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梅怒目圆睁,抓起桌上的的酒杯朝着姜绵狠狠掷去,“你这只骚狐狸精!”
姜绵反应迅速,偏头躲过,酒杯砸到墙上,发出清脆而又尖锐的声响,随后酒杯碎裂开来,碎片向四周飞溅。
事出突然,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
周师傅在旁边先是一愣,随即立刻吼道:“你发撒子批疯?”
“我发疯?”刘玉梅满脸怒容,她的脸色涨得通红,双手一挥,将桌上的东西一股脑掀到地上。
碗碟碰撞的声音、掉落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地面一片狼藉。
她气势汹汹地指着姜绵的鼻子,那手指微微颤抖着,“你不问她?”
“我侄儿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不怪她?”刘玉梅怒声质问。
周师傅满脸疑惑,眉头紧紧皱起,“姜绵打的你侄儿?”
刘玉梅被这话一哽,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了一下。
随即她尖锐喊道:“昨天为她吵了架,当晚就被打了,不怪她怪谁?”
姜绵很快便弄明白了其中的缘由,原来刘玉梅怀疑刘方杰是被常衡给打了,然而她却不敢去找常衡的麻烦,所以才跑来这里找她出气。
她面无惧色地走出收银台,站到刘玉梅的面前,缓缓说道:“刘玉梅,你觉得我是软柿子?”
刘玉梅被她这强大的气势吓得一震,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
姜绵扫了一眼地上碎掉的杯子,语气平静,“你不用再来了,一个杯子 20块,地上碎了 8个,赔 160块。”
“5号开始上班,今天 20号,15天工资 1500,扣掉杯子钱发你 1340。”
“你又不是老板你凭啥子开除我?”刘玉梅满脸怒色,声音尖锐地喊道。
姜绵二话不说,直接拨通了柯立伟的电话:“我要开除刘玉梅。”
柯立伟第一次听到她如此生硬冰冷的语气,不由得愣了一下,随后连忙说道:“你是店长你决定就好。”
“好的。”姜绵挂断电话看向刘玉梅,“现在可以开除你了吗?”
刘玉梅气得浑身剧烈颤抖,她猛地抬起右手,以极快的速度狠狠地扇向姜绵。
姜绵一只手紧紧地握住刘玉梅挥来的手腕,那力度让刘玉梅的手无法再动分毫。
接着,姜绵用力一推,刘玉梅瞬间失去平衡,身体向后倒去,重重地跌坐在地。
地上那些尖锐的玻璃碎片不偏不倚地刚好扎进了她的屁股。
她顿时疼得发出一阵凄厉的哀嚎,“快打 120,我侄儿是警员,我要让你赔钱。”
姜绵眼神锋利,弯下腰单手攥着刘玉梅的衣领,竟将她上半身微微提起。
她厉声道:“你去告啊!店里有监控,是你先动的手而我是正当防卫。”
说完,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随后松手,刘玉梅再次下坠,那些碎片扎得更深了。
姜绵听见她的哀嚎声,脸上露出愧疚之色,说道:“不好意思没把你拉起来,我没力气了。”接着又道:“你还要打 120吗?费用自己承担哦。”
她与吓傻的刘玉梅对视,“如果可以行走的话,请你立即离开店里,不然我会以扰乱店内秩序拨打报警电话。”
刘玉梅撑起身站起来,她一瘸一拐的挪出门,走远了才敢大喊:“只要有我在一天,你就休想进我们刘家的门。”
姜绵冷哼一声。
店里的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满脸震惊地看着姜绵,心中不约而同地涌起同一个疑问:这还是一个只有 19岁的女孩吗?
“愣着干什么?把这里扫了该干嘛干嘛去。”姜绵眼神犀利地扫视着众人。
众人听到她的命令,这才回过神来,纷纷开始行动起来。
有的人拿起扫帚,迅速清扫着地上的玻璃碎片和杂物;有的人则回到自己的岗位,继续忙碌着之前的工作。
周师傅拍拍姜绵的肩:“妹儿,我从一开始就晓得你有本事。”
姜绵甜甜一笑完全没有之前的狠戾,“一起做大做强!”
她回到小房间垂下眼拨通常衡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姜绵直入主题:“你把刘方杰打了?”
常衡一听无语了,怎么还告状呢,这就是网上所说的小男人公公爸爸的。
“嗯,打了。”他语气平淡,仿佛在陈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为啥打他?”
“他长了一副讨打相。”
姜绵一听就知道是借口,“行,你不愿意说算了。”说完直接挂断电话。
常衡听见忙音一愣,他原以为姜绵会生气,结果这事就这么轻轻放下了,难道说在她心里自己那么重要吗?
他想着想着露出一个憨笑。
姜绵其实觉得刘玉梅也长着一脸讨打相。
刘玉梅一出店就拐进狭窄的街道里,这条街有个小诊所。
诊所的门面不大,老旧的招牌在岁月的侵蚀下有些褪色,上面的字也变得模糊不清。
推开门,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扑面而来。
墙壁有些泛黄,上面张贴着一些常见疾病的预防海报和医疗保健知识。
诊所的空间较为局促,堪堪摆下三张诊疗床,和一张桌子,桌子上摆放着一些常用的医疗器具,听诊器、血压计等。
旁边的药柜里,各种药品密密麻麻地摆放着,药柜的玻璃有些模糊,似乎很久没有擦拭过。
天花板上的灯光有些昏暗,勉强照亮着整个诊所。
“唉哟,伍医生帮我看看屁股。”刘玉梅一边痛苦地喊着,一边急急地趴到诊疗床上。
伍医生原本正坐在桌前,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呼喊,吃惊地望了过去。
只见刘玉梅的屁股上斑斑血迹,他微微皱起眉头,下意识地说道:“你这年纪还没有绝经?”
他和刘玉梅是老同学,知道她已经五十多岁了,看到她这时候身体还如此“硬朗”,心中不禁生出一丝羡慕。
刘玉梅偏头过来骂他:“我屁股上扎了玻璃。”
闻言,伍医生连忙戴上老花眼镜,绕过桌子,仔细端详起来。
只见部分血液已经干涸凝固到裤子上,看着就让人觉得疼。
他拿起剪刀,小心翼翼地裁剪出一个小窗户,然后拿着镊子开始取肉里的玻璃。
奈何年纪大了手有些抖,有时候也会不小心夹到肉。
刘玉梅疼得不停哀嚎,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般不停流淌。
她心里懊悔不已,觉得自己早知道就不贪便宜来找他这个老同学了,现在简直比摔下去的时候还要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