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了满满两管血后,斯拉格霍恩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小心翼翼地将瓶子放入怀中。
这时,他才注意到站在一旁的哈利。斯拉格霍恩才察觉到哈利脸上明显的巴掌印,上前关切地询问:“哈利,发生什么事了?谁打了你?”
然而,哈利的表情却是如此淡然,仿佛被人扇了一巴掌对他来说根本无关紧要。
面对斯拉格霍恩的关心,哈利只是淡淡地回答道:“我不小心摔倒了。”
斯拉格霍恩瞪大了眼睛,显然不相信这个荒谬的解释。谁家的孩子会因为摔跤而在脸上留下一个清晰的巴掌印呢?
但看着哈利坚定的眼神和紧闭的嘴唇,想必如何追问,哈利都不会透露真相。
或许是少年的自尊心作祟,又或许是有难言之隐,斯拉格霍恩决定不再追问下去。
想着拿了阿拉戈克的血,斯拉格霍恩也站在海格的旁边,一脸凝重的为阿拉戈克哀悼。
对于普通人来说,这只是死了一只蜘蛛,但对于将动物视为自己朋友的海格而言。
这无疑是自己的一位至交好友离开了人世。
海格坐在小屋里,一杯杯的喝着高浓度的烈酒,想要驱散内心的难过。
而斯拉格霍恩也坐在小屋里,陪着海格一起喝酒,其实哈利非常怀疑斯拉格霍恩只是看上了海格的酒,而非是担心海格的精神状况。
以为斯拉格霍恩也没少喝,仰着脑袋,跟海格坐在椅子上侃侃而谈,说着自己那些出名的学生嘛。
而哈利注意到已经意识不清醒的斯拉格霍恩教授,意识到这可能是个好计划。
眯了眯眼,眼底闪过一丝暗芒。
海格用的家具都有些大,斯拉格霍恩坐的摇摇晃晃的都有些不稳。
嘴里还在含含糊糊的跟海格交谈。
海格跟他将自己养大阿拉戈克用了多久,如何精心,从一只卵养到这么大。
斯拉格霍恩也想起来了自己养的那条鱼,跟海格交流自己经历。
“我之前也养过一条鱼,他叫……弗朗西斯,他对我来说很珍贵……”
“昨天我下楼突然发现他消失了,没了。”
“把他养得好好的…突然间…没了!”
此时斯拉格霍恩抬起了头,看向窝在沙发里的哈利,那双碧绿的眼睛,仿佛又将他拉回了那段时光。
斯拉格霍恩此时特别的想跟哈利倾诉。
当然,他也确实说了出来。
“那条鱼……是我的一个学生送我的。”
说着,斯拉格霍恩的眼神还陷入了回忆。
“那是在春天那天下午,我发现桌子上多了个碗。”
“里面的水很浅,只有几英尺高,上面漂浮着一片花瓣我刚看两眼花瓣就往下沉,快沉到底的时候他突然变了…”
“变成了一条小鱼,真是美妙的魔法…令人叹为观止。”
“那朵百合花就是莉莉送我的。”
“你的妈妈。”
“我下楼的那天…碗空的那天…你母亲也…”
说着斯拉格霍恩就无法再往下说了,哈利看到了,他眼里的愧疚与哀伤。
或许对着这个利益为天的老头来讲,那朵纯白的百合花真的给他的人生留下很浓郁的色彩。
但是这个智慧的老头,又如何不想到,自己一位优秀的学生,在自己的影响下杀了自己最喜欢的另一位学生。
“我知道…”
“我知道你是在做什么的…”
斯拉格霍恩的眼里似乎闪烁着泪花,语气有些哽咽。
“你过来…”斯拉格霍恩勾着手,将哈利叫到了面前。
哈利脚步沉稳,他已经猜到了斯拉格霍恩想要做什么。
斯拉格霍恩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又有些退缩。
哈利乘胜追击,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位聪明了半生的教授,言语犀利的说道:“勇敢一点,教授,像我的母亲一样。”
“不然她就白死了,那个碗也就永远都是空的…永远。”
斯拉格霍恩的泪水从眼角滑落,从怀里掏出来魔杖。
“我没想到会变成这样…你…你看了之后…千万不要将我想的太坏…别恨我…”
说着,魔杖顶端从斯拉格霍恩的脑袋中拉扯出一丝银色的细线,将记忆放进安瓿瓶中,交给了哈利。
哈利看着手中的瓶子,依然坚挺的转身离开,不做逗留…
斯拉格霍恩无力的闭上了眼睛,放任哈利的离开。
哈利转头带着记忆来到了邓布利多的办公室,冥想盆还放在那里。
邓布利多跟哈利看完了完整的回忆。
邓布利多将这些年所有摧毁的魂器都放到桌子上,也包括那个金杯。
哈利努力的忽视那个金杯,不去看它。
细数着上面的数量,确定伏地魔所有分裂的魂器都在这里。
甚至哈利额头上的魂器也被消灭。
邓布利多将最重要的事情解决,似乎是无意间,提起了哈利脸上的红印。
哈利选择了隐瞒没有告诉邓布利多,伤是谁造成的。
但哈利不知道就连自己脸上的巴掌印,都是邓布利多,瑶青跟德拉科商量出来的。
由德拉科实施,哈利害死了德拉科的“教母”德拉科又怎么会不生气呢。
原本伏地魔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迟迟没有真正的信任马尔福家族。
但瑶青的死亡,成了获取伏地魔信任的钥匙。
一切都进行的非常顺利,哈利离开了办公室。
而早早的就藏在办公室里的格林德沃也显出了身形。
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格林德沃还保持着少年的样子,一头耀眼的金发在阳光的照射下,无比刺眼。
刺的邓布利多都不敢抬头去看他。
自那天以后,哈利就注意到邓布利多似乎稳重了许多,甚至那只原本属于瑶青的小黑猫,仿佛是把邓布利多当成了第二个主人。
寸步不离的陪在邓布利多的身边,邓布利多也不再穿那些胡里胡哨的衣服,稳重的都不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