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但凭现在的定疆侯府,没有办法支撑你的计划,也无法保全计划败露后的你们。”
“父亲觉得,若是东窗事发,摄政王说不定能保住我们。”
“是。”
听着南宫韦坚定的回答,南宫姒心中忽然就有些难受,她开始怀疑自己这么做究竟是不是对的。
因为自己的私欲,搭上整个定疆侯府,真的值得吗?
重生时,她就告诉过自己要护住定疆侯府,可如今做的事,似乎都在将定疆侯府推向深渊。
就像南宫韦说的,若有一天,所有的事情摆在明面上,她真的能全身而退吗?
当今皇上真的会相信自己的话吗?公冶祭真的会站在自己这边吗?他真的会在那时不顾一切护住定疆侯府吗?
种种疑问堆在心里,让南宫姒的脸色有些难看。
南宫韦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心里无奈之余,更多的是心疼。
虽然他不知道南宫姒为何突然变成这样,为何突然要报复那些人,可他愿意支持她,只因她是自己的女儿。
但他也知道凭借自己现在的实力,帮不到南宫姒太多,甚至都可能护不住自己。
所以在南宫辰提出那个要与公冶祭合作的时候,他开始犹豫。
毕竟那个人,才是这都城中最不可控的因素之一。
但经历了这次的病倒,经历了在东山县的那几日,他对公冶祭有了改观,说不定会有变化。
父女俩都没有言语,却能心意相通。
关于这个话题,南宫姒没有再继续往下说,南宫韦也没有再提及。
东山县—
到达安置所后,公冶祭一眼便瞧见了混在人群中的公冶阳,他正在哄着一个小孩喝药。
那份耐心在几位皇子中都是顶尖的。
公冶阳自然也瞧见了公冶祭,却没有上前打招呼,只是冲着他点了点头,然后继续给那小孩喂药。
风起见状不免感叹:“诸多皇子中,也就只有六殿下有这般耐心和仁心了。”
对于这一点,公冶祭是赞成的。
公冶阳某个程度来说,也是他亲眼看着长大的,他的性子自小便是如此。
也正因为这样,皇上才没有将他考虑在太子人选中。
可现在来看,皇上的想法似乎有所改变,让他前往东山县,名义上是让他护送物资,实际上也是让他趁机笼络民心。
看来,都城的天,要变了。
意识到这一点,公冶祭只觉得肩上的担子突然就沉重了很多。
过去他不在乎这些事,所以不参与。
可眼下的情况来看,再回都城,自己没办法不参与了。
思及此,公冶祭无奈感叹:皇兄,你这是非要拖我下水啊。
七日后—
经过这几日的救治,加上公冶阳带来的物资,东山县这场疫情总算被稳定下来。
原先染上的百姓们都好得差不多了,也没有新的感染者。
接下来只要再巩固几日,百姓们便能安然回家,这场疫病便也到此结束了。
“王爷,贪污之人,属下查到了!”
片刻后,县衙府邸—
公冶祭看着跪在地上之人,眼中满是轻蔑,他上下打量了这人几眼,最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