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心脏跳动,每跳一次,水长老等人都大口的吐着鲜血。
风希虽然没有受伤,但他的修为却是最弱,这心脏的第一次跳动,便将他的腹部炸出一个大洞。
“唉,师傅,你真是有够坑徒弟的。”
陈北望无奈的声音响起。
他从无数重瞳中走了出来,他口中亦是流着鲜血。
“今日只可再使用两次道法了。”
“斗转星移!”
陈北望掐诀,风希与水长老等人身下顿时出现了北斗七星的图案,正在不停的旋转。
一瞬间风希与水长老等人便被瞬移到了其他不知名的位置。
但还是没冲出黑雾的范围。
这黑雾的封锁是噎鸣降下的,只是被三仙献鼎天局控制在了一定范围,但范围缩小的同时,封锁的力量也更加强大,哪怕是陈北望,再不使出全力的情况下,也不能将他们送出黑雾之外。
陈北望望着郎清都变成的巨大心脏,有些头疼。
这疯子真的不好控制啊,想让事情朝自己预想的方向前进,缺了他不行,有他也很麻烦。
“陈北望,我拿真身与你陪葬如何?”
“算是对得起你千年来第一道法天才的称号了吧。”
郎清都狠辣的笑声传来。
“咳咳,半步化神之躯,给我这个病秧子陪葬,的确是看得起我。”
陈北望又咳嗽了一声道。
“但若你直接去杀墨依然,早就得手了,何苦布置这天局呢?”
陈北望睁开眸子,对郎清都道。
“哈哈哈,你少诓骗我,半步化神也配杀白骨菩萨?”
“就算是素衣剑仙这些绝顶人物,也杀不了她。”
“神,只有神能杀!”
郎清都对于陈北望的话不屑一顾。
“啊哈哈哈,我就知道你不会信,所以我才放心的与你合作。”
“神,的确只有神能杀。”
“但你怎么知道她现在是神呢?万一她只是一个筑基修士呢?”
陈北望疯狂的笑了起来。
“太有趣了,太有趣了。居然有人会为了对付一个筑基修士布置天局,不惜召唤噎鸣降世。”
陈北望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陈北望,你才是真疯子!白骨菩萨的脸我记得,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就是她,现在的她看起来只是筑基修士,但这一切只不过是她游戏的一环而已。”
“她就是要玩弄我!”
郎清都对于陈北望的话一个字也不信。
“所以,陈北望,你的目的是什么?”
“我的目的?”
“我只不过是在等一个人罢了,而现在,我要送她去成为那个人。”
“仅此而已。”
陈北望淡淡道。
“哈哈,陈北望,不管你想要干嘛,但是你挡在我的面前,那你就去死吧。”
郎清都也不再与陈北望废话,巨大心脏不停的膨胀,里面蕴藏着毁天灭地的力量。
“性命相磐结,无始亦无前。”
陈北望低声呢喃着。
“法天象地!”
陈北望一声大吼,身形变得无比巨大,如同山岳一般。
巨大的重瞳甚至遮蔽了天空中猩红血眼。
郎清都想要操控心脏爆炸,但发现却被重瞳死死地盯住。
只要重瞳看住他,他便如同被大象脚下的蝼蚁,不敢动弹。
“你到底想干什么,既然不敢拼命,就别拦着我。”
郎清都被陈北望的操作整迷糊了,打又不打,走又不让走。
郎清都发狠了,他直接放弃了真身这边,全心神投入到苏千画的身体这里。
“陈北望,白骨菩萨,咱们一起死!”
郎清都操控着苏千画放开抵抗,任由噎鸣的力量全部倾泻下来。
天空之中传来了一声长吟,巨大裂缝后面游动的无边的身影停驻了脚步。
天穹上的裂缝被撕开得更加巨大,仿佛有东西探了出来。
没人能看到那是什么。
只有墨依然怔怔的望着天穹,她看到了。
那是比天还要巨大的猩红的眼睛,正在望着大地。
那就是噎鸣吗?
墨依然感到一阵颤抖,她感觉只是盯上一眼,便忍不住沉沦进去。
日月星辰在它的眼睛下面运转着,就像是可以随意拨弄的小球。
“郎清都啊,郎清都,我真该谢谢你。”
陈北望也望着天穹,他什么也没有看到。
但他知道,噎鸣就在那里,亘古不变。
“给我死吧!”
郎清都疯狂的大喊着,墨依然缓缓飘向了天空,速度越来越快。
眨眼间,便冲破了月轮天的黑雾,向着裂缝前去。
“哈哈哈哈哈,我成功了。”
“噎鸣,吞了她。”
郎清都一边吐着鲜血,一边癫狂大笑。
他直接离开了苏千画的身体,回到了真身处。
苏千画承受了太多噎鸣的力量,一会儿极速衰老,一会儿又变得年轻。
但在墨依然飘向噎鸣的时候,噎鸣便不再关注她了。
苏千画在噎鸣诡异的力量下,最终变成了一个满头白发的小女孩儿。
陷入了沉睡之中。
陈北望恢复了原本大小,看着从心脏变回了人形的郎清都。
“陈北望,是我赢了!”
“白骨菩萨会被噎鸣吞得连渣都不剩。”
郎清都躺在断崖边,痴痴的笑着。
陈北望却也同样笑道:“那就恭喜你了。”
“你什么意思?”
郎清都突然起身死死地盯着陈北望。
“哈?什么什么意思?就是恭喜你呀。”
陈北望低着头一屁股坐在了断崖边。
“你干了什么?”
“难道白骨菩萨被噎鸣吞下还不会死?”
“这不可能!”
“那是噎鸣,那是七大诡之一!”
郎清都望着天空中的裂缝,墨依然已经看不见踪影。
但陈北望一副大功告成的样子,让他很不安。
“我没干什么,重要的是你干了什么。”陈北望笑着回道。
突然墨依然的声音如同黄钟大吕一般从天穹上传来!
“郎清都,我会找到你,我会让你尝尽世间万般苦痛,我会让你永坠无边地狱!”
郎清都呆呆的愣在原地,这句话好熟悉,他听过!
就像他第一次见到白骨菩萨那样。
他好像明白了,他好像明白了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郎清都哭了,他望着自己的双手。
“这就是性命相磐结,无始亦无前的意思吗?”
郎清都转头看向陈北望道。
陈北望转身离开,穿过无尽黑雾走到了墨风的尸体前,将他的尸体收走。
最后回到断崖对着郎清都道:
“因果已定,我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