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这是铁了心要得罪世子?”
南宫倩表情冷了下来,也不再伪装之前的和善。
见南宫倩卸去伪装,南宫姒依旧不甚在意,毕竟她前世就见过南宫倩心狠手辣的样子了。
“妹妹还是这样更加顺眼,我还是那句话,有证据就去报官,我不接受任何虚无缥缈的指证。”
“好,那姐姐便等着吧。”
丢下这句话,南宫倩满心怒意的离开了初阳苑。
待人走远,小竹上去询问:“小姐就不怕二小姐当真找出证据?”
南宫姒不在意道:“能找到再说。”
别人不知道,南宫姒却是心里门清儿。
南宫倩根本不可能去找证人,她现在还要拉拢司空无。
而司空无此人最注重的,便是自己的声望和脸面。
若此事被捅到人前,那他的脸面和声望都将受到影响。
他不会蠢到这个地步。
而南宫倩今日这一番作为,想也知道定是昨晚司空无对她说了些重话,亦或者是司空无有意想同她划清界限,这才来自己院子里找晦气。
思及此,南宫姒开口道:“幽兰,去将木岑叫来。”
御史中丞府–
风起面无表情的站在府门前,看着官兵蜂拥而入。
直到有官兵出来通报:“大人,御史中丞不在府上。”
风起皱眉往里走去,看了一圈,果然没瞧见御史中丞的身影。
“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诏狱–
公冶祭坐在案堂前,认真翻看衙役死前最后的供词,旁边还摆着一张新的供词。
是郡王府那个婢女的供词。
这婢女是半刻钟前被押回来的,许是做了亏心事心虚,那婢女刚被绑上就招了,倒省去了公冶祭很多时间。
两份供词公冶祭都已看过,士大夫之女一案,公冶祭已将所有证据收齐,随时可以结案。
可京兆府贪污一案,证据链还不完全,除了这衙役的供词,就只剩云涌之前说的那件事了。
他早些时候让风起带人去了御史中丞府,却迟迟不见人回来,怕是事情有变。
正想着,有官兵来报:“王爷,宫里来人了。”
半个时辰后,公冶祭出现在了乾清宫。
“士大夫之女一案,可查清了?”皇上略微无奈。
“皇兄这是早就算好了?”
话间,公冶祭将备好的呈报递到了皇上面前。
“皇兄的人早去半刻,估计都只能等着。”
皇上哼笑,继而打开呈报阅看。
半晌扭头对海良道:“召士大夫进宫。”
海良走后,皇上笑看公冶祭,悠悠道:“做的不错,想要什么奖赏?”
公冶祭摆手道:“不需要。”
皇上也不强求,对公冶祭他算得上了解,这人自小对啥都没兴趣。
从不主动开口跟他要什么,也不抱怨什么,无欲无求。
想起前几日暗卫禀报的那件事,皇上饶有兴趣问:“听说你前几日捏断了老大的肩膀?”
对于皇上知晓此事,公冶祭一点都不意外。
“没捏断,只是脱臼。”
“嗯,是脱臼,老大险些没疼昏过去。”
“承受能力太弱,早就提醒皇兄,应该让他们去军中锻炼锻炼体魄。”
皇上看得出,公冶祭是真的嫌弃。
他满脸笑意道:“没立太子前,他们不能接触军营势力。”
“皇兄说了算。”
瞅着公冶祭又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态度,皇上突然想打趣打趣。
“听说,你最近同定疆侯府那小丫头走的挺近?”
闻言,公冶祭表情有一丝松动,他侧目看着皇上,没有说话。
皇上也同样看着公冶祭,丝毫不落下风。
直到公冶祭收回视线,他又揶揄道:“难得有人能让你情绪起伏,朕倒是对那丫头愈发好奇了。”
公冶祭立时接话:“别吓着她。”
皇上饶有兴趣:“这就护上了?那丫头知道你的心思吗?”
“不知道皇兄在说什么。”
见公冶祭不想提及,皇上也不再询问,只是提醒:“你与她终究身份有别,若没那个打算,也别耽误了人家。”
公冶祭点头起身,继而迈步朝外走。
皇上也不阻拦,这是公冶祭的习惯,案子结束后绝不多留,就像这皇宫会吃了他一样。
可事实也的确如此。
想起过往一切,皇上无奈叹气,看着公冶祭的眼神中,透出一丝愧疚。
一盏茶后,海良领着士大夫走了进来。
皇上二话没说将呈报递了过去。
半晌,看完呈报的士大夫沉重的磕了几个头,随后离开。
海良见状心有不忍:“皇上,奴才怎么觉着士大夫苍老了许多呢。”
皇上叹气:“他也是苦命人一个,你稍后去一趟士大夫府上,朕有些东西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