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干什么，需要向你交代？”墨依然红唇轻启，语气冰冷异常。

    墨依然看到殷长空向自己躬身行礼，语气恭敬的称呼自己为前辈，看来自己已经成功的唬住对方了。

    墨依然很庆幸自己蒙对了，她也不知道素衣剑仙强不强，但她只知道这么一个修仙者，事到如今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墨依然更不知道所谓素衣剑仙的行事风格是怎样的，根据她前世看的电视剧或者小说里面，强者通常比较高冷，自己这么装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前辈行事，我自然不敢过问。”殷长空摸了一把自己头上的冷汗，颤颤巍巍地说道。

    “只是玄天道宗与聚州窟早已有了约定，就算前辈贵为剑仙，但大夏终归不是无极剑宗管辖，前辈插手其他宗门事务怕是不妥吧。”殷长空虽然惧怕，但是为了完成妖王布置的任务，还是硬着头皮回应道。

    约定？什么约定？玄天道宗与妖族有约定。墨依然心中震惊，修仙者与妖怪不应该是死敌吗？怎么看样子还勾结在了一起，任由妖怪屠戮凡俗之人。

    完啦，如果整个修仙界都是如此，那按道理来说，素衣剑仙也不该管这种事情。自己的人设好像要崩塌了呀。

    墨依然心中大急，她不知道真正的素衣剑仙对待这种事情的态度，更不知道该怎么回复这句话，一旦自己被戳穿身份，恐怕当场就会被殷长空撕成粉碎。

    既然不知道，那就莽一把。墨依然在脑中极速思索了一遍各种可能。

    “三息之内，滚！”墨依然依旧平静地说道。

    “否则，死！”

    “前辈，我若是就此退却，无法向大王交代。”

    “一息！”

    “前辈，您这样恐怕…”

    “两息！”

    “啊这……”殷长空听到墨依然口中轻送出两息二字，顿时有种被死神盯住的感觉，随即他还看到墨依然缓缓将手搭在了剑柄之上。

    殷长空看了一眼墨依然手中的长剑，如同凡间普通长剑一般，给他一种随便一指便可折断的感觉。他曾听闻素衣剑仙的长剑融进了顶级妖王赤羽的本命精华，一剑刺出，漫天飞焰，赤日千里。

    他没想到往往越顶级的武器，越是朴实无华。难怪叫素衣剑仙，真是一个朴素的剑仙。

    想到这里，殷长空不再犹豫，转身化作一道流光，遁向远边的天际。

    城下的群妖看见殷长空直接跑路了，全都化作原形，作鸟兽散了。

    墨依然看见殷长空消失不见，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心底，但还是在原地停留了一会儿。

    “你还不走？真的想死？”墨依然对着虚空说道。

    “前辈，前辈，您不要动怒，我刚刚想起有东西落在这里了，我这就走。”殷长空从虚空之中展现出身形，连连告罪，立刻变成一只金色大雕，飞快地向远处遁去。速度之快，比之前更甚。

    如果此时有人来到墨依然的背后，就会发现墨依然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了。

    墨依然刚刚只是出于谨慎，随口一说罢了。他没想到殷长空居然真的折返了回来，这个妖怪真是有够狡诈的。

    这次殷长空应该是真的撤退了。

    墨依然赌赢了！

    “妖怪走了？”

    “妖怪撤退了！”

    “我们活下来了，我们真的活下来了。”

    “呜呜呜呜呜呜呜！”

    “素衣剑仙万岁！”

    城中的百姓，看见妖怪全部撤退了，劫后余生的他们全都喜极而泣，随即而来的则是全城百姓纷纷跪倒在地，高呼素衣剑仙万岁！

    这都是百姓们发自内心的感谢与尊敬，哪怕是大夏皇帝来此也不可能像墨依然一般受到如此爱戴。

    “阿姐，真的逼退了城外的妖怪！”墨风小小的黑色瞳孔里面，闪着泪花。他原本以为今日肯定会被城外的群妖吞噬，没想到绝境之中，墨依然居然创造了奇迹。

    别云楼更是呆呆的望着城头上手持长剑，白衣胜雪的绝美女子。

    她以凡人之身，逼退了诸多凶恶的妖魔。

    这是他看到墨依然第二次绝境逢生了，也是她第二次赌上了自己的性命，并救下了满城的百姓。

    别云楼看向了自己的双手，上面满是老茧，那是自己无畏冬夏，拼命练剑留下的痕迹。哪怕自己二十多岁就已经入境宗师，成为冠绝大夏之人。

    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自己没有道种，成不了修仙者，面对妖魔肆虐，依旧孱弱得如同蝼蚁。

    自己跟随义父立志推翻大夏王庭，想要为天下百姓谋福，可是聚州窟妖族异动自己早就知道了，甚至一开始也默认了，办完任务就立刻离开明州府，任由妖族屠杀三府百姓。

    连一城百姓都拯救不了，自己居然奢谈拯救整个大夏，这样的九龙阁与大夏王庭又有何分别呢？

    墨依然以一己之力救下满城百姓，这对别云楼的冲击很大，大到他开始怀疑自己现在所做的事情到底有没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