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压低声音,故作严肃地呵斥道,“小声点!你知道什么叫‘不行’吗就乱讲!”
青荷眨巴着天真的大眼睛,一脸无辜地点了点头。
“奴婢知道啊,”她凑近谢觅双,神秘兮兮地说道,“辛姑姑说过的,就是男女之间在床上睡觉的时候要运动运动嘛,辛姑姑说这考验男人的腰部力量。”
谢觅双扶额,哭笑不得。
辛艳怎么什么都跟青荷说!
“你呀,”谢觅双故作严肃地拍了拍青荷的脑袋,“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给你找个婆家了。”
青荷一听这话,顿时急了,连忙摆手拒绝。
“小姐!”她可怜巴巴地望着谢觅双,“青荷还小,能跟着小姐一辈子的!”
谢觅双看着她可怜的样子也没多说,但是决定从今日起要好好给她物色。
“张婶,这碗药膳你帮我看着火候,切记要用文火慢炖,两个时辰后送到我房中。”谢觅双将手中精致的瓷盅递给厨房的张婶,细细叮嘱道。
张婶笑呵呵地接过瓷盅,“太子妃放心,老奴记得。”
谢觅双这才放心地带着青荷离开了厨房。
主仆二人一路有说有笑地回到了听竹苑。
谢觅双想起今日给欧阳靖把脉时的情景,心中暗自思忖,看来自己的医术还是不够精湛,竟然摸索了半天才能找到他的脉象。
不行,她得抓紧时间精进医术才行。
回到房间后,谢觅双便一头扎进了医书堆里。
青荷则在一旁乖巧地为她研磨,时不时好奇地探头看看医书上的内容。
“小姐,这些字都好难懂啊,您真的都能看懂吗?”青荷一脸崇拜地看着谢觅双。
谢觅双笑着合上医书,“当然能看懂,不信我考考你。”
说着,她便开始指着医书上的穴位图,让青荷在自己身上找。
青荷哪里懂这些,被谢觅双点来点去,弄得咯咯直笑。
“小姐,好痒啊,您别点了。”青荷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谢觅双也被她逗笑了,放下医书,揉了揉她的脑袋,“好了好了,不闹你了。”
然而,就在主仆二人玩闹之际,关于太子“不行”的传闻却在太子府不胫而走。
这天,李忠照例在巡视太子府,经过花园时,听到假山后面传来一阵窃窃私语声。
“哎,你听说了吗?太子殿下好像……不行啊。”
“真的假的?你怎么知道的?”
“我听青荷姑娘说的,说是太子妃亲自诊治的。”
“天哪,真的假的?那太子妃岂不是很可怜?”
李忠听到这里,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他猛地一拍假山,发出一声巨响。
两个正在八卦的丫鬟吓得花容失色,连忙跪倒在地。
“李……李统领饶命,奴婢们再也不敢了。”
李忠冷冷地看着她们,“说,这些话是谁传出来的?”
其中一个丫鬟战战兢兢地回答道:“回……回李统领,是……是太子妃身边的婢女,青荷姑娘说的。”
李忠一愣,青荷怎么会知道殿下“不行”?
难道是太子妃说的?
难怪太子殿下以前不近女色,难道真的是这方面不行?
不行,他得去找李先生好好给殿下治治。
李忠想到这里,也顾不上再追究两个丫鬟的责任,急匆匆地赶往西阁院。
“李先生,您快跟我走一趟吧,殿下他……”李忠一边拉着李先生往外走,一边焦急地说道。
李先生被他这副慌慌张张的样子弄得一头雾水,“殿下怎么了?你慢慢说。”
“哎哟,我的李先生,您就别问了,总之是十万火急的大事。”李忠急得满头大汗。
李先生见他这副样子,也不好再追问,只好跟着他匆匆忙忙地赶往太子寝宫。
一路上,李忠还不忘叮嘱李先生,“李先生,殿下他一向好面子,您待会儿可千万不要明说,不然我的命可就惨了。”
李先生摸着胡子哈哈一笑,“老朽明白,放心吧。”
李忠深吸一口气,走到书房门前,轻轻叩响了那扇雕刻着祥云图案的红木门。
“咚咚咚——”
敲门声在寂静的书房外显得格外清晰。
“进来。”
一道清冷的声音从书房内传出,不带一丝温度。
李忠连忙推开门,躬身走了进去,身后的李先生也紧随其后。
欧阳靖正坐在书桌前批阅奏折,听到声音,他头也不抬,淡淡问道:“何事?”
李忠偷偷抬眼看了一眼欧阳靖,只见他神色如常,看不出丝毫异样。
可越是这样,李忠心里就越是打鼓。
他硬着头皮说道:“殿下,近日您操劳过度,属下擅自做主请了李先生过来给您把把脉,还请殿下恕罪。”
说着,李忠还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欧阳靖的神色变化。
欧阳靖终于放下了手中的奏折,抬眸看向李忠,目光中带着一丝疑惑。
他的目光从李忠身上扫过,落在了他身后的李先生身上。
“李先生?”欧阳靖淡淡问道。
李先生连忙上前一步,躬身行礼道:“老朽见过太子殿下。”
欧阳靖微微颔首,淡淡道:“免礼。”
“李先生,请。”欧阳靖伸出手,示意李先生为自己把脉。
李先生走到欧阳靖身边,伸手搭上他的手腕,细细地诊起脉来。
李忠在一旁紧张地看着,大气也不敢出。
李先生的眉头微微皱起,神色间带着一丝凝重。
李忠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难道太子殿下的病真的很严重?
片刻后,李先生松开手,起身说道:“殿下身体无恙,只是最近疲劳过度,还请殿下以身体为重。”
李忠愣了一下,一脸问号地看着李先生。
这就完了?
不用开个方子,抓几服药什么的?
欧阳靖淡淡点头,说道:“有劳李先生了。”
李忠连忙问道:“李先生,那需要给殿下开个什么方子?”
一边问,他还一边疯狂地给李先生使眼色。
李先生捋了捋胡须,笑着说道:“暂且不用,只要殿下多多休息便可。”
李忠更加懵了,这种病难道不用开方子治的吗?
欧阳靖将李忠的反常尽收眼底,他挥了挥手,示意李先生先退下。
李先生走后,欧阳靖这才看向李忠,冷声问道:“说吧,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