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宝吃着肉夹馍,黑葡萄似的大眼睛这边看看,那边看看,看得储成成都无奈了。
“乐宝,你收着点。”
乐宝:“我又没说话打扰你们。”
叶瑞瑞:“你眼神打扰了。”
乐宝不喜欢他,根本不搭理他。
叶瑞瑞直接对着储成成:“这次虽然是我兄弟犯错,但也是我自己的原因,看人不准,你说吧,想要什么?”
“家属院附近那个打球的广场,以后只要我带人过去了,你们无条件相让。”
叶瑞瑞:“可以。”
“还有……”
叶瑞瑞:“储成成,别太过分。”
储成成无辜脸:“我让你给我道个歉,有啥过分的。”
叶瑞瑞沉默好一会儿,才在储成成的催促下,咬着牙说:“对不起。”
储成成朝他伸手:“好,这事过了。”
叶瑞瑞没理他,起来转身就走。
乐宝和吉宝吐槽:“这个人好没有礼貌,我不喜欢。”
接着,她又看向储成成:“一开始我们见面时,你和他一样一样的。”
储成成大呼冤枉:“我早就改了好吧。”
乐宝“哼”一声:“那是我和哥哥厉害,你打不过我们才改的。”
储成成摸了摸鼻子:“人哪有不犯错的时候。”
乐宝:“也是,你现在改得还是不错的,继续加油。”
说着,小大人一样拍拍他肩膀。
*
进入十一月份,天气越来越冷,而家属院学习的氛围更浓了,也更紧张了。
大部分人都能理解,毕竟是改变命运的一次考试,谁不想自家孩子考上呢。
有些家里有考生的人家家里,直接采取静音模式,家里一点声音都不要有,生怕打扰到孩子的学习。
冯彩娥都把小孩带到梁春宜家里玩,不让他们打扰到哥哥的学习。
梁春宜问她:“小跃复习得怎么样?”
冯彩娥:“不知道。你知道的,我不认识字,看不懂他学的那些,我也不敢问。我怕一问,他有压力了咋办。”
梁春宜:“按照他的学习进度,现在应该复习得挺好的。不过确实别多问,快考试了,最应该放松心情,才能考出好成绩。”
但不是每个家庭都像冯彩娥这样理解孩子。
有的就是过度紧张了,比孩子还紧张,还因为邻居稍微弄出点动静,就和邻居吵闹起来。
“你说她这样,等小孩儿考完了,也把人都得罪光了。”
冯彩娥和梁春宜说家属院一个团长的媳妇,她家里今年有两个考生,一个大儿子,一个大女儿。
“你说两个人都考,她都重视也行,她偏偏什么好的都给大儿子,说儿子聪明,肯定都能考上。女儿太笨了,根本考不上,也不用吃那些好的。要不是葛团长明理,不重男轻女,葛家女儿都不能上成学,更别说参加高考了。你说,哪有这样当妈的。”
梁春宜随口接了句:“说不一定寄予厚望的儿子考不上,她不重视的女儿考上了呢。”
冯彩娥“哈哈哈”笑着和她说:“还真有这个可能。我家小跃和两个孩子一班,她说葛家男娃学习不好,考试都是抄的,反倒是女娃在班里成绩很好。”
梁春宜:“他妈不知道他啥样?”
冯彩娥:“知道又咋地,她根本不信他儿子成绩差,觉得儿子天下第一好。”
梁春宜:“这是真亲妈,不是亲妈没这么厚的滤镜。”
12月10日,高考开始的时间。
家属院的孩子们是部队派车统一送去考场的。
他们情况还好,都是在市里,就算分配的考试学校不一样,但也都不算远,还有车送,根本不担心迟到。
但有些郊区或者远点地方的孩子,就需要提前来安市住,而且因为没钱,住的都是招待所的大通铺或者多人间。
总之运气好,没人打扰,就睡得很好。运气不好,碰上有人打呼噜,那就睡得很差。
余腾跃要上考场,梁春宜带着吉宝和乐宝都给他送上祝福。
“考试的时候别紧张,先写会写的,回头再写难的。”
冯彩娥:“小跃加油。”
冯彩娥不知道该说啥,又不能不说,只能干巴巴地加油,她看起来甚至比余腾跃这个考生还紧张。
看着余腾跃进入里面考试,梁春宜扶住腿软的冯彩娥:“嫂子,你别担心,小跃学到现在,没问题的。”
冯彩娥:“对对对。” 她现在已经没有任何思考能力了,梁春宜说啥都点头。
梁春宜是冯彩娥找她一起陪她来的。
梁春宜想着余腾跃高考生,冯彩娥的心理状态很重要,她怕冯彩娥激动得晕过去,便过来了。
考试的时间转瞬即逝,高考最后一天考的是外语,如果不是专门想从事相关专业,是可以不用考外语的。
余腾跃就不用考,因为第二天考完最后一门,他就直接回家睡觉了。
面对冯彩娥的欲言又止,他也没有说考得如何。
冯彩娥很着急:“这考的好不好,回家说一声让我放心啊。这一到家就睡觉,我心里慌得不行,也不敢多问。”
梁春宜给房间里的药材修剪着枝叶说:“考试很累,考完后脑子里的筋一松,脑子是一片空白的,就想睡觉。你让他睡吧,等他睡醒了,自然就会说考的怎么样了。”
冯彩娥:“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她又不敢去喊儿子醒。
余腾跃考得还不错,对完答案之后,他高兴地跑到梁春宜面前:“陆姨,谢谢你的资料!这次考试题,有好几道是资料里面的同类型题,要不是做过资料上的,我还不会做呢。”
梁春宜笑着说:“能帮到你们就好。按你的估分,有把握报你想去的大学吗?”
余腾跃:“有。”
梁春宜:“提前恭喜你,肯定能考上。”
余腾跃:“谢谢陆姨。”
*
梁春宜说是编书,但她只用编一个章节的,她翻完资料,心里定好初稿,就开始下笔了。
不过一周,初稿就出来了。
修修改改,又花了一周时间,终于在十二月底给她老师邮寄了过去。
梁春宜放下了心中一件大事,等着老师给她评改。
如果合格了,就没什么问题,不合格,就得打回来重新写。
安市这会儿已经非常冷了,外面稍微泼点水,一夜过去,冻得梆硬,还特别滑。
因此梁春宜每天都注意把水泼园子里,不泼路上。
吉宝和乐宝去上学时,梁春宜还特意嘱咐他们路上小心点,不要踩到冰。
吉宝和乐宝穿得很厚,梁春宜给他们戴上暖玉,又穿上毛衣和做的棉袄,外面还套了个灯芯绒的外套。
两个人被裹得圆嘟嘟的,好像两只球。
到了班级,乐宝就要脱掉外套和棉袄。
“哥哥,好热啊。”
吉宝帮她脱掉棉袄,让她穿好外套:“热也不要都脱掉完,会感冒。”
他自己也是如此。
因为两个人练武的原因,他们冬天并不怕冷,更别说还有暖玉,更不冷了。
但是有种冷叫妈妈觉得你冷,梁春宜生怕冻到他们,棉袄是肯定要穿的。
谭宝儿看着吉宝和乐宝的动作,好奇地摸了摸乐宝的手:“你真的很热,我都要冻死了。”
乐宝笑嘻嘻地说:“你天天和我一起起来跑步,我妈说了,身体素质上来了就不怕冷了。”
谭宝儿想到天天早起的可怕日子,打了个哆嗦:“不要,我起不来。”
乐宝:“那你就多穿点。”
储成成和他们同样的抱怨:“我也觉得我穿的厚,我妈得让我穿上棉裤,那么丑。”
储成成确实腿粗了很多。
吉宝低头看一眼说:“你可以脱掉。”
储成成:“还是算了,回家我妈看到我没穿,又该嘟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