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哥!”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铁门中,冯孝的身影陡然出现。
在他的脑袋上,一只银色的三首小蛟盘踞。
“嗯。”
杜白见到他点点头。
就如他预料的那般,「蛾」没有真的对冯孝与三首蛟如何。
“卧槽,白哥,这鬼地方可吓死我了!”
“那个李鹅太特么不对劲了!”
冯孝一脸心有余悸。
他脑袋上的三首蛟不屑的瞥了他一眼:“怂包!有大爷我在怕个锤子!”
旋即三首蛟跃到杜白肩头:“这地方很不对劲……”
“先离开这里再说。”
杜白点头。
旋即两人一蛟向着来时的道路走去。
有些神奇的是,来时明明走了一段时间,还几次调整方向,但离开却只是走了一段几十米长的走廊楼道便出现在他们眼前。
下楼,走出住院部。
一路毫无波动。
待两人离去。
二楼的走廊中一扇扇陈旧的木门隐约吱呀作响。
像是不甘的哀鸣。
像是在说,凭什么他们能离开。
……
“卧槽……”
大门,两个保安看到平安无事的杜白与冯孝顿时一惊。
却不敢多嘴半句,连忙开门。
离开七院,逐渐远去。
这时,三首蛟才再度开口:
“很特殊的地方,像是空间的夹层,介于虚幻与现实之间……按道理来说就算是高三境也不可能创造出这种空间。”
“总会有些特殊的家伙……不过他所掌握的空间应该是固定在了此处。”
杜白微微点头。
李鹅的能力确实令他也有些惊诧。
这不是某种超凡途径所能轻易掌握的能力。
所幸那家伙能力的限制应该不小。
“杜白,那家伙很变态,他在做人体实验。”冯孝心有余悸道。
“嗯?你们那边发生了什么?”杜白问道。
“他问我,有没有什么愿望,愿不愿意成为荣光的一部分。”
“我本来还想着跟他套套近乎,然后……场景突然变成了一个手术室。”
“他取出了绑着那人的灵魂,将另一个灵魂与之融合,然后再将灵魂塞入那具肉体……”
“那个那个人就直接炸了……”
“血肉模糊……白哥,你是不知道,那家伙满脸都是血,跟个鬼似的。”
“然后他还跟我说,说我比较特殊,要不要试试,说不定就可以赋予我强大的力量……”
“那家伙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当然没那么蠢,眼见那家伙笑的愈发阴森,我就把蛟大哥给请出来了。”
冯孝一脸心有余悸。
不仅仅是因为刚刚所看到的。
更是因为他的能力。
「预感」
并不是真正的预知,只能模糊的感觉到接下来事情的好坏。
相比起来,跟“蜘蛛感应”倒是颇为类似。
而正是他的天赋「预感」,令他真切的感觉到那种隐约的不安,令他比常人所遭受的惊惧更多。
从之前在福利院旧址他便已有了些感觉。
直到在那片特殊的夹层世界中,直面李鹅。
他的不安与惊惧达到了巅峰。
“白哥,他不只是个变态,他给我一种极为危险的感觉……”
“就像是在面对一尊毁灭世界的大魔王一般。”
“你一定要小心他!”
冯孝神色无比认真,眸中神色隐约还有些颤抖。
“嗯。”杜白颔首,他当然不会如此轻易的信任李鹅。
防备是必然的。
甚至所谓的合作不过是与虎谋皮。
不过……即使是与虎谋皮也值得。
“怂包,我看你就是个怂包。”
三首蛟不屑冷哼。
“你刚刚不也发抖,难道我感觉错了?”冯孝脸上挂不住了不禁反驳。
“屁!我那是冷的!不,是激动的,要不是你拦着我,我早就把那家伙给收拾了!”
“我多久拦你了?刚刚谁催我赶紧走的?”
“臭小子!你再抹黑大爷我信不信我给你吞了!”
三首蛟昂起脑袋,身子还是筷子大小,其中一个头颅却是节节变大,面目也狰狞了起来。
“别闹了。”
杜白随手把三首蛟的脑袋给按了回去。
他早就知道三首蛟实力虽然强大,但并不成熟,甚至还有点中二。
以蛟的年龄来算,他还只是个孩子。
“我跟你说,那家伙真的不简单,玩弄灵魂就算是我族中那些神境强者都做不到!”
“唯有真正的神明才有可能……”
“灵魂不是凡人能涉足的领域。”
三首蛟颇为认真道。
“嗯,我有数。”杜白颔首。
“白哥,咱们现在回去吗?”
“不,这个年是过不安稳了。”
……
颜城武盟大楼。
理事长办公室。
作为颜城的最高领导。
吴正玄比起前世的市长地位还要高半截。
毕竟,这是一个强者为尊的世界。
作为颜城唯一的罡气境。
起码是官方唯一的罡气境。
整个颜城武盟系统可以说是他的一言堂。
平日别说冒犯,谁又敢对其有丝毫不敬。
但今天,理事长办公室中,却隐约传来一阵阵沉闷如雷鸣的争吵声。
这令武盟大楼中的其他工作人员也有些惴惴不安,生怕被殃及池鱼。
办公室。
吴正玄好似一只发怒的狮子般,拍着办公桌对眼前的青年咆哮。
面对吴正玄的口水,军装青年不闪不避,一脸严肃。
“吴理事,我是奉上级命令而来,武盟与我军部攻守同盟约定,且,此命令横岭武能总部也已签署了相应文件。”
“横断防线的局势比你们想象的更为严峻,必须要尽快安排撤离,同时我们也需要支援。”
吴正玄重重舒了口气,指着青年鼻子道:
“你知道颜城武盟维安部还有多少人吗?你这小子张着个嘴就知道要人!这都是第三波了!”
“还有转移,你说的倒是轻松!两个嘴巴一张就说出来。”
“八十万人,你说往哪转移,转移的途中不要人手?不要人保护吗?现在颜城维安部就只剩下了两个中队,连正常的秩序管理都已经捉襟见肘!更别说转移八十万人口!”
青年也不禁露出一副无奈的表情:“吴理事,我理解你的难处,但……我只是个传令的,你跟我说没用。”
正是青年的这种态度气的吴正玄鼻子冒粗气。
理解,理解个屁!
说一声理解多简单,但又有几个人能为他人真正设身处地的去想?
就算能设身处地的去思考问题。
但不真正做到那个位置,又怎么能真正理解那种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