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明是一只蛇妖，为何不是妖修，而混入了修真界？”玄澄再问。

    人有人道，妖有妖道，人妖所修道法，是截然不同的。她一只小蛇妖，为何也能修人道？

    柒月没有回答。这是她身上最大的秘密，除了师父翟莲子，她不会告诉任何人，包括面前的男人。

    在原来的剧情中，对剑尊这个人只字未提，也不知他最后是陨落了，还是飞升了。

    不管陨落或者飞升，都和剧情主线无关，也与她的任务无关。

    发现自己掉马的柒月，语气淡淡地道：“剑尊，国师大人只是你渡劫的一个劫身吧？既然是劫身，又不是真的你，就当是做了一场梦。梦里面一切都是假的，我也是假的。”

    “你的意思是，你的感情是假的，你喜欢国师大人是假的，那为何你要救他？用自己的蛇血、鳞甲救他？”玄澄的脸色冰冷冻人。

    “那是为了还他因果。国师大人曾经救了小白蛇一命。你也知道，按照天道规则，修仙之人不能欠人因果，否则，将来无法渡过天劫。”

    玄澄浓密眼睫垂落，双目黯沉，久久不语。

    柒月以为他想通了，眸光闪亮，轻声说：“剑尊，你用剑意救了我一回，你我因果已了，两不相欠。”

    “两回。”玄澄突然开口道，“本尊救了你两回，你还欠本尊一回。”

    柒月想了想，确实是两回，洒然笑道：“两回就两回，我以后再还你一回。”

    “我不要你还，救命之恩，以身相许，如何？”

    玄澄猛然拉过她的手，将她扯进自己怀里。梦中那个明艳娇媚，娇靥如花的女子，好像又回来了。

    柒月推了推他，嘟囔道：“剑尊，请您自重。你我既然都回到了修真界，往日种种，就当是一场梦。”

    他伸手将她的脸抬起来，紧盯着她的眼睛：“七月，你既然招惹了我，就应该知道后果，还想当作无事发生？嗯，这世间有这么好的事？”

    也不知，他说的是七月，还是栖月。

    不过，的确是她招惹了他。给国师大人编织美梦，让自己早日化形。后面又色诱他，勾着国师大人上床，让自己顺利度过发情期。

    “我与国师大人虽有些情分，却还没到生死不渝，非卿不可的地步。风潋尘，你何不忘了我呢？”

    听她叫自己风潋尘，仿佛又回到了九曜国，回到了她离开后那段相思成灾，万念俱灰，行尸走肉的日子。

    玄澄陡然沉下脸。

    “七月，你到底有没有心？”

    他怔怔地望着她，哑声道：“小蛇妖当年离开后，国师大人大病一场，几近疯魔。谁知，这个让国师大人疯魔的女子，早已改头换面成了修真界的青莲仙子，在本尊的眼皮底下逍遥快活。”

    “不疯魔不成活，剑尊渡劫归来，修为一定大大提升了吧？”柒月淡笑着问他。

    确实提升了。修仙到了上五重境界，主要是修心。他的前两千年，修仙之路太过一帆风顺，没有遭遇任何挫折。无波无澜，无欲无求，心性没有打磨，也不利于修心。

    所以，他在凡人界渡劫时遇到了瓶颈，第九重劫难怎么都渡不过。

    那一世，他化名风潋尘，抹去在修真界的记忆，身上只留一成法力，来到九曜国，成为了国师大人。

    是柒月，这吸人精血的小蛇妖，诱他经历了男欢女爱，还教他识得了情之滋味。

    各种各样的情绪，他都品尝了一遍。甜蜜、快乐、狂热、激动，还有痛苦、失落、迷茫、孤独，更有绝望的等待，无尽的思念。

    玄澄仿佛要报复她的无情，狠狠咬住她的唇，任血腥味弥漫在两人唇间。

    柒月被他咬疼了，使劲推他的肩膀：“唔……你放开我……”

    “休想！”他在她耳边吐出两个字。然后，将人一把打横抱起，放在了紫玉灵石床上。

    “剑尊，你要做什么？”

    “当然是双修。”玄澄广袖一挥，结界将整座洞府都隔绝了起来。

    “有没有太快了？”柒月很想翻白眼。传闻中高不可攀的谪仙，竟然饥渴得像一匹饿狼。

    “我都独行了将近三千年，回到修真界，又等了你两百年，怎么会快？”

    撕去高冷绝尘的外衣，剑尊恨不得将她一口吞下，与自己的骨血融为一体，这样才能永不分离。

    柒月闭上眼。快三千岁的老处男开荤，那就是老房子着火，非把她烤熟了煎焦了不可。

    但她低估了这半仙之人的体力，没完没了，将她翻来覆去地煎，不知餍足。

    柒月半睁杏眸，眼底汪着一层水雾，泄愤似的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

    和渡劫时一样，这女人是蛇，被他弄疼了就喜欢咬他的肩膀。

    玄澄不愧是大乘修士，体力强盛，每晚都瞬移到柒月的洞府，上演一场又一场活春宫。

    “七月，我们如此契合，果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他附在她耳边说，声线低柔，却把她往死里整，像是恨之入骨，拿她当仇人似的。

    柒月知道，他确实恨自己，恨她当初在九曜国扔下他一走了之。虽然只是他的劫身，但她抛弃了他也是事实。

    这男人一向小心眼，对她患得患失，睚眦必报。

    她因为心中有愧，便有意补偿他，由着他百般折腾。

    一天夜里，在他要求下，柒月褪去了雪白道袍，换上了一身火红长裙。她抬手卸下头上的簪子，柔顺长发如瀑披垂下来。

    一头乌发如云，一袭红裙似火，渡劫时的情景再现。摇曳的烛火中，绝色少女俯下身来，一缕柔软的发丝落在他脸畔，带来微凉的触感。

    “风潋尘，我好热，你帮帮我……”她娇吟着，带着馥郁花香的红唇，轻轻触碰他削薄的双唇，若即若离。

    他坐在紫玉灵石床上，剑眉微挑，嗓音暗哑：“七月，你心悦我吗？你喜欢我吗？”

    她抬手勾住他的脖子：“我当然喜欢你，一直都心悦你！”

    玄澄一把将她搂入怀中，裹了那樱唇，狠狠地吮了起来。

    柒月成功地将不近女色，高贵矜持的剑尊，变成了一头沉溺情爱的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