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自立门户二
作者:青木川   清穿之拐个王爷做外室最新章节     
    惜宁两手捏着卖身契,举得高高地,看了又看。

    完了贴在心口上,在床上滚了好几圈,才爬到十四爷怀里躺着。

    眼睛里满是星星,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只咧着嘴傻笑,笑一会儿,又爬上来亲他一口。

    见惜宁高兴成这样,十四爷心中也欢喜,不知道怎么回事,还有点微微地难过。

    忍不住想,真应该早点把卖身契还给她,何苦抻这么久,互相折磨了大半年!

    惜宁乐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问:

    “爷刚才说什么,给我立女户?”

    十四爷把人揽到怀里,细细解释了一遍,又抚摸着她的背说:

    “我让刘喜与衙门里打好招呼了,你只要拿着这卖身契去,一两天就能办好户籍。”

    惜宁一时说不出话来,愣了一会儿,眼泪便扑簌簌地掉落。

    十四爷慌了,托起她下巴给她擦眼泪,嘴里直哄:

    “阿宁,心肝,宝贝,你别哭啊,你一哭,爷心里就慌……”

    可惜宁的眼泪怎么都擦不完,她把脸埋到爷怀里,心里堵了一团棉花一般,又难过又幸福。

    哆啦,她的哆啦啊,总是这样,在她还没开口要的时候,就把什么都给安排好了,让她全无忧虑。

    惜宁一直在愁,怎样才能从吴家独立出去,与达康,主要是与达康以后的媳妇与小家庭切割开来。

    她一筹莫展,哪想到十四爷竟想出这么好的主意?

    惜宁自己都没想起来,还有个早逝的大舅舅!

    立了独立户籍,惜宁就可以把京韵堂的股份转移到自己名下,以后置办产业也再无羁绊。

    日后与达康就是两家人。

    再也没有人,能指着她鼻子说,她是个赖在娘家养老,吃娘家香火的老姑奶奶了。

    惜宁以前想得太简单,以为从十四爷府里出来,能依托吴家和达康在这世间站稳脚跟。

    她本就是穿越过来的,当然不可能有愚孝的念头。

    原本也不过是抱着彼此依靠,相互扶持的想法,打算与吴家相互守候,同进共退。

    笼络着十四爷做靠山,惜宁经商挣银子,达康去边疆打仗立军功谋个官职,一家子总能活出个人模人样来。

    所以从创办京韵堂开始,惜宁就没想着与达康分彼此,毫不犹豫地把股份落在他名下。

    可她却忘了这个时代,重男轻女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惜宁想与吴家不离不弃,可在世人眼里,她却成了吴家的累赘和祸害。

    如今托十四爷的福,她自立门户,从此倒可以与吴家切割清楚。

    日后就当是亲戚走动扶持,太过动情上心就没必要了。

    十四不知惜宁心绪万千,抱着她轻轻摇晃着,好像在哄婴儿入睡一般。

    惜宁好容易平复下来,仰脸亲了十四一口,伸手抚着他的脸说:

    “爷,谢谢你,以后咱俩好好地在一起。”

    十四心里一暖,一直担心的事情,似乎都是他杞人忧天。

    不过爷还是不安地问一句:

    “你确定要这样吗?回府你是格格,有名分有尊荣,现在这样子,你在世人眼里,就是爷的外室……”

    惜宁爬起身来,正色道:

    “爷,以后惜宁不用你养着,不花你的银子,行动自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不能限制我。还有,你若是喜欢上了别人,也别骗我,吱一声咱俩就好合好散,这样相处,怎么能叫外室呢?”

    十四爷一听好合好散四个字,心里就发紧,一把将惜宁搂过来,恨声道:

    “行,行行行,你不是我的外室,爷是你的外室,好吧?动不动就想着要甩了爷,你心里就这么不待见爷?”

    说着就发起狠来,在她脖颈上留了个红红的印痕。

    “只要爷一心一意地,惜宁就永远跟爷好!”

    打一巴掌给颗甜枣,惜宁说了一大堆甜言蜜语,哄得十四心花怒放。

    两人又搂着亲热了一会,惜宁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仰头问道:

    “爷,我昨儿个,怎么好像听见你说,把杨格格送走了?”

    十四爷点头,鼻子里哼哼地,似乎不太愿意提起杨玉婷。

    “她死遁了,自己要求的。咱能不能不提她了,败兴。”

    惜宁一听死遁二字,八卦之心如熊熊之火燃起,岂能放过?

    推着十四爷的肩膀,让他起来,快些说清楚,怎么好好的一个人,突然就死遁了?

    原来杨玉婷被禁足大半年,也没见王杨两家来个人说情,心渐渐就凉透了。

    整日里对着院子里的大树独自参禅,倒是悟透了许多道理。

    过年她也没能出云霞居,大概是一室孤寂,无处话凄凉,才下定了决心吧。

    等过了十五,她就与齐嬷嬷说:

    “嬷嬷,还请您通禀一声,玉婷想见主子爷一面。”

    齐嬷嬷有些犹豫,杨玉婷把手腕上那对上好的福禄寿翡翠镯子褪下来,塞到她手里。

    财帛动人心,尤其这般成色的红黄绿三色翡翠,还是一对儿,多少银子也买不到的珍贵东西。

    齐嬷嬷难免动心,把镯子塞到袖笼里,恭敬地说:

    “格格不必如此客气,老奴去禀告一声便是,只是主子爷见不见您,老奴就没法保证了。”

    杨玉婷点头,诚恳地说:

    “齐嬷嬷,您只要跟主子爷说一声,玉婷求去,爷自会来见我的。”

    齐嬷嬷一听这话,倒是怔住了,怎么这么巧?

    主子爷从去年十月份,就念叨着要把没生孩子的几位格格放出府去。

    说是把她们拘在府里,有违天伦,不如放出去让她们自行婚嫁,也算是做了一桩善事。

    齐嬷嬷和刘喜都劝十四爷说,格格们是皇上亲指的,放出去怕是不合适,他才暂时歇了这个念头。

    这杨格格若是求去……不过她好歹是府里五格格的生母,主子爷能轻易让她走吗?

    齐嬷嬷见着十四爷,把杨玉婷的话禀了,又拿出那对镯子来。

    “杨格格为了让老奴传话,把这对镯子都赏下来了,老奴不敢瞒着主子爷。”

    十四爷笑了,温声说:

    “嬷嬷跟了我这么多年,尽心尽力,得这对镯子,也是该当的,既然她这般大手笔,那回头我就去见见吧,她若真想求去,也不是不可以。”

    齐嬷嬷忧心忡忡地说:

    “她若回了杨家,倒是可以在江南再嫁,就是怕皇上和娘娘……爷为了她这事吃瓜落,实在不值得。”

    十四爷点头,抚慰道:“嬷嬷放心,我自有分寸。”

    杨玉婷见到十四爷,恭恭敬敬行礼请安后道:

    “爷是贵人,事务繁忙,玉婷就不啰嗦了,今日请您来,是想求爷一件大事,玉婷想暴病而亡。”

    十四爷眉心突突突地跳,这杨玉婷一向乖巧柔美,今日却如此冷冽刚硬,看来这才是她的真面目。

    “暴病而亡?你不是要大归回杨家?”

    杨玉婷摇头,脸上露出悲怆之色,自嘲地说:

    “主子爷,玉婷被送进府里,原非本愿,不过是被当做了棋子而已,如今若回杨家,怕是此生也难自主,还不知会被送给哪个要紧的人做玩物,玉婷宁死也不愿回杨家。”

    十四爷眯着眼睛,盯着杨玉婷看了一会。

    他天资聪慧,只是自小被宠爱着长大,心思纯净,不爱与人用心机,却并不代表他愚笨。

    杨玉婷这么一说,十四立刻懂了。

    “你想假死?然后换个身份出府?”

    杨玉婷点头:“求爷成全。”

    她进府时,杨有光给了两万两银票,这一年多上下打点,花了三千多两,剩下不少。

    此外她带进府来的,还有好些金银首饰,古玩字画。

    再加上福晋,德妃娘娘和十四爷赏的,杨玉婷手里的资产折算下来得好几万两。

    只要十四爷开恩,放她出府,日后不求荣华富贵,图一份安逸自在日子,倒是不难。

    总比关在这府里,方寸之地,低头数蚂蚁仰头看天,熬到白发苍苍虚度一生要好。

    只可惜,梅影没了。怀胎十月的女儿,也成了别人的孩子。

    一想到梅影和女儿,杨玉婷眼里就泛起水光。

    都怪她一念之差,害梅影丢了性命,自己也失去了女儿。

    十四爷没多想,便答应了她。

    杨格格这女人留在身边,始终是个祸患,他连宁雨兰和瑚图格格都恨不能送出府呢!

    何况她自己提出来死遁,可以说帮十四爷绝了一切后患,何乐而不为。

    “你打算去哪呢?天下之大,一个女人想要独自支撑门户,不容易。”

    杨玉婷想改名换姓去川南。

    “那边远离湖州与京城,不会有人认出我来,玉婷想改姓唐,假称夫君是京城商人,去世后独身一人归乡,哪知道夫家人因天灾,逃荒远走他乡,投亲无着,只能在川南小城落脚。”

    倒是想得周全,身份,家世,落脚地,都打算好了。

    “你一个孤身女子,远走他乡,不怕被人害了去?”

    杨玉婷脸上有些犹豫和畏惧,片刻之后,便毅然道:

    “我从小饱读诗书,诗文里总说山河绮丽,天地广阔,从前只想着嫁人,妻因夫贵,得个……得一个诰命身,如今这条路走绝了,倒不如去看看天下。”

    十四爷点头,说起来他与杨玉婷没有私人恩怨,好歹也做过自己的妾室,又生了个女儿,心里对她没有爱,也有一份责任感。

    “这样吧,身份户籍爷都给你安排好,再给你买一个贴身的丫鬟,一户能管事的人家,去了川南,置个宅子,也有人能帮你看守门户。”

    十四爷把这事交给了刘喜去办,自己就没怎么管了。

    那还是二月份的事情,如今已经四月底,杨玉婷在去川南的路上呢。

    “啊……这,她就这么死遁了,那王杨两家能善罢甘休?”

    惜宁一时反应不过来。

    十四笑一声,翻个身把惜宁抱起来,让她俯卧在自己怀里。

    “她去庄子上养病,自己放了一把火自焚,这说起来,是大罪,先是谋害皇家子嗣,又纵火自焚,要闹到皇上那里,王杨两家都免不了吃瓜落,他们哪里敢闹?”

    这件事,十四办得挺满意的。

    杨玉婷走了,他也就顺理成章地与王杨两家疏远了关系。

    这一年多,十四暗中查了些事情,深觉惜宁说得很有道理。

    与其上蹿下跳,不如韬光养晦,静观其变,夺嫡的路且长着呢。

    最要紧地是在皇上跟前露脸,留个好印象。

    十四在兵部行走也有一年多了,如今着急找个机会出去办点实事,谋个实职才是正经。

    杨玉婷提出死遁,他稍加衡量利弊,便爽快地答应了,还让刘喜找人护送她远遁川南。

    惜宁有些心惧,纵火自焚……那就是连尸首都辨认不了了,这杨玉婷,倒是真狠绝。

    皇子府上格格纵火自焚,既是丑闻也是罪责,十四爷秘密发丧,没有惊动任何人,王杨两家还感激不尽。

    所以惜宁一点消息都没听到,也就不足为奇。

    “杨有光还巴巴地送了一万两银票来赔罪,生怕爷追究此事,不过爷把那银票都给杨玉婷了。”

    十四爷懒洋洋地捏着惜宁的耳垂,毫不在意地说。

    突然察觉自己似乎说错了话,低头看了看惜宁,心虚地说:

    “阿宁,那银票原本就是杨家送来的,我想着杨玉婷命也挺惨的,被他阿玛当个物件儿般,先是想巴结上八哥,后来又送到我府上。

    她说若回家去,杨有光大概还会把她送人,很可能就成了禁脔,到最后怕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爷想着一个女人隐姓埋名,独自飘零,太不容易了,才把银票都给了她,你不会生气吧?”

    惜宁摇摇头,她怎么会生气呢?

    听十四爷说了始末,惜宁倒是对杨玉婷有了几分敬佩,甚至知己之感。

    这个时代,能抛弃官家小姐与皇室女眷的身份,隐姓埋名做商人亡妇,想来这杨玉婷心中也自有乾坤,不是俗人。

    只可惜她们因立场不同而天生敌对,不然倒是可以做个知交。

    “她倒是峰回路转,真正地自由平等了。”惜宁喃喃自语道。

    十四爷搂着惜宁的腰直摇晃,哀叹道:

    “阿宁,你一直念叨什么平等,可我怎么觉得,你我之间一点不公平?”

    爷一高兴起来,就变身拉布拉多,钻在惜宁怀里,搂着她的腰蹭。

    “怎么不公平呢?你看这世间,哪个女子,不是嫁汉嫁汉穿衣吃饭,而我自己什么都能挣到,什么都不要爷的,就愿意跟爷好,只图你这个人,要说不公平,也该说是我倒贴吧?”

    惜宁胡说八道起来,也是没谁了。

    “可你总是把离开我挂在嘴边,你若与别的男人有什么牵扯,我肯定舍不得离开你,也不会对你怎么样,只拿那个不知好歹的男人开刀,可你呢?

    张嘴就是爷若有别的女人,就好合好散……你就不能多在乎爷一点,把那个女人赶跑,把爷往兜里藏紧一点……你就是一点不稀罕爷,是吧?”

    惜宁一想,好像有些道理……真难得,十四爷几句话把她给搞迷糊了。

    要是再来一个杨格格,她为什么不能拿着大刀,向敌人头上砍去,把十四给抢回来呢?

    惜宁不过转了两圈眼珠子,便哼一声对十四说:

    “我什么身份,你是什么身份?你可以把我喜欢的男人给杀了,灭了,照样是高高在上的十四爷,可我呢?

    你的女人们,从福晋到杨格格,哪个不是欺着我踩着我?我还把她们给赶跑……不被她们弄死就算万幸了!我不跑,等着她们来咬吗?”

    惜宁气势汹汹地,十四一听,是这么个理儿啊,一时语塞,半晌才哼哼唧唧地说:

    “那你不是也把杨玉婷赶跑了吗?”

    “杨玉婷可不是我赶跑的,是爷你脑子清楚,把她给禁足了,人没了指望,才自己跑路。所以我的爷,你可一定得管好自己,若是再弄个王格格李格格来,咱俩可就真完了,知道不?”

    惜宁捏着十四的鼻子,循循善诱,一边夸一边拍,这男德思想必须深入骨髓才行啊!

    十四翻身,把惜宁压到身下,凝神看着惜宁说:

    “什么王格格李格格,你就瞧好了吧,往后的日子,爷只要你一个,也只会有你一个。”

    惜宁不说话,胳膊搂着十四,媚眼如丝,丁香微探,舔了舔嘴角,把爷拉下来。

    ……

    惜宁销奴籍,认大舅为父,另立女户的事情办得很顺利,不过两日就拿到了户籍。

    拿到这张纸,第一件事就是把京韵堂的三成股从达康名下转给自己。

    她有些庆幸,那日带达康来见石林,本打算告诉他,这三成股算吴家的,记在了他名下,让达康别担心日后生计问题。

    可那日只顾着说正事,忘了这茬。

    当日要是说了,如今再把股份转给自己,就有些伤感情了。

    财帛动人心,就算是亲姐弟,只要财富足够丰厚,贪欲也会胜过亲情。

    惜宁还是蛮看重与达康这份姐弟情的,毕竟血缘亲情,信任与安全感都多一些。

    与十四爷是步步为营,半点不敢掉以轻心。

    再恩爱情浓,心里也绷着一根线,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色衰而爱驰了。

    唉。

    转了股份之后没几天,十四爷又把紫藤园转到了惜宁名下。

    这院子里种了好些紫藤,藤蔓爬满院墙与回廊,花开时节,芳香四溢,便得了这个名儿。

    正是四月底五月初,紫藤花开,两人衣衫浸染芳香,缠绵悱恻,轻怜蜜爱,难舍难分。

    可缠绵归缠绵,完了惜宁却非要拿银子买下这院子。

    十四爷摇头无奈地笑,捏了捏惜宁脸颊,朝她要了一两银。

    “行了,这就算是你从爷手里买下这院子了。”

    一两银子买了这么好地段又这么精致的一个两进小院,十四爷还真是里子面子都给她了。

    宋嬷嬷一家和落杏一家子都跟了过来伺候,两家合起来也有十三口人。

    加上红姑,这小院里使唤的人似乎太多了。

    十四爷笑着说一点不多,告诉惜宁,有了银子,最好买些田地和商铺。

    “京韵堂挣的流水银子,可田地才是根本,商铺更是一本万利,不用操心,坐在家里收租,买了田地铺子,你让宋家和方家人去帮你管就是了。”

    落杏姓方,父母都还年轻,不过三十岁出头,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

    惜宁觉得很有道理,把这一年多分的红利银子,拿出一半来买田地置产业。

    有刘喜帮着张罗,她一点不操心,买的庄子还都是京郊良田,铺子都是好地段的黄金铺。

    背靠大树的确好乘凉啊!

    诸事办妥,惜宁准备搬家了,盘算着该怎么与吴氏说,自己不声不响地,成了大舅舅记名的女儿,还在衙门里立了女户。

    按道理过继这事应该吴家族老议定,再开祠堂禀告吴家祖宗。

    可吴家族老远在江南,十四爷又强势,二话不说跟衙门打好招呼,就把惜宁户籍给上了,白纸黑字写着钱塘吴氏江英之女。

    惜宁东想西想的,还没想好怎么与吴氏说这事,这日却迎来个丧门星。

    小舅母李二娘。

    打扮得花枝招展地上门来,喜滋滋地,说是给惜宁看了门好亲事。

    “那家人啊,银子多得能铺地,就是子孙上不济,想找个闺女开枝散叶,只要生了儿子,就扶你做贵妾。原本人家还嫌弃你,不是黄花大闺女,可我一说你是从十四爷府上出来的,人家就答应了,一开口就给了三百两的身价银!三百两啊!”

    说到这个,李二娘停下来,眼睛滴溜溜地转。

    她可是早打听清楚了,当年惜宁进十四爷府,也不过拿了伊尔根家二百两卖身银子!

    如今可是三百两!白花花的现银子!

    惜宁冷眼看着李二娘口沫横飞的满口胡吣,心里怒火噌噌地冒。

    这死女人,怎么就跟打不死的小强一般,成日里算计着要把她卖给人家做妾呢?

    什么富贵人家!一个布贩子,五六十岁的老头子了吧?

    老家不知道妻妾多少个,还想在这京城里再纳一房美妾,简直就是为老不尊,臭不要脸!

    怕是听李二娘吹得天花乱坠,说自己十四爷府里出来的,想着能跟皇子沾上边,忙不及地凑上来吧?

    三百两银子……惜宁眯了眼,不知李氏昧下了多少?怎么也得一半往上吧?

    惜宁以前没功夫收拾她,如今得了自由身,有钱又有势,憋了好些年的怒气,全翻腾起来。

    老虎不发威,真把我当病猫呢?

    这么喜欢把人卖去给老头子做妾,不如让她自己去好了!

    惜宁想出个主意,对着李二娘阴恻恻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