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烧烤店,就看到常衡那辆张扬的车停在店门口。
常衡见她出现立马下车。
“姜绵,我为我之前的轻浮向你道歉。”常衡拦住她诚恳地说,“我只是想和你交个朋友。”
姜绵听到这话,这才正眼看向他,带着几分审视。
她想起柯立伟的嘱咐,发现这五百也不是这么好拿的。
她扣了扣裤缝,咳嗽了声,“交个朋友也行。”
“那你今晚陪我喝——”常衡见她快要变脸立马改口,“不是,我们就聊聊天。”
“我还是很想知道,你爸妈怎么死的。”
姜绵:......
常衡软磨硬泡了一小时,仍旧不知道姜绵爸妈是怎么死的。
他独自一人坐在店门口的桌子上,斜着身子,手掌托着下巴发呆。
这里既可以吹到空调又可以看到姜绵。
常衡觉得姜绵的外表对他来说已经没有吸引力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特的感觉。
铃声突兀的打断思绪,他接起电话。
“衡哥,今天晚宴郁哥要来,你要来吗?”
“等我。”他言简意赅地说完,匆匆走了。
姜绵看着常衡风风火火地离开,心中有些诧异。
平日里常衡总要在这儿磨蹭好久,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今日却如此匆忙。
她摆好架子,走进店内吹空调歇凉,却看见柯立伟神色慌张地在和人在电话里说着什么。
姜绵不禁疑惑,不会是柯立伟和常衡发生矛盾了吧?
柯立伟现在注意力全在电话那头。
“您好,请问是柯振华的家属吗?我是辽东人民医院骨科的护士。”
“我是,怎么了?”柯立伟声音急切又担忧。
“您的家人柯振华目前在我们医院接受治疗,病人尾骨骨折。我们需要跟您沟通一下后续的治疗方案和相关事宜。请您立即来医院配合。”护士的语气沉稳但透着一丝紧迫。
“怎么就尾骨骨折了呢?”他声音瞬间提高,充满了震惊和不解。
周围人齐刷刷的看向他。
“听病人说是砍柴时从山上摔下来了。”护士耐心地解释道。
“我尽快赶过来。”柯立伟挂掉电话后,当即毫不犹豫地购买了明日回家的机票。
订好机票后,他给自己老婆打了个电话说明情况,才吩咐员工,“今天不开业了,把所有菜全都收拾出来吧。”
随后,他扯了张纸,写上原因以及联系方式。
这才下午,店里也没客人,大家将冰柜里储存的菜全都搬了出来。
柯立伟则坐在收银台,焦急得不停抖腿,懊恼地拍打自己的头,父亲已经七十多岁了,他不该把父亲单独留在家中的。
众人拾柴火焰高,很快弄完。
姜绵也弄明白状况,摔伤啊,伤筋动骨一百天。
她不会又要失业吧?想到这,她挠了挠裤缝,心里一阵发愁。
“这个月才刚开始,我把今天工资结给你们。”柯立伟对着大家说道,“不知道多久才能回来,我回来要是继续做再找你们。”
这下,所有人都和柯立伟一样忧心忡忡了。
柯立伟将店里不耐储存的蔬菜分了一些给众人。
他锁上玻璃门,贴好纸条,跟着众人一起离开。
这个月才刚刚开始,剩下的时间都要白白浪费了。
等他回来时,这个店想必已经有了新的租客。
他含泪回眸,深深地看了一眼“思考人生”的招牌。
姜绵留意到他眼神中的不舍,她也难受,才干了半个月,就失业两次。
众人分别。
姜绵坐上大师傅那略显破旧的小电驴后座,紧紧抓住他的衣角,“周师傅,你后面打算做啥?”
“再找个烧烤店应聘呗,有手艺走到哪里都不愁没饭吃。”周师傅洪亮的声音混合着呼呼的风声一同传进耳朵。
姜绵的发丝在风中飞舞,一脸愁容道:“真羡慕你,我都不知道要去做什么。”
师傅回过头来,大声喊道:“小妹儿,没得事等我面试上了差人的话我喊你。”
姜绵脸上顿时绽放出感激的笑容,大声回应道:“谢谢师傅,我下次还给你扇风。”
两人一路聊着天。
很快,周师傅把姜绵放下来,“到家了!”
她站稳,“注意安全周师傅。”
周师傅摆摆手疾驰而去。
姜绵回家还需要走百来步阶梯。
江城是个8d城市,大路在上面而她的家在下面。
地理位置和设施决定了房租的价格,连小波一个月的伙食费都要500,她的单间配套只需要450一个月。
陪她住这样的房子真是委屈它了。
她拧开门。
小波早已在门口等候,“喵~”
姜绵和小波玩了好一会球球才想起回郁泽荣消息。
一小时前他就发来消息。
【Zero:今天有应酬,十点下班】
【老子给你一拳啊:我已经下班了】
郁泽荣感觉到手机在震动,但没拿出来查看。
他身处一个正式的宴会厅,宽阔的大厅内只摆放着数十张方桌,铺着纯白亚麻桌布。
侍应生每上一道菜就会撤走一道菜,力保菜品的新鲜。
银质餐具闪烁着冷冽的光芒,水晶酒杯折射出迷人的光彩。
周围是小提琴与钢琴的和谐奏鸣,以及宾客们的交谈声。
郁泽荣这一桌坐着的全是集团的合作伙伴,也是他的长辈。
璀璨的灯光洒在他们身上,每个人的神情都清晰分明。
在这种庄重讲究礼仪的场合下,若是拿出手机来玩就不礼貌了。
“小郁总现在都在滨江集团经手什么呢?”一三十多岁的男人过来敬酒,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
郁泽荣见他面生,不仅没有接话,甚至连酒杯都懒得端起来。
郁泽荣左侧两鬓微白的男人推了推眼镜,仔细打量来人,“菠萝文娱的小刘是吧,你过来和我聊,别打扰小郁总。”
随后他三两句话就将男人给打发走。
郁泽荣见状举起酒杯,微微颔首,“谢谢刘叔。”
“这些小公司的人啊,瞧着你跟狼见着肉似的,小郁总可要好好判断。”
“那不是还有您们替我把关吗?”郁泽荣微抿一口红酒,接着说道,“我只负责医药,其他的我可一概不管。”
“郁董也是,到颐养天年的年纪了,还抓着不放手也不嫌累。”右边的男人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