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咱们出发吧。”
白眉将自己那只失去血肉的手臂斩下,一把火焰烧了个精光。
“我已将自己与诡神的因果切断,暂时可以独善其身。黑雾影响不了我的感知,趁现在,我立刻找到西北之极的位置所在。”
“时间再久一些,我又会重新被拖入噎鸣的笼罩之下。”
“水长老,跟紧了!”
白眉说完几个闪身,便向着黑雾中的一处地方行去。
水长老看了一眼风希所在的方向后,就跟上了白眉的脚步。
远处的风希看着水长老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月轮天一处断崖,一个穿着戏袍的男子,正饶有兴趣的看着周围的黑雾。
“啧啧,噎鸣不愧是七大诡之一,只是注视到人间,就能引发这种种诡变。”
“白骨菩萨,这下我看你该如何逃出去。”
就在这时,白眉带着水长老也赶到了此处。
“千长老?”
“幕后之人居然是你!”
水长老一眼望见了郎清都,眼神有些不可思议。
这郎清都是掌教上任后,才加入玄天道宗的,并且独立于五大长老之外。
是那墨风的师尊。
水长老也是只知其人,很少见过他,除了掌教外,其他人对他都是知之甚少。
“水长老,你怎么会找到此处?”
郎清都转头望着水长老与白眉,有些惊讶道。
“你召唤噎鸣降世,引发如此劫难,还有脸问我为何找到此处?”水长老满脸愠怒。
“额~水长老早就听闻你人美毒舌,咱们刚见面,就少骂我两句可好?”
“我只是想杀一个人罢了。”郎清都淡淡道。
“想杀一个人?”
“你个疯子!”
“巧舌如簧,胡言乱语。”
“若只是想杀一个人,那你就去杀便是,为何要引来噎鸣,让东洲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我看你一天说话前言不搭后语,疯疯癫癫,活着就是个祸害!”
“给我死来!”
水长老言语输出之后,就立刻准备物理输出。
“唉,我就知道,肯定要挨骂。”
“水长老有所不知,那人乃是大妖魔,不引噎鸣,仅凭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疯子,根本杀不掉。”
“在通往正确的道路上,一些必要的牺牲也是值得的,不是吗?”
“水长老何必如此短视。”
郎清都摇头叹道。
“哼,胡说八道!”
“你这种人,站在云端俯瞰众生,口口声声说必要的牺牲是值得的,那我且问你。”
“为什么牺牲的不能是你?”
“我看张掌教之所以同意与那聚州窟妖族立下约定,其中也定有你的手笔吧。”水长老冷声道。
“嗯,没错,是我出面的。”
“你看这些年,玄天道宗不是蒸蒸日上吗?”
郎清都骄傲的承认了。
水长老都被气笑了,话不投机半句多。
“玄天道宗竟然出了你这么个败类。”
“看来今日我得替掌教清理门户了。”
郎清都站起身子,伸了个懒腰,望着水长老道:
“水灵柔,你还真是狂妄啊。”
“既然知道是我做局,还敢前来送死。”
“我看玄天道宗五大长老里面,最疯的就是你了。”
水长老听罢也是淡然一笑:
“既然我敢来,就不会怕你。”
“让我来领教一下,千长老的高招!”
水长老伸出纤细的手指,每根如玉的手指上都缠绕着透明到看不见的丝线。
“白眉阁主,你先退后。”
水长老说完,手指紧握,刹那间,眼前的一切都被切成了无数块。
山峰崩裂,断崖也被生生切下。
郎清都惨叫一声,身体被切成无数整齐的肉块。
白眉眼神一凝,这水长老不愧是号称玄天道宗的人形兵器,随意出手竟然恐怖如斯。
“啊,啊,啊,痛死我了!”
“水灵柔,你怎么会取这种名字?”
“一点儿也不搭好吧。”
郎清都只剩下一颗头颅,在地上痛苦的大叫起来。
那些四散的肉块,又在缓缓聚拢。
转瞬间便重新合成了一个人形,那无头人身,将头颅捡起,按在了脖子上。
“咦?脑袋好像歪了。”
郎清都用手将头颅掰正。
水长老看到这一幕,心底也是发寒。
这千长老是个什么东西,竟然如此诡异。
水长老也不再犹豫,挥手间,便是无数的斩击,郎清都又瞬间被切成碎末。
这次连脑袋同样被切成了数块。
鲜血流淌了一地。
郎清都又想要合成身体,但水长老不给机会,斩击一刻不停。
“哈哈哈,我倒要看看,是你聚合得快,还是我斩得快!”
水长老眼神癫狂,一边斩击,一边大笑。
白眉在一旁,汗流浃背。
这修仙界迟早要完,都找不出个正常人的。
疯子对疯子。
也不知道那个能赢。
“水长老,放我一马,可以不?”
“真的很痛啊!”
郎清都的声音从地上肉块中传来。
那些肉块不停的膨胀,仿佛每一块都可以长成一个郎清都。
但每次都还未变成人形,都立刻会被水长老斩成更小的肉块。
短短时间,便已经堆积成了一座肉山。
“唉,滴血化三千!”
郎清都幽幽的声音传来,那座肉山瞬间变成了无数个郎清都。
将整个断崖挤得密不透风。
“哼,有趣的手段。”
水长老此刻也只是笑着,眼中全是战意。
“牵丝瞬杀狱。”
水长老的话音刚落,一座巨大的牢笼将断崖笼罩。
里面的郎清都如同牢狱中的囚犯一般,被困在里面。
无数丝线射出,将数不清的郎清都又斩成了肉块。
“你还不出手吗?这女人太难缠了,我有些烦了。”
郎清都一挥手,冲破了水长老的牵丝瞬杀狱。
水长老听到郎清都的话瞬间后退。
“这里还有人?”
只见黑雾之中,一双红色的眸子,若隐若现。
“哒,哒,哒。”
清晰而又沉重的脚步声响起。
水长老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迫感,那声音仿佛揪住了她的心脏。
“咳,咳。”
一个穿着宽大道袍,目生双瞳的男人走了过来。
“水长老,好久不见啊。”
男人抬起眸子,望向水灵柔。
水长老轻轻启唇,从嘴中挤出三个字:
“陈北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