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明鹤收紧了和司岑相扣的手,似乎想要解释点什么。
没想到司岑先恍然大悟一样看着他道,“我知道了,这又是你另一个兼职吧?哎,我家鹤鹤过得真是不容易啊,这么辛苦……”
付城张着嘴巴想说话,被纪明鹤看了一眼又憋了回去。
纪明鹤闷闷的嗯了一声,不太开心的对付城说,“我现在是休假期间,而且我在约会。”
付城:……
祖宗!
您老真不知道我们这样的压根就管不了什么休假不休假?
不过约会什么的,卧槽啊,他来真的啊?
“啊这……”付城眼珠子转了下,带着点恳求的看着司岑,“那个嫂……呃哥夫?”
司岑:“……付队叫我小岑就行了。”
“啊,小陈!是这样,真的很抱歉,但是能不能借你家鹤鹤一会?我这工作上需要点他的帮助!!你放心,就借一会,保证不多耽误你俩今晚约会行不?”
纪明鹤带着冰渣子的警告目光他当作感觉不到,就朝着司岑咧着个大牙笑。
司岑唔了一声,但看向了纪明鹤,“你如果只是担心约会的事,我等你一会就是了,但如果你是不想浪费自己的休假时间去给他白帮忙,那我也尊重你的意愿哦。”
付城这下听出来了,连忙道,“不白帮不白帮……我会跟局……上司申请他的额外加班补贴的!”
司岑笑眯眯的对付城说,“哎呀那就谢谢付队了,不怕付队笑话,我家鹤鹤真的很让我心疼呢,到处兼职也只是为了养家糊口,我肯定是看不得他打白工的你说是不?”
付城嘴角直抽抽,你在说啥?
你说的是这位本身就有数不清的财富求着等着他继承,他却不干,自己另辟蹊径选择了让他兄弟姐妹想都想不到也不敢想的一行,但在行业里依旧身价巨高,而且私下里他还是个点金能手,凭自己也能当富一代的纪明鹤吗?
心里这样想,嘴上不能说,还得附和司岑,“那是那是,那本来也是我们应该的,呵呵呵……”
他要憋死了吗的!
最后看在堂堂付队那么卑躬屈膝(bushi),诚恳请求的份上,纪明鹤拉拉着脸和付城走了。
司岑去宠物房带白雪玩。
等抱着白雪走到院子,他招呼了系统一声,下一瞬白雪眼神就变了。
“去看看呗。”司岑把系统喵放到了地上,推了推它的屁股,声音有点淡,“连肉都吃不了的人,也不知道要被拉去看什么血糊糊的场面,你看着点你鹤爸,如果情况不对就叫我。”
系统喵朝司岑喵了一声,小小身体三两下就灵巧的消失在院墙后。
司岑在院子里的藤椅上坐下,拿出手机有一搭没一搭的刷着,其实并没有放心思在上面。
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半小时左右,司岑眼角看到角落里黑猫身形一闪溜回房间了。
不用系统给他转述什么,因为他看到纪明鹤回来了。
他身上又沾染到了淡淡血腥味,是因为近距离靠近,甚至很可能戴了手套触摸,所以沾染上的味道。
对于一般鼻子的人,其实不太闻得到。
但司岑又不是一般人。
不过司岑看他脸色,看起来像是没什么影响的样子。
“回来啦?帮上忙了吗?”
司岑站起来迎上去,纪明鹤明显想要伸出手牵他的,但是半途硬生生顿住。
不知道想到什么,气息都阴郁了些。
司岑可不许他那脑瓜胡思乱想,直接伸手抓住了他的手捏捏,
能感觉到原本有些阴郁的纪明鹤,心情一下子又明媚了起来,他朝司岑“嗯”了一声,嘴巴抿了抿。
这是个犹豫纠结的小动作。
司岑心知肚明,直接开口,“那就回房间吃饭吧,我都好饿了~”
竟然真的连一句关于帮了什么忙,付队又是什么人都不问了。
纪明鹤说不清楚心里什么感觉,反正就这么被司岑拉着进了房间。
很快就有人陆续上菜了。
司岑抓着纪明鹤的手用消毒湿巾给他擦了一遍,自己也擦了一遍,然后发号施令:“开饭!”
这家素斋的味道对得起它的环境和名气,当然了,就是对司岑的钱包不太友好。
不过总体来说这第一次约会也算成功。
两人一猫吃饱喝足,也没有继续在小院多停留,驱车回了家。
回家之后看起来一切都很正常,他们分别洗漱完毕,又相互靠着在沙发上一起看综艺温存良久,最后在十点前互道晚安各自回房。
半夜一声雷响,司岑忽然睁开了眼睛。
他不是被雷声雨声吵醒的。
但是他就是醒了。
【崽,今天你看到什么了?】
系统:【哦,隔壁院子死了人,死得挺惨的几乎是被开膛破肚……按理来说凶手是被当场抓住的,但是那个凶手被抓住不到五分钟就忽然猝死了,那个付队怀疑这里面有猫腻,勘查现场和等着法医来的时候听了一嘴服务员和经理汇报咱们那个院子的菜系安排,一下子就猜出鹤爸在那边,就非要跑过来,然后就是请鹤爸去帮忙了。
鹤爸去看了尸体,看了现场,还做了初步侧写什么的,又和付队耳语了一些话,就回来了。】
司岑挑挑眉,【这一世的鹤鹤还捧上铁饭碗了?】
系统:【我听有人叫他纪顾问呢,我猜他应该是搞犯罪心理学方面的……关于鹤爸的资料被纪家藏得很好,后来应该是官方给他信息加了级别,就更不好查了,要我黑进官方信息库查一查咩?】
司岑摇摇头,【那倒不用,我其实不是在乎他到底有什么成就到底在干什么,我就是有点担心,算了,我去看看他。】
一个不能吃肉的人,看了血淋淋的凶杀现场。
尤其是这个人很可能有比较严重的心理问题……
司岑怎么都觉得不太放心啊。
他起身。
外面大雨倾盆,偶有雷鸣,把他本就很轻的脚步直接掩盖得再听不到一丁点了。
握住客卧的门把手轻轻一旋,很好,压根没反锁。
门一推就开了。
不知道是忘记了还是习惯问题没有关上的窗大敞着,被风雨吹打的窗纱不住翻飞,满是雨水的腥气。
床边拖鞋一正一反凌乱丢着,床上被褥也凌乱堆叠,然,空无一人。
这幅场景真的太不详了。
何况,司岑是知道纪明鹤有藏得多深但却多浓的自毁倾向。
即便司岑,都不由得在这瞬间失了分寸,变了脸色。
他这房间可是在十八楼!
他疾步冲向窗边,同时喊了一声,“纪明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