生还没背下来,我老弟听两三遍就全记住了。
你说我老弟这脑袋瓜多好使吧!比宋童生都好使,是读书的料。
随后徐焕又拍拍胸脯自豪的说:“所以说,我俩一个爹娘生的,我脑子能差吗?指定一样的聪明!
没准要论读书,我可能比我弟还厉害!
只可惜我是个女娃,跟读书当官无缘。
但是我弟行,等到了博州,我就把我跟宋童生学的东西都教给我弟,然后让我弟去读书考状元。”
诶呦这句话徐老头和徐老太太爱听啊~
就好像马上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徐小宝就可以骑着高头大马游街了。
脑回路与众不同的李秀亲娘问闺女:“那宋童生不搁家好好念书,跑什么河边背书啊?为了你去的啊?咋的?不会真是相中你了吧?!那咋不早点表示表示,净整那偷偷摸摸的事!”
徐焕又尴尬了,就我这熊样的,人家能看上我啥呀?
图我不洗澡,图我有口臭,图我一脑袋虱子,图我指甲盖子雀黑,图我脸上皴比别人多?
她娘可真是异想天开也不看看实际情况。
徐焕波浪着脑袋摆手说:“没有没有,我猜大概是我求他去河边背书给我弟弟听吧。
要不我弟弟去学堂那边偷听也太远了,而且人家还不让他偷听。
我弟说看到好几次我帮宋童生家干活,备不住就是因为这样,宋童生才愿意帮我。”
小宝有点泪目,他以前只以为宋童生在河边背书就是做样子给村里小姑娘们看,为了撩骚村里的小姑娘们,从没想过是他姐帮着宋童生的娘干活换来的。
小宝望向他姐,心里因为曾经误解他姐而感到了内疚,同时他好感动啊,感动的想哭。
这话不仅感动了小宝,给全家都整感动了呢!
她还真是个人才。
而实际上,那骚包宋童生,他就是每天在河边趁着小姑娘们洗衣服的时候背书,做给人家看,撩骚一个是一个。
然后小姑娘们都抢着讨好他,他乐在其中。
毕竟他胖的不怎么美观,不使点手段怎么能应了“自古风流多才俊”中的风流二字呢?
徐焕搁心里长舒一口气,洗白的顺利!太顺利了!
这得多谢谢工具人宋童生,以后有锅都是你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