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可以让人超越恐惧,不计生死,由爱转变而来的恨更是让人癫狂。
无论再残酷的折磨落在身上,祝菲都不为所动,只是死死盯住张俊。
那张曾经觉得阳光俊俏的脸庞是如此恶心。
皮肉之痛展现不出效果,张俊决定摧残祝菲的精神意志。
他把祝菲之前帮助过的人都召集过来,让他们轮番凌辱祝菲,哪怕是孩子也不放过。
张俊本以为这个办法推行比较困难,带着一大帮人准备用血腥手段逼他们就范。
哪知张俊这种残忍之辈也小看了人性中的恶。
绝大多数被帮助过的人对这种事情并不抗拒,相反他们还很兴奋。
甚至有人为了谁先大打出手。
“我先来,她在救我的时候我就幻想过了。”
“你先?老子要不是打不过她,当时就想用强了。”
“她凭什么可怜我们?就因为我们弱小?”
“高高在上,她不是想帮我们,是为了体现自己高高在上。”
“凭什么我们满身罪恶,她却可以洁白无瑕,我不允许!!”
......
这一幕彻底撕碎了祝菲最后的坚持,她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祝菲,跟你讲一件事,我挂科了并不担心,可看到刘艺涛考的好,我心中却有一丝说不出来的感觉,这是不是心理疾病?”
王逊在很久以前的一句话从她脑中闪过。
他这样的烂好人都会出现这种想法,更何况这些未必善良的人。
弱者不一定是好人,只是心中的恶念没有展现,祝菲第一次想通这个道理。
也有一些人还存在底线良知,怒斥这些恩将仇报之辈,但瞬间就被张俊带来的人手斩杀。
数不清的人跟着起哄,给施暴者打着节拍。
对于许多底层人士来说,祝菲也是九方高层,吃过他们的鲜血馒头。
报复带来的快感,夹杂着良心受到谴责的酸楚,两种不同的感受交融,让人的理智迷失,逐渐疯狂。
张俊兴奋的脸颊潮红,一挥手,大量不同年龄的女人被带到现场,众多手下加入狂欢。
肆意的笑声,痛苦的哭喊,疯癫的呓语,高亢的怒骂,场面一时混乱到了极点。
这才是真正的九方,在长期高压的环境下,人与鬼的界限早已不那么分明。
最后祝菲一些求死,选择告诉张俊想要知道的内容。
连续三天,在不同时间段张俊审问了十几次,才确定祝菲所说无误,让人把她带下去进行噬刑。
王超讲完经过,大家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祝菲的最终结果也算是自找的,并不太值得同情。
可毕竟大家一起相处了段时日,她的死法又那么凄惨,难免心中有些不舒服。
“那你们是怎么受伤的?”
杨勇问出关键点,王超两人带着祝菲逃跑时并未遭到重创。
“张猛带人追上来了,他实力极强,我们不是对手。”王超表情有些沉重,扯开绷带露出伤口,“他的力量和真炁的意境很类似,我伤口无法愈合就是因为这点。”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看向他的伤口。
熊娟力量等级不够,看不出其中的端倪,在座的哪个不比她厉害。
一股腐烂之意扎根在伤口深处,阻止着身体机能自主愈合,隐隐还有扩散趋向,被王超用罡气压制住。
“果然是意境,只是和我们的略有不同,具体的我说不上来,杨镇在的话或许认识。”
罗正宇作为在场唯一拥有意境的人,他的回答无疑具有权威性。
“看来九方是有备而来,这种水平的高手不知道还有多少,大家不可小觑。”
杨勇点点头,示意王超重新把伤口包扎起来。
其他人对这话不置可否,王超的实力在整个山庄都排得上号,能把他打伤的人肯定不好对付。
“这次我去军营加强守备,祝菲虽然不知道军营的具体位置,但也知道大概方位,九方为了粮食一定会派人前来探查。”
“三天后他们不来,我就带人打上门去,光坐着等不是咱们的风格。”
余宽主动请缨来主持这次战斗。
“你的身体还没恢复,要不我去,你坐镇山庄?”
杨勇有些不放心,余宽才刚苏醒没多久,贸然参战怕力有不逮。
“无妨,三天的时间足够我恢复的,到时候我要让他们知道什么叫撞铁板。”
余宽突破了死关,对自身实力充满自信。
见他信心十足,杨勇不再多说什么,过没过死关对实力的增幅极大,在杨镇没出关前,余宽就是山庄最强战力。
应对九方远比之前那些琐碎的事情简单,不外乎点齐人手干一架。
能用战斗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现在的山庄不比当年,就连扭曲者没事也不愿意在山庄的势力范围打架。
杨镇和玄英的连番大战充分展现了两者的实力,但凡有脑子的都知道,不弄几个级别相同的存在根本拿不下山庄。
而整个江阳又有几个玄英,目前明面上补齐自身的外邪骨仅有他一个。
只有九方这种相对偏远的势力才不知道这些,更没遇到过玄英这种恐怖的对手。
山庄的具体管理徐宽从不参与,独自来到梁红和熊娟的住所。
“婆婆抱,婆婆抱抱。”
还没进屋就听见里面传出奶声奶气的叫喊。
这是余宽曾经救下的婴儿,一直由熊娟抚养,自从小家伙脱离了生命危险,余宽就很少专注他。
这次突破死关之后,余宽时常会想起他,来的频率多了不少,也才明白为何当初会想要救他。
婴儿的母亲和余宽的母亲很像,两个人都可以为了孩子做很多原本不愿意的事情。
正是因为这一丝相似之处,才让余宽动了恻隐之心,尽管他自己当时也不清楚。
敲开门,梁红抱着婴儿出现在门口,小家伙一见余宽伸着双手奋力挣扎,嘴里念叨着,“抱,抱,爸爸抱。”
余宽脸颊一阵抽搐,也不知道是谁教的,这小家伙非要喊他爸爸。
想归想,余宽手上的动作可不慢,带着一抹微笑接过他,伸手在小鼻子上刮了一下问道:“明未,有没有听婆婆的话?”
明未伸手捂住鼻子,憋着嘴,奶声奶气的说道:“疼,爸爸坏,明未听婆婆的话。”
徐宽对着梁红点头致谢,“梁姨,我带他转一转。”
说完转身离去,梁红微笑着看着两人走远。
“明未,别叫我爸爸,叫哥哥,叫叔叔都行。”
“不嘛,爸爸。”
修行就是修心,被母亲的爱从虚无中唤醒,余宽只有更深层次的去理解这种心境才会逐渐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