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顺子,”谢觅双朱唇轻启,目光落在跪在地上的瘦小太监身上,“从今日起,青荷和阿雅不在的时候,你便是我漪澜殿的管事太监,其余宫女太监,皆由你调配。”
小顺子闻言,脸上闪过一丝受宠若惊之色,连忙叩首道:“谢娘娘恩典!奴才……奴才必然不负所望!”他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
谢觅双微微颔首,语气带着一丝考验的意味:“本宫现在就交给你一个任务,办好了,才算真正的管事。”
小顺子连忙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渴望和坚定:“娘娘尽管吩咐,奴才一定好好办!”
“这几日,不知道为什么,本宫的寝殿里总是缺东少西的,”谢觅双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本宫怀疑,是有人拿了去。”
小顺子连忙说道:“娘娘,小顺子对娘娘的忠心日月可鉴,就算给小的十个胆子,也不敢拿娘娘的东西啊!”他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语气焦急,生怕谢觅双误会了他。
“所以,本宫才要找个人好好查查,”谢觅双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去吧。”
“奴才明白了,奴才这就去查!”小顺子不敢怠慢,连忙起身,躬身退了出去。
夜幕降临,漪澜殿内灯火通明。
谢觅双正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铜镜梳理着如瀑的长发。
这时,小顺子领着两个宫女走了进来。
这两个宫女正是之前在殿外窃窃私语的其中两个,此刻她们脸色苍白,瑟瑟发抖,一见到谢觅双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娘娘饶命!奴婢错了!再也不敢了!”两个宫女哭喊着,声音凄厉,在寂静的殿内显得格外刺耳。
谢觅双放下手中的梳子,缓缓转过身,目光冰冷地注视着跪在地上的两个宫女,语气淡漠:“从今日起,你们就不必留在本宫这里了,漪澜殿养不下你们这两尊大佛。”
两个宫女闻言,顿时慌了神,连忙磕头求饶:“娘娘慈悲!还请不要赶我们走!宫里嫔妃本就少,若是您不要我们,我们就只能到浣衣殿做苦差事了!”她们哭得梨花带雨,声音哽咽,苦苦哀求着。
谢觅双不为所动,语气依旧冰冷:“今日的后果都是你们自找的,你们今后受苦享福,都与本宫无关。小顺子,让她们走。”
小顺子点头称是,连忙将两个哭喊不止的宫女带了出去。
殿内再次恢复了平静。小顺子重新回到谢觅双面前,略带不解地问道:“娘娘,何不将她们好好惩戒一番?就这么放了她们,也太便宜她们了。”
谢觅双轻笑一声,眼神中闪过一丝深意:“这二人,说不定是那人的眼线,本宫可不敢得罪。”
小顺子闻言,顿时一惊,小心翼翼地问道:“娘娘指的是……皇上?”
“除了他,还能是谁?”谢觅双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皇上早就怀疑本宫来历不明,安插眼线也是情理之中。不过,这二人也确确实实仗着有皇上撑腰,偷了一些财物,将她们打发走便好,省得日后再生事端。”
谢觅双看着小顺子恭敬地站在面前,嘴角勾起弧度:“这件事办得不错,你在宫里待的时间久,明日再去替本宫挑两个伶俐一点的丫头过来。”
小顺子受此夸赞,腰背挺得更直了,脸上也堆满了谄媚的笑容:“娘娘放心,奴才一定给您挑两个最机灵的!”说罢,便躬身退了出去。
漪澜殿外,夜色深沉,宫灯摇曳,将小顺子的身影拉得老长。
他快步走着,心里盘算着明日去哪里寻摸合适的宫女,既要伶俐,又要忠心,还得……
与此同时,金碧辉煌的御书房内,气氛却显得有些凝重。
一个小奴才弯着腰,在余公公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
余公公听完,脸色微变,随即走到御案前,轻声道:“皇上,淑妃娘娘那边的人,被她打发走了。您看,要不要继续派人过去?”
欧阳靖正批阅奏折,闻言,眉头紧锁,头也隐隐作痛起来。
他烦躁地将奏折扔到一旁,语气冰冷:“罢了,朕没心情管其他女人。”
余公公见状,连忙上前一步,关切地问道:“皇上,可是头疾又犯了?奴才这就去请太医。”
欧阳靖揉了揉太阳穴,脸色苍白,无力地挥了挥手:“不必,去漪澜殿。”
余公公不敢怠慢,立刻安排软轿,抬着欧阳靖往漪澜殿而去。
漪澜殿内,谢觅双正准备就寝。
她褪去了繁复的宫装,只穿着一件轻薄的寝衣,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突然,殿外传来太监尖细的通报声:“皇上驾到——”
谢觅双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连忙披上一件外袍,快步走到殿外迎接。
“臣妾恭迎皇上。”谢觅双福身行礼,语气恭敬。
欧阳靖的目光落在谢觅双身上,眼神复杂。
她身上披着的外袍有些凌乱,露出里面单薄的寝衣,更显得她娇弱动人。
“淑妃这是要准备睡下了?”欧阳靖语气淡淡,听不出喜怒。
“回皇上,臣妾迟迟等不到皇上,所以便准备休息了。不知皇上会来,还请皇上恕臣妾无礼。”谢觅双语气柔顺,带着一丝委屈。
欧阳靖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莫名升起一股烦躁。
这女人,难道她是有意无意地模仿双儿,以此来博得他的关注?真是天真!
“朕只是来待一会儿便走,你想休息便休息吧。”欧阳靖冷冷地说完,便径直走进了殿内。
谢觅双默默地跟在身后,心中思绪万千。
欧阳靖一走进漪澜殿,便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沁人心脾。
这香气让头痛奇迹般地减轻了不少。
谢觅双见欧阳靖的脸色似乎缓和了一些,便关切地问道:“皇上可是旧疾发作?太医院的太医难道没法根治吗?”
欧阳靖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朕这是心疾,他们治不好。倒是你这里,让朕舒服些。”