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院部】
老旧的大楼一楼入口处,一块木牌上有着字迹斑驳的牌匾。
或许是这栋大楼本就在背光面,略微显得有些阴森。
“住院部?怎么感觉冷飕飕的……”
冯孝咋舌。
“走吧。”李鹅毫不顾忌的走了进去。
杜白双眸微眯,他闻到了血腥的味道。
也感觉到了一些特殊的气息。
不过他仍是毫不犹豫的紧跟着李鹅走进了大楼。
“我的天,咱们到底是来干啥的?”
秦雨懵逼地看着眼前的住院部大门。
其中一片漆黑。
好似一张狰狞巨兽的大嘴。
静待着猎物送上门来。
“那个……你要不还是先回去吧。”冯孝善意提醒了一句旋即立刻朝杜白追去。
“怎么福利院尽出些怪胎。”
秦雨低语。
嘴角却又多出一抹若隐若现的微笑。
旋即亦是朝着大门走去。
“李主任好。”
进了大门,前方就有个前台。
不过前台后却是一个身穿白大褂戴着口罩的男人。
他一见到李鹅立刻躬身行礼。
“怎么不开灯?”
李鹅平静问道。
“忘了。”口罩男回答。
李鹅没有再回应,回首看了一眼杜白,“走吧。”
灯依旧没开。
环境一片漆黑。
他带着杜白朝侧面的昏暗楼道走去。
上了二楼,是一条走廊,墙上有些节能灯散发着微弱的白色光芒。
走廊左右是一扇扇紧闭的房门。
李鹅略微停顿了下脚步。
这时,冯孝与秦雨也跟了上来。
“李主任好。”
两个同样是白大褂加口罩装扮的男人走来,对李鹅问好后直接无视李鹅身边的杜白三人。
直接向几人后楼道走去。
“咱们到底要去哪?”秦雨不禁问道。
李鹅没有不下去,继续前进。
杜白直接跟上,冯孝紧跟着杜白。
秦雨也只好无奈的跟着。
随着深入,又遇见了几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人。
他们碰见李鹅都会说一句“李主任好。”
但李鹅不会回应,只是自顾自的前进。
几次变换方向后,约莫已走了数百米。
杜白双眸微凝。
“你也注意到了吗?”秦雨来到杜白身边低声问道。
杜白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这里太安静了……而且……墙上的痕迹似乎愈发老旧了。”
秦雨低声说出自己的观察。
刚进入二楼时,除了光线暗了些,和正常医院住院部没什么差别。
可现在两边墙上已明显多了些岁月的斑驳痕迹,很多白漆都已脱落,露出水泥的痕迹,墙脚处还多了些灰暗之色,有些像霉迹。
“到了。”
突的,前方的李鹅停下了脚步。
在他面前是一扇铁门。
位于走廊之中,将走廊一分为二的铁门。
门上缠绕着锈迹斑斑的粗壮铁链。
门后一片黑暗。
按道理来说,走廊这边的灯光虽然微弱,但怎么也多少能照过去一点。
但没有。
以那铁门为界,仿佛直接分割出了光与暗的分界线。
铁门之后,仿佛一个能吞噬一切的深渊。
“你们可以留在这里。”
李鹅看了一眼冯孝与秦雨,旋即便朝着那铁门走去,同时他摸出了一把钥匙。
“白哥……”冯孝看向杜白,在这种阴森森的鬼地方,他当然不会听一个明显有问题的家伙的话。
“李鹅,你到底在搞什么,信不信我等会打你小屁屁。”秦雨眉头微皱。
哐当!
突的,一道开门声响起。
不是李鹅,他依旧在铁门上摸索。
是走廊左边的一扇门打开了。
一个穿着病号服,嘴角流着口水,看起来就傻兮兮的青年走了出来。
准确来说并没有走出来,只是站在门口,怔怔地看着杜白几人。
嘀嗒!
口水从其嘴角滴落。
他依旧目不转睛的看着几人。
“这是个傻子吗……”
冯孝被盯得有些发瘆人。
“你才是傻子!你全家都是傻子!”
那青年突的嚷嚷了起来,指着冯孝鼻子就骂:“傻子!傻子!傻子!”
“大哥,我错了……”
冯孝连忙举起双手。
他可不会跟一个精神病人计较。
“哼!”
看似有些傻的青年冷哼一声,旋即又指向秦雨:“老妖婆!”
“你说谁老妖婆呢!”
秦雨顿时跟被踩到尾巴的猫似的。
“老妖婆!老妖婆!老妖婆!”
青年复读机一般,声音却越来越大。
“找死!”秦雨美眸中闪过一缕利芒。
哐!
一道巨响突的传来。
冯孝下意识地往后看去。
那扇门已经打开了。
但……杜白和李鹅都消失了!
明明上一秒都还在,但就在那门开的声音响起的瞬间,两人同时消失了!
“嗯?”
秦雨也注意到了消失的两人。
眸中闪过一缕利芒,抬手一挥。
那个傻子青年的脑袋顿时冲天而起。
旋即就如皮球一般撞到了墙上,又滚到了走廊中。
诡异的是……没有鲜血流出。
地上的脑袋突的张开了嘴。
“哈哈哈,你以为你逃的掉吗!”
哐!哐!哐!
走廊中一扇扇木门猛的打开。
一个个穿着病号服的男女老少走了出来。
他们的脸上都是一副有些痴傻的表情。
双眼木然无神,却又盯得人发毛。
“还愣着干嘛!赶紧跑!”
秦雨朝冯孝吼了一声,旋即立刻朝那黑暗中的铁门跑去。
“卧槽!特么的是不是什么地方搞错了!”
冯孝立刻转身跑入铁门之中。
唰!
身躯有瞬间的失重感传来。
突的,眼前的画面猛的一闪。
漆黑的场景顿时一变。
这是……一间宽阔且破旧的房间。
其中的陈设有些奇怪。
一半是一张病床,配套的床头柜,窗户,椅子,除了有些老旧一切正常。
而另一半的却是一张皮质沙发,沙发前还有一个壁炉。
沙发上,还坐着一道身影。
冯孝已完全懵逼。
这特么……什么跟什么。
“欢迎来到……我的世界。”
沙发上的身影起身,那张苍白的脸,赫然正是李鹅。
“你……你到底是谁!”
冯孝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
却猛的发现身后的门已经被紧锁,而且,不是走廊中的铁门。
而是一扇木门。
就如之前那些病房一般的木门。
“我叫李鹅。”
“当然,你也可以叫我蛾。”
“鹅鹅鹅?曲项向天歌?”冯孝错愕。
“不,飞蛾的蛾。”
李鹅,或者说“蛾”,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病态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